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忘記交周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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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炎從桌麵紙巾盒裡抽出紙巾,一邊擦手,一邊能隱約聽到身後不遠處等電梯的兩個人的說說笑笑。

譚深在問:「你怎麼不問問我,我這個老百姓今晚怎麼這麼高興?」

楚千淼在笑著回答他:「因為你在一場和熊孩子的戰鬥中取得了勝利。」

譚深的音調裡似乎有點驕傲的元素:「熊孩子這種生物就是不能慣!當然了別說是熊孩子,就是真的熊,隻要它敢惹你,我就敢跟它鬥到底!」頓了頓,他的聲音又變得有了一絲多情,「我可以為你和全世界為敵!」

任炎的手一晃,咖啡又灑出一些。

身後叮咚的聲音表明著電梯已經到了。他用耳朵看到身後的他們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他們跟著電梯廂一起升上去。

他收拾好桌麵上的咖啡漬,手慢慢握成拳頭,又鬆開。他搖搖頭挑著嘴角一笑。

其實今天有什麼要緊的?不過是收到一堆銀行、保險、商場會員發來的祝福短信。那些短信讓他錯以為在今天這個日子裡,該見上她一麵。她是提醒了他,他也是有這一天可過的人。

可現在看來,他除了多此一舉還有點庸人自擾。她很好地踐行了她的話,她把他放下了。她這樣言而有信說到做到,他明明應該鬆口氣。因為這對大家都是最好的局麵。

可為什麼,看到她和譚深有說有笑地走在一起,看到她和他相處時那麼開心,咖啡會灑到桌麵上?灑出一攤意難平的印漬。

他想等把剩下的咖啡喝完,去辦件事,他就去櫃台辦理退房,連夜趕回北京。

任炎坐在咖啡廳卡座上,端著杯子喝裡麵最後一口咖啡的時候,他對麵人影一閃。

有人在他對麵位置坐了下去。

他放下咖啡杯,滿臉冷淡地撩起眼皮看了下來人。

譚深坐在他對麵,沖他一笑,那笑容充滿針鋒相對和互不相讓。

「任學長,」譚深笑著看任炎,打了個招呼,語氣不親不冷,態度不卑不亢,對他說,「我剛才一進來就看到你了,但我沒聲張。並且——」頓了頓,他的表述更加直接,「我故意換到千淼的右側,擋住了她可以發現你的視線。」

任炎看著譚深的眼神很疏冷。他不回譚深的話,讓他的自說自話變得沒有著落點。

但譚深卻不以為意,任炎不回應他,他就正麵要求任炎給出一份回應:「任學長,我想和你談談。」

任炎看著譚深,驀地挑起一邊嘴角笑了。

這回他出了聲。聲音和他的表情一樣,疏冷而隱忍著一絲嘲謔。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嗎?」

譚深一點頭,「當然,」他帶著些微挑釁,說,「畢竟我們都喜歡同一個人,對吧。」

他直直地盯著任炎的眼睛看。

任炎回視著他,目光不避讓也不閃躲,對他的結論不承認也不反駁。

無聲對峙中,空氣好像被卷成兩股劍拔弩張的氣流,等著向一起相撞,撞得對方頭破血流落敗下風。

譚深在對峙中先發了聲:「不說話就是承認了,嗬!」譚深撇了一下頭,笑了一下,又回正麵龐,笑著看著任炎,說,「其實我想和你聊的不多,就是想再友情提醒你一聲,我和千淼我們從前就是一對,以後我也會和她重修舊好。」

任炎也「嗬」地輕笑一聲:「你在國外時是什麼風流樣子,大家都一個留學圈子的,人人有目共睹。」

譚深收了笑,沉下臉:「以前是以前,這次不一樣,現在我全心全意地對她。」

任炎看著他,微眯了眯眼。

譚深忽然謔笑一聲:「任學長倒是你,你不是不婚的嗎?」他眼神裡飈出一點冷,「既然不婚,就應該和她劃清界限保持距離不是嗎。」

任炎直直地看著他,麵無表情,一語不發。

有什麼東西似乎要在兩人的無聲對峙中爆裂。

地麵