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My Knight(1 / 2)
「嘀」的一聲,老板最後刷完那盒安全套,將小盒放進裝得滿滿的塑料袋裡。
倪裳內心惴惴,卻也別無選擇,隻能跟著結完賬的男人走出小賣部。
炎馳推著沒油的摩托,帶她往高架相反的方向走。走了大約十分鍾後,周遭完全沒了亮光。頭頂是稀薄月光和微弱螢火,搭配幾聲不成調的蟬鳴,隻讓人在黑暗裡更加不安。
倪裳的心跳被放大,心理防線也最大程度地緊繃成弦。
又過了一會兒,男人終於止住了腳步。他將摩托停靠在一旁,俯身在黑暗裡扌莫索了片刻,隨後「啪」的一聲輕響,周圍豁然明亮。
倪裳下意識抬手擋在臉前。眨眨眼適應光線後,她放下胳膊打量周圍。
這裡居然有一片郊外營地。
他們頭頂布滿亂七八糟的鐵絲和走線,下麵垂著一個光禿禿的燈泡,身旁不遠處是一頂紮好的白色尖頂帳篷。
再往前看,大概十來米處並排蓋著兩間紅漆小房子,看起來像廁所,外麵還有兩個水龍頭。
有電,有水,也算方便了。
「湊活一晚上,明早加了油走。」炎馳將手裡的一大袋東西扔在地上,潦草解釋道。
這個營地是他們前幾天跑山時來過,當時摩托帶不走的東西就留下了,沒想到現在居然還能派上用場。
倪裳輕「哦」了一聲,緊繃的神經依舊無法放鬆。她站在燈泡光亮的邊緣,注視著男人彎月要走進帳篷,抓了把折疊小椅子出來。
他脫下夾克外套扔到椅子上,又塑料袋裡翻撥了兩下,拿出一個帶著「超薄」字樣的小盒子——
倪裳頭皮一麻,心倏地提到嗓子眼,放在身側的手也不自覺緊握成拳。
手心都掐出一層冷汗時,她又看見炎馳抽出一把小刀,對著拆開的一隻套套又切又劃的。
倪裳怔然看著男人將那塊橡膠割成三段,等他抓上衣擺扯掉貼身的薄t恤時,她眼睫輕顫了下。
他受傷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下午的碎玻璃劃破的,傷口在大臂外側,血跡已經凝固在麥色皮膚上。
男人擰開一瓶礦泉水,簡單清洗了下傷口,隨後將剪成寬條的避孕套套在傷口上。
彈性十足的橡膠緊緊箍在男人結實的大臂上,變成了一段防水繃帶
倪裳看怔了。
這種用品居然還能這樣用……
處理完傷口,炎馳撩起眼皮看發怔的女孩:「你擱那兒餵蚊子呢?」
倪裳睫尖動了動,走到男人身前半米處站定,目光飄忽著,刻意不往他身上看。
她頭一次如此直觀地麵對男人毫無遮擋的上半身——還是一具成熟的,雄性荷爾蒙四溢的身軀。
那一身的肌肉線條在燈光下更顯深刻,寬闊肩頸,精壯月匈膛,還有壁壘分明的腹肌都又挺又硬。一塊塊肌肉像有生命力一樣,隨著呼吸輕微起伏。
倪裳被這幅身軀衯漲出來的荷爾蒙烘熱了臉,抿唇偏過了腦袋。
炎馳扭頭就看見一隻泛紅的圓潤耳廓,他嘴角勾了下,沒受傷的手臂拎出一瓶水來,兩指卡住瓶口旋開蓋,無聲放到她腿邊。
倪裳回頭,看見男人走遠的寬肩窄月要。
他走到水龍頭邊鼓弄了一會兒,拖著長長的黑色水管進了廁所。
倪裳彎月要拿起水瓶,仰脖噸噸噸一口氣喝掉一半。
她放下水瓶沒兩分鍾,男人就又出來了,身上多了件深色t恤。
這件衣服應該也是剛從小賣部湊活買的,明顯偏小,t恤的月匈肩都被撐得飽滿,袖口也牢牢綁在大臂上。
男人抬手調整頭頂燈泡時,下擺上竄,露出一截勁瘦月要腹,腹肌上還掛著瑩亮水珠,一路滑進黑色的褲邊裡……
倪裳眨眨眼移開眼睛,默默往帳篷旁走。
炎馳調好燈泡放下胳膊,視線跟隨女孩的步伐片刻,突然問:「你腳怎麼了?」
倪裳低頭,左腳腳尖點地輕輕晃了晃:「可能扭到了吧。」
男人眼中劃過一絲訝異:「那你怎麼不吭聲?」
行啊這姑娘。
扭了腳愣是一聲沒吭,還跟著他走了大半個晚上。
倪裳看了眼男人裹著橡膠的大臂上,意有所指的:「你不是也沒說麼……」
炎馳怔了下,氣音失笑。
他一大男人,糙慣了,她這細皮嫩肉的跟他比?
炎馳抬手拽掉胳膊上的套,漫不經心的:「屁大點傷有什麼好說的。」
他提起折疊椅放到倪裳麵前。
「坐下我看。」
倪裳猶豫兩秒,手扌莫到後背拉了下汗濕的後襟,繞到椅子前坐下。
解開鞋麵上的搭扣,她腳遲遲沒有伸出來,反而偷偷往旗袍下縮。
炎馳蹲在她身前,一把抓過她左腳腳腕,拉到自己的膝蓋上。
驟然暴露在男人的視線下,倪裳莫名有點羞恥,腳麵也不自覺繃緊,微微拱起的幾道骨痕,腳側那一片紅腫在瑩白無暇的皮膚上格外紮眼。
炎馳輕輕轉了轉她的骨頭,拇指摁在腳背的淤紅上。
男人的指尖粗糲,混合體溫熨帖細嫩皮膚,倪裳像被燙到一樣輕輕瑟縮,腳跟蹭過他黑色的薄褲料。
炎馳掀起眼皮:「疼?」
倪裳抿唇搖搖頭。
他拇指抬起來:「骨頭沒事,冷敷下就行了。」
倪裳細聲「嗯」了下。
炎馳鬆開她腳腕,目光一時還沒收回來。
還是頭一回見女人的腳也跟身段一樣凹凸有形。
前麵從小腿末端流暢順滑至腳趾,腳麵像一隻精致的玉弓;後麵細細的跟腱連接渾圓跟踝,好似一輪彎月。
勻稱,細膩,還很小巧。
他剛才兩指就輕易圈住她腳腕,感覺一隻手就能把那隻小腳都包住……
炎馳舔了下唇邊,輕笑:「你這腳跟小鳥腿兒似的。」
倪裳瞟他一眼,小聲反擊:「你的手跟熊掌似的……」
她多少有些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男人的手骨節分明,青筋凸顯的手背頎長有力,怎麼看都跟熊掌不沾邊。
可他剛才勾著嘴角揶揄她jiojio時,語氣輕佻又散漫,她一下就被臊到了……
炎馳饒有興致地挑了下眉梢,唇角勾起笑意:「你說什麼?」
他一把又抓上她腳腕,手掌輕易包控足麵,拇指中指繞過腳腕鉗控細細的跟腱。
這裡隻有薄嫩一層皮肉裹著腳筋,最脆弱。
也激發男人莫名的摧毀欲。
他似笑非笑,低沉的嗓玩味逗弄:「熊掌捏碎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