27 捂上眼睛,做個瞎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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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七從帳篷內走出來的時候就察覺到氣氛不對, 他抬眸看過去,正看見顧戚的帳篷,白鶴歸跟江彧兩個人互相麵對而立, 彼此目光對視間,火光與電光相互碰撞,連一貫最活潑的陳戒都縮了脖子。

顧七走得近了些,聽見了帳篷裡麵有隱約的痛呼悶哼聲, 他揪著陳戒的胳膊低聲問了句「怎麼了」,就聽陳戒捧著粥小聲叭叭:「白隊要進帳篷裡,但江彧不讓。」

陳戒也搞不懂為什麼, 他覺得挺簡單的事兒, 既然白隊要進, 那就讓他進嘛,既然江彧不讓, 那就不要進嘛, 但偏偏白隊跟江彧誰都不肯向後退一步,連空氣裡好像都彌漫著一絲硝煙味兒。

「帳篷裡有人在叫哎, 是隊員受傷了麼?」顧七挑了個時機插進去一句話,明麵上不偏不倚, 實則暗戳戳的站在了白鶴歸的旁邊:「江彧, 你讓開讓隊長看看吧,萬一隊員有什麼事,隊長是要負責的。」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聽起來讓人無法拒絕。

「不需要你來負責。」江彧的手摁著帳篷,銀色火焰在他的手腕上蜿蜒跳動:「顧戚說過,要我守著他,其餘人誰都不能進來。」

話音落下時, 江彧的眉眼突然柔了幾分,像是在結塊的冰水加了一些熱水,連眼底裡的陰鷙都被沖淡了:「他需要你,自然會去找你,白、隊、長。」

白鶴歸隻覺得他心口處的那根刺狠狠地紮了他一下,短暫的疼痛之後就是被挑釁的怒意,瞬間淹沒了他的理智。

以冷靜自律為座右銘的男人第一次被沖昏頭腦,等白鶴歸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劈下了一團電光,四散的電弧閃爍,將四周的地麵都劈的坑坑窪窪的。

顧七跟李峰澤、陳戒一起嗷嗷叫著躲開,羅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江彧身後,手裡捏著兩個金屬飛鏢,他一貫粗狂恣意的臉上此刻帶著幾分慎重,煙蒂不知道被他吐到哪兒去了,他吐出最後一點煙霧,沒什麼誠意的勸解:「求求你們別打啦,這兒也沒有練舞室。」

而處於被攻擊最中心的人麵色都沒變一下,一團火光擋在他身前,江彧臉上還噙著一種淡淡的饜足的笑,被雷劈了一遍反而像是被滋潤過一遍似得,眼角眉梢都帶著幾分譏誚。

他沒說話,但臉上明晃晃的寫著六個大字:就這點兒本事?

電弧在白鶴歸的手臂上劈啪作響,眼見著要落到江彧身上,他的袖子卻被輕輕地扯了一下。

對方顯然沒料到白鶴歸身上的電是會電人的,他一伸手就被電了個抖,指尖飛速收回去,眼見著立刻起了兩個大血泡,還有點糊味兒。

「白隊長。」顧七疼的臉色有點發白:「明天就要去實驗室裡接博士了。」

今天還是不要起內訌的好——白鶴歸的心裡閃過了下一句。

這個道理他自然懂,可是那股說不清的情緒就在心裡碰撞,從他的心竅一路撞進四肢百骸裡,將他的血管撞的生疼,讓他的手指都發顫。

恰好在此時,帳篷裡傳來了一陣細微的動靜,顧戚臉上綴著熱汗,從帳篷內爬了出來。

他這次晉級晉的很順利,身體裡都澎湃著一股強大的力量,看起來個頭像是比原先更高了些,站起身來時都已經能跟江彧的下巴處齊平。

這個個頭,起碼該近一米八了。

「怎麼了?」顧戚出來時就察覺到這裡剛經過一場小型戰爭,他的目光狐疑的轉了兩圈,最後落到江彧的身上。

他讓江彧守著他,醒來沒見到人時就猜到出事了,隻是他爬出來後也不知道江彧為什麼出來跟白鶴歸爭執。

見顧戚看過來,江彧溫順的對上他的視線,臉上的譏誚笑意已經散了,他收攏了渾身的爪牙安安靜靜的站著,跟顧戚對視的時候臉上竟然有幾分「無辜」的模樣。

顧戚再看向白鶴歸,白鶴歸在顧戚出來和江彧對視時就已經甩手走了,顧戚隻好將目光投向全場最後一個人。

羅梟正蹲在地上找他剛才丟掉的煙頭,都沒空搭理顧戚,倒是陳戒屁顛屁顛湊過來,端著剩下的粥要跟顧戚分享,就連一直躲著的眉姐都跑出來,柔聲溫語的問顧戚身體那裡不舒服。

才是片刻功夫,剛才還針鋒相對的空間此時被一片熱氣騰騰的喧囂鋪滿了,煙火氣兒就這麼竄起來了,明明他們一群人各做各的事,可是往哪兒打眼一看,就覺得他們那兒處處都是暖和的。

腳底下磕碰到了塊石子,顧七下意識的回頭,就看見了走在前麵的白鶴歸。

白鶴歸的脊背繃的筆直,從側後麵看還能看到他高高昂起的下頜弧線,他走的又快又決絕,像是個狠心絕情的離去者,不給身後的人任何追上來的機會一樣,但是顧七卻從他的背影裡品出了幾分孤寂來。

顧七沒由來的冒出來一股「同病相憐」的寂寥來,他擠不進去身後那片地方,白鶴歸也擠不進去,他加快步伐跟上去,人才剛站到白鶴歸旁邊,突然間聽見白鶴歸問了一句:「你知道顧戚跟江彧——」

顧七被白鶴歸問的後脊梁一麻。

他跟顧戚的那些淵源從來沒拿到白鶴歸麵前來說過,白鶴歸也不知道他曾經在顧家生活過,白鶴歸一直以為他跟顧戚名字相似是巧合,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問了他這麼一句。

他下意識地出聲反駁:「我不知道!」

說完之後又覺得自己語速太快,匆匆補了一句:「不是很熟。」

雖然同在一個隊伍裡,但顧七跟李峰澤玩兒,偶爾跟眉姐陳戒說兩句話,那些顧戚隊伍裡的人他從來不去招惹,說一句不熟倒也是實話。

白鶴歸也在這時候回過神來了。

他問顧七乾嘛?一個從道邊兒上撿來的小乞丐能知道什麼!

他似乎有些羞惱於自己剛才莫名其妙問出來的問題,所以腳步走得更快了,直接走到了看守點,坐下開始守夜。

顧七就坐在了他的旁邊,安安靜靜的跟他一起守夜。

離白鶴歸太近了,他一側頭就能聞到白鶴歸身上清冽的皂角香味兒。

去實驗基地前的最後一個夜晚,顧七的鼻尖兒前都是這個味道。

——

第二天清晨,兩撥人同時收攏好物資,短暫的遺忘了昨夜那沒頭沒尾的爭執,動身去了實驗基地。

d市的七月正是酷暑當頭的時候,車皮都被曬的燙腳,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機油味兒,d市市中心顯然經過了一場很慘烈的戰爭,街頭的店鋪被洗劫一空,巷尾長滿了奇怪的藤蔓,路上偶爾還會有打劫的盜匪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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