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大結局の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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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緊鑼密鼓地準備定增,楚千淼一邊把盒農舉牌收購瀚海的過程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又重新串了一遍。

她想象假如她是任炎,等瀚海定增完成以後,盒農持股比例被稀釋掉,她會讓接下來的形勢怎樣去發展?到時她又該怎樣去應對將會出現的新情況?

她前思後想了一遍,覺得有兩種可能性。

一種可能是出於想要繼續增持資金需求量會進一步擴大的原因,盒農股份就此停住,不再舉牌。

另一種可能是鷹吉資本將不惜一切成本繼續助力盒農增持瀚海的股份。

楚千淼想,假如這件事裡沒有偏執的譚深在推波助瀾,鷹吉資本方麵很可能會將舉牌收購的決策就此止步於定增完成、持股比例被稀釋之後。

但偏偏有譚深。

他也許會對鷹吉資本的主事者說:既然我們都已經投入了那麼多,如果現在就此止步,那前麵的付出就全都白費了,還不如索性繼續舉牌下去,別讓之前的投入失去意義。等對瀚海的收購完成以後,我們就可以整合教育產業,讓三家教育機構發揮強大的協同效應,到那時盒農的股價就會持續走高,我們的付出會得到巨大的回報。

雖然現在鷹吉資本的資金已經吃緊,但如果譚深堅持一條道走到黑,想辦法鼓動他的上司繼續抬高槓杆籌資,哪怕股權已經被稀釋了也要繼續增持——這種事也不是沒可能發生。

楚千淼想如果是這樣,那將是瀚海家紡的噩夢。所以她一定得做點什麼,幫幫任炎和瀚海才行。

準備定增期間,楚千淼時不時和唐捷聊聊天,有事沒事地問問他原來所裡同事的一些情況。

她想他原來所裡的同事曾和闞輕舟、譚深一起合作過海外借殼上市的項目,說不定會了解一些鷹吉資本的情況。

不負她所望,唐捷在交談中告訴她,還真有個原來做過那個海外借殼項目的同事,叫韓維,求他幫忙搭橋來著,從原來的會計師事務所跳到他現在工作的地方來了。

楚千淼問唐捷,韓維為什麼求他幫忙跳槽。

唐捷說:「他手頭緊,原來的所又因為做項目違規被罰了一下,幾個月內都申報不了新項目,他得跳出來趕緊掙錢才行。」

楚千淼又多問了一句:「他怎麼會手頭緊呢?」

就是這個多問一句,給她帶來了關鍵性的柳暗花明。

唐捷說:「別提了,之前和闞輕舟合作項目的時候,闞輕舟跟大家說,鷹吉資本有個定增基金,一年期,銀行二比一配置,到期能賺不少錢,很多人擠破頭想投都沒門路,但他跟鷹吉資本內部的人熟,能爭取到投資份額,問大家有沒有想參與的。」

他頓了頓,接著說:「結果韓維和其他人,都沒忍住誘惑,看著股市行情確實也好,就把家裡錢全都投進去了,光他一個人就投了快兩百萬,他還挺高興地跟我說過,等到期了收回本金利息就可以考慮給孩子換學區房了,結果現在一年期限已經到了,鷹吉資本卻用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他們,不肯給他們兌付。」

楚千淼想鷹吉資本一定是把所有資金都拿去二級市場舉牌用了,他們就算想兌付一時也轉不出錢來。

她問唐捷:「那這個韓維,本息兩百多萬拿不回來,就這麼乾挺著嗎?不著急也不想點什麼維權的途徑嗎?」

唐捷說:「他怎麼不著急,他急得提起闞輕舟和鷹吉資本就罵,可是有什麼辦法?他就是一個小會計師,對方卻是個大機構。他上門去找了好幾次連個管這事的中上層都沒看著。他也愁,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好,而我能幫他的,就是先給他介紹一份薪水不錯的工作。」

楚千淼想這樣大的一個投資機構,在被無權無勢老百姓要賬的時候居然也可以這樣賴皮。

所以做一個普通人多麼難,誰的欺負都要受一受。

楚千淼想了想對唐捷說:「唐哥,我是律師出身,如果你和這位韓維先生關係還不錯,你明天中午可以把他約出來,我們三個人一起坐一坐,我可以幫他出出主意告訴他,接下來該怎麼辦。」

唐捷當即表態:「這感情好!對啊千淼,我怎麼把你老本行給忘了!你稍等,我這就聯係他。等這事辦成了,得讓他好好謝謝你!」

楚千淼笑著說:「不,我也得謝謝他,說到底,這次我和韓維,應該是互相幫助。」

第二天楚千淼帶著侯琳、唐捷約了韓維,四個人一起吃了頓午飯。

席間韓維把通過鷹吉資本參與的定增基金投資情況詳細講了一遍——這隻定增基金是以鷹吉資本做劣後g,由另一家基金公司f進行募資做l,成立有限合夥,再借助資管渠道設立資管計劃,參與到上市公司的定增當中。

