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Your Highness 「你現在……(2 / 2)
「你還好意思說我!」倪裳垂睫,向自己領口上的痕跡示意。
「你,你還不是跟狗一樣……」
炎馳睨了她片刻,居然笑了:「老子是狗,那你是什麼?」
「嗯?貓崽。」
他一條胳膊勾過她脖子,低聲調笑:「貓崽勁兒挺大啊,給哥哥背上撓的都——」
「哎呀你——」倪裳簡直沒耳聽,連忙抬手捂男人的嘴。
小手又被摁住,掌心被炙熱的唇與粗糲的胡茬同時親口勿。
她趕緊推了把男人的下巴,又扯掉了他喉結上的創可貼。
看著被粘的泛紅的齒痕,倪裳咬了下唇邊,拉著炎馳又回到梳妝台前。
她拿出一盒遮瑕膏來,指腹暈開一點,抬手往男人的脖子上蓋。
女孩的食指尖尖軟軟,帶著一點兒涼,酥酥麻麻的觸感。
炎馳眼睫微動,喉尖不自覺下沉。
倪裳嫌棄皺眉:「你別動。」
她又沾出點遮瑕膏:「我都不好蓋了……」
女孩細膩的指頭點啊點個不停,羽毛搔癢般難耐磨人。
炎馳眸色轉深:「行了。」
他壓低的聲線也透出點警告的意味。「男人的喉結不能這麼碰。」
倪裳抬眸,不滿嗔了他一眼。
事兒還挺多。
一會兒後月要不能碰,一會兒喉結不能動的……
她抿抿唇,手上稍用力,指尖猛地一摁——
炎馳眸心驟緊,「嘶」出一聲。
「疼啊?」倪裳故意問。
他下頜都被激緊,黑眸虛眯了下,目光深邃凝住她:「疼。」
別的地兒疼。
倪裳給看得有點心虛。她睫尖輕顫,踮起腳來,唇就近齒痕,對著那個上下滾動的喉尖,嬌嬌吹了口氣。
女孩的聲音也輕軟,嗬氣成蘭:「吹吹就不疼了。」
「……」
這下,炎馳的下頜都繃成利弦。
他大手掌上她細月要,掐緊:「故意招我呢?」
男人壓低嗓子警告他時,有種說不上來的性=感:「昨兒沒餵飽你麼?」
倪裳心裡一跳,兩條腿已經被抱離地麵。
被迫坐上梳妝台上,她的裙邊也被卷了起來,一側的肩帶也悠悠滑落。
倪裳秒慫:「別,不行——」
她趕緊摁住腿上男人的手:「別鬧了!」
「還要做火鍋,接奶奶呢……」
炎馳舔了下後牙,黑眸依舊直直盯著她,虎視眈眈,很不情願。
倪裳抓著梳妝台的沿兒,屁股往前挪了挪,兩條胳膊抱上男人胳膊,軟聲撒嬌:「放過我嘛……」
她啵地又親在他繃緊的下頜上。
「哥哥最好了~」
炎馳:「……艸。」
他虎口更加牢固握她纖月要,黑眸灼亮含火。
「哥哥發現,你學壞了啊。」
學壞,是要挨揍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倪裳的臀尖就被拍了一巴掌。
「小壞蛋!」
男人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警戒著:「等晚上,看哥哥怎麼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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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鍾後,倪裳磨磨蹭蹭換好衣服下樓,手裡還拿著沒喝完的半杯多肉葡萄。
送食材的工作人員也正好到了。炎馳兩手拎進來兩個大塑料袋,都裝得滿滿當當的。
除了食材和調料,他又特定訂了一個不鏽鋼的鴛鴦鍋來。
各式各樣的材料在廚房一一鋪開,吃火鍋的氛圍感一下子就有了。
倪裳主動給男人打下手,圍裙還沒係上,她就被炎馳趕離了灶台。
依舊不需要她沾手。
倪裳沒走,坐在廚房門口的椅子上,下巴抵在椅背上,出神般看炎馳做飯。
心中的滿足感持續膨脹。
她突然想起之前在哪兒看過這樣一句話,說:愛情其實就是,一屋,兩人,三餐,四季。
能和愛人吃著三餐走過四季是幸福。
現在,看著愛的男人為自己下廚,她就已經嗅到幸福的香味了。
雞湯起火轉小火,炎馳拿出料理機來,放進生大米和水。打出來的米碎米糊加進熬好的雞湯裡,這就是粥底。
接下來,火鍋底料在鍋中被炒開,房內辣香四溢。
廚窗上暈開的白霧都讓人很有滿足感——冬天吃火鍋,很難不滿足啊。
一切準備完畢。
最簡單的裝盤擺碗交給倪裳,男人穿上外套去醫院接老人去了。
再過三天就是除夕,街上人多車多,炎馳和奶奶比預計晚半小時回家。
接到微信後,倪裳提前開火。
等到兩人進門上桌,紅鍋剛好滾燙冒泡,白色粥底也煮的綿密柔滑。
炎家酒店餐廳的牛羊肉一如既往的頂級,霜降牛肉一燙即熟,勁道又軟嫩。
粥底最適合涮海鮮,生蠔和青蝦下鍋前,炎馳先盛出兩碗水米交融的粥底給倪裳和奶奶喝。