韓維他們一共七個人參與了出資,金額總計壹仟伍佰萬,由韓維代持作為自然人l和鷹吉資本方麵簽訂了投資協議。

「也就是說,你和基金公司f都是這隻基金的l?」楚千淼問韓維。

韓維點頭:「是的,不過基金公司f是先投進去的,我們是後來投的。」

楚千淼想了下,問:「那現在投資期限到了,鷹吉資本除了沒有給你們兌付,它給基金公司f兌付了嗎?」

韓維說:「基金公司f的老板和鷹吉資本的老板關係不錯,鷹吉資本給他們兌付了四分之一,剩下的他們應該是達成了可以晚一些兌付的補償協議之類的東西。」

他說著說著臉上泛起愁容:「但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就很慘了,鷹吉資本擺明了就是拖著我們。我們想去起訴鷹吉的,可鷹吉又拿新出台的定增減持新規跟我們說事兒,說根據新規,定增解禁12個月內減持不得超過50%,所以我們那部分還減持不了當然也就無法兌付,具體什麼時候能減持會另行通知。但我們誰都知道,鷹吉這話就是在敷衍我們,覺得我們就算去起訴,他們也能拿減持新規擋回我們,我們告不贏的,所以他們就拖著不給錢。但說實話,他們可以減持的50%的部分,除了兌付給f公司的那四分之一,剩下的錢都用到哪裡去了,誰知道?反正肯定沒有歸還投資者!」

韓維說到這搓了把臉,又氣憤又滄桑:「我把全部家當都投進去了,現在鷹吉這麼有恃無恐地拿著新規做倚仗跟我們耍流氓,讓我們告也告不贏,我真是天天又窩火又窩囊!」

楚千淼勸了他兩聲,想了想,拿起手機,查了點東西。

放下手機時,她臉上帶著笑容。

她對韓維說:「韓會計師,您想現在就告鷹吉資本逾期兌付,因為減持新規的出台,這個目前的確告不贏,除非您再等一年,一年之後他要還是不兌付,到時減持新規也護不了他了。」

韓維聞聲臉色灰暗。

「不過我給您出個主意,能讓您現在就告成。」楚千淼字字清脆地說。

韓維聞聲眼中立刻閃起光芒:「楚總您說!」

楚千淼笑著告訴韓維:「我剛才查了一下,鷹吉那隻定增基金的l裡隻有基金公司f沒有您,也就是說鷹吉資本雖然跟您簽了投資協議卻一直沒有做工商變更,沒把您變更到l裡去。這意味著你們投的那壹仟伍佰萬的投資款,根本就沒有投進定增項目裡去,這些錢被鷹吉拿去做別的用了。而這個行為,韓會計師您完全可以告鷹吉資本涉嫌欺詐發行和欺騙投資者,您可以申請財產保全,凍結鷹吉賬戶。」

韓維越聽眼睛越亮,等楚千淼全都說完,他原本灰暗滄桑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活力生機。唐捷在一邊跟著聽完後對楚千淼說:「千淼,真有你的!」

韓維對楚千淼百般道謝。

楚千淼對韓維話鋒一轉,說:「韓會計師,您不用因為我幫您出了主意而謝我,因為我也有事想請您幫忙。」頓了頓她說,「我想拜托您,現在先別起訴鷹吉資本,因為現在還不是時機。等時機到了,我告訴您,您再起訴,您看行嗎?」

楚千淼把原因說了說,唐捷在一旁聽得直瞪眼:「千淼,你這一步一步拿捏的,太妙了,牛!」

韓維聽完也立刻表態說:「楚總這沒問題,我願意配合您一起行動!」

臨分別時,韓維又對楚千淼說了一遍「謝謝楚總」。

楚千淼連忙笑著回:「不,別客氣,我們是在互相幫忙。」

吃完飯,韓維先走了,楚千淼叫了車,趁著等車的功夫,唐捷陪她說了會話。

唐捷笑著告訴楚千淼:「千淼,說起來你和任總還真有默契,他這幾天也在問我原來所裡和鷹吉資本合作的海外借殼項目的事。」

楚千淼怔了下後,笑著問:「哎?那他都問了些什麼?」

唐捷說:「他問的都是那個項目的具體操作情況。」

楚千淼「啊」了一聲,點點頭。

她叫的車來了。她跟唐捷告別,帶著侯琳上車。

上車時她忍不住饒有興趣地挑起嘴角笑著想:不知道他在做的事,和自己打算做的會不會是同一件。

楚千淼帶著侯琳打車回公司,準備和項目組成員過增發申請材料。

她們都坐在後座上。

回程的路上,侯琳有一點支支吾吾,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楚千淼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侯琳斟酌了一下,說:「領導,我有點不算公事的事,能和您說說嗎?」

楚千淼對她笑:「當然,我們現在又沒在公司,你有什麼煩惱都可以和我說一說。」

侯琳側轉身,麵對她,抿抿嘴,開了腔:「領導,是這樣的,固定收益部有個男同事叫葛鬆,他跟我說了好幾次喜歡我,但我每次都跟告訴他了,我有男朋友的,我們的感情很好,可他昨天又給我發了信息,說隻要我還沒結婚,他就不會放棄,說反正追求我是他的權利。領導,我好煩啊,我真的想讓他明白,他所謂的權利已經打擾到我了!」

楚千淼聽得心裡一跳。她好像看到了譚深的影子似的。

她想了想,告訴侯琳:「既然這樣,你等下回公司就去和他直接把話說絕說死,告訴他不管你結婚與否,他都沒有機會,而且在別人明確拒絕的情況下還要堅持追求,這不是什麼權利,這是騷擾。他後麵要是找你麻煩,別怕,我去找他領導。」

頓了頓,楚千淼還告訴侯琳:「聽你的描述,這個叫葛鬆的有點混不吝,你跟他談的時候留個心,錄個音。」

侯琳清清脆脆應一聲:「好嘞領導!」她摟著楚千淼胳膊開始拍馬屁,「領導您真英明神武,有什麼煩惱我跟您一說,立刻就迎刃而解了!」

楚千淼笑一笑,收下了這記彩虹屁。

定增事項進展得很高效很順利,定增完成後周瀚海的持股比例升高,而盒農所持有的瀚海家紡的股份被稀釋到了百分之二十以下。

盒農股份對瀚海家紡的野蠻收購,被打退到了前一個階梯上,瀚海家紡變得相對安全起來。

瀚海的管理層們嚷嚷說,提心吊膽了這麼久,終於可以睡上一個安枕無憂的好覺了。

任炎讓周瀚海給了他們一晚上的踏實好覺睡。第二天他讓周瀚海再度聚齊各方人馬,大家就公司未來到底該如何長治久安地發展下去,繼續開會。

這次會議上,任炎沒有從分析瀚海的情況入手。這次開會他帶著大家仔細分析了一下盒農股份的股權結構。

之前大家一直在兵荒馬亂的狀態中忙著防守;現在兵荒馬亂的狀態告一段落,他們終於能認真冷靜地挪出精力來,由任炎帶領著他們去發現,原來在經過種種資本運作和收購兩家教育機構以後,盒農的股權結構其實也很分散——盒農的董事長何安農持股比例隻有12%,而鷹吉資本對盒農的持股比例為25%,是盒農的第一大股東。

展示過盒農股份的股權架構,任炎環視全場,擲地有聲地對到會者們說:「所以接下來,我們的行動是——」

他說到這時,視線劃過楚千淼,定在她臉上。

他們的眼神交匯,電光火石間,楚千淼心領神會:「——不如反向舉牌收購盒農股份!」她把任炎給她的留白默契地接了下去。

所有到會者聞聲精神一震,訝異之餘又紛紛漾起「妙啊,是該這樣!」的興奮情緒。

趙正寰最為激動,他問任炎:「這可真是一勞永逸的好辦法!任總您是怎麼想到這一步的?」

任炎看著楚千淼,回答趙正寰:「這是楚總給我的啟發,上次開會時她說了一句話,她說瀚海實施自救的同時,如果能順便還以對方一擊,讓對方就此徹底地偃旗息鼓,那就再好不過了。」

趙正寰看看任炎,又看看楚千淼,一臉苦惱:「您二位都這麼睿智,我可先贊美您二位誰好?」

其他人都笑起來,氣氛前所未有的輕鬆振奮。

周瀚海出了聲。

「主意是好主意,」他話鋒一轉,「但是我們舉牌盒農的話,鷹吉資本也會幫著盒農繼續舉牌我們吧?或者鷹吉資本也會繼續增持盒農鞏固第一股東的位置。這樣的話,我們舉牌盒農的壓力會成倍加大。」

他這句疑慮讓大家原本振奮得無憂無慮的情緒,一下多起了一絲憂慮。

楚千淼和任炎對視一眼。他們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後招。

任炎挑挑眉梢,示意楚千淼先說。

楚千淼笑了一下,消除周瀚海的疑慮:「那我們就先讓鷹吉資本什麼也乾不了!」

她頓了下,對周瀚海以及所有到會者說:「前幾天會計師方麵唐總的同事,起訴了鷹吉資本涉嫌欺詐發行和欺騙投資者,已經向法院申請財產保全凍結了鷹吉資本的賬戶。雖然他能申請凍結的額度有限,但他今天會聯係媒體報導這件事,因為一直以來的舉牌事件,鷹吉資本早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所以有關它被起訴的新聞一定會被推送到各大新聞客戶端的首頁,到時候凡是和唐總同事有同樣遭遇的投資者都會去法院起訴鷹吉資本、申請財產保全,這樣的話積少成多,鷹吉資本的賬戶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基本就失去戰鬥力了。那盒農股份也就失去了資金支持。」

她的話音落下,會議室裡響起來了一聲嘹亮的:「好!」

楚千淼有點意外地轉頭看向聲源——這聲好居然是一向穩重內斂的周瀚海叫出來的。

「千淼你做得太好了!我早就對這個鷹吉資本厭惡得牙根發癢,它簡直就是仗著有錢無事生非的資本市場的毒瘤!」周瀚海憤憤地、又有點解恨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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