他還說,相比辣鍋,粥底鍋最大的優勢是不易上火。
上不上火倪裳不知道,但這碗粥底的確是絲滑如湯,鮮上加鮮。
這次住院,倪鴻幸做了全麵檢查,除了腿上有點挫傷擦傷外,老人並無大礙。
可她胃口明顯不太好,喝了一碗粥底後就沒再怎麼動筷,隻幫兩個年輕人涮肉添菜。
倪裳能猜到奶奶心情不佳的原因。
陳熾不請自來,帶給老人的震動其實很大。對這個人,奶奶有太多的餘恨和遺怨。但恨歸恨,怨歸怨,他總歸走得決絕又淒淒。
老人心裡估計也復雜得很……
倪裳不提不開心的事兒,隻撿了幾件值得高興的事兒說。她先告訴奶奶,自己昨天收到求婚戒指啦。
兩個人其實不很確定,這對老人來說是不是好消息,畢竟他們交往的時間也也不算長。
但倪鴻幸聽了之後,眼尾的菊花紋立刻笑開了。
她說,接觸時間長短不是關鍵。
這些日子來發生了太多事情,她不傻也不瞎,早徹底看清楚了——炎馳人怎麼樣,她心知肚明。
孫女所托良人。
她放心,也安心了。
奶奶態度這麼明朗,倪裳驚喜又感動,於是趁熱打鐵,又把在老宅成立工作室,和做成衣線的想法告訴了她。
工作室能繼續紮在老宅,倪鴻幸高興還來不及。但聽到提議做成衣線後,她又沉默了好一陣才說話。
她說:「囡囡,其實老宅剛拆遷的時候,我就想過……要是這個地方不在了,你要能多出去看看,到處走走,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現在過日子,畢竟和以前不一樣了……」
老人抬眸定定看著她:「你還這麼年輕,不應該,困在一個地方做一輩子袍子。」
倪裳大驚失色:「奶奶!」
「什麼叫……不應該做一輩子袍子?」
「我沒有別的意思啊!做成衣線歸成衣線,旗袍我也還是要繼續做的呀!」
老人隻豁然笑了笑,又抬手慈愛地摩挲了兩下她的小臉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了。
又喝下一碗濃稠粥底,倪鴻幸稱飽先離開了餐桌,回房休息了。
看著老人的背影,倪裳心裡依然犯嘀咕。
「奶奶那話,到底什麼意思嘛……」她扁扁嘴,又跟炎馳嘟噥,「什麼叫『我還年輕』,什麼叫『困在一個地方』啊?」
「我不覺得做旗袍有什麼不好啊。」
這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的使命。
她是匠人,傳承了老一輩的手藝,也該像他們一樣守得住匠心,耐得住寂寞……
炎馳抬眸看了未婚妻一眼:「奶奶沒有不讓你繼續做旗袍的意思。」
他頓住,從粥底鍋裡撈了一個大鮑魚放在倪裳碗裡,才接著道:「崽,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如果,我是說如果——」
「我一旦出國比賽,就需要比較長時間在國外訓練的話,我們,要怎麼過?」
倪裳筷子一頓,抬頭看男人,愣住了。
咕嘟咕嘟的火鍋在相對怔然的兩人之間,響得突兀。
倪裳張了張嘴,語氣有點生澀:「你是說——」
「你要去……出國比賽了嗎?」
炎馳很慢地眨了下眼,不置可否:「我是說,『如果』。」
倪裳:「……」
倪裳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方坤騰跟她說過的一些話。
他說,炎馳應該回歸參加國外大賽。
那裡有他才有資格參加的頂級賽事,有和他旗鼓相當的對手。
他還說,因為疫情停擺的賽事,明年都要開始復賽了……
他說的「明年」,現在已經變成了「今年」。
春節過後,近在眼前……
院中突如其來的叩門聲,打斷了倪裳不安的思緒。
她眨了眨眼,放下筷子:「我去開吧。」
炎馳:「我去拿——」
倪裳腳步未停,已經穿過院子打開了大門。
看見一身旗袍的嬌俏女人,外賣員愣了下,猶豫著報出了四位尾號。
聽出就是未婚夫的手機號,倪裳應聲,伸手接過了包裹。
轉身往屋裡走,她拆開了塑料袋上的封條。
立時錯愕。
滿袋子花花綠綠的小盒子。
盒麵上「顆粒」,「大號」,「超薄」等字眼刺眼又臊人。
炎馳從房裡走了出來,似笑非笑:「我說我拿吧……」
倪裳把那一袋子東西塞進男人懷裡,又羞又氣:「你——」
怪不得,剛才外賣小哥看她的眼神怪異又閃躲。
這麼一大堆的……
她自覺丟臉
「你,你一下買這麼多乾什麼啊!」
炎馳挑眉:「可不得多備著點兒。」
「現在,這可是咱的必需品了。」他攬住她,勾唇低笑,惡劣又玩味。
「還是,日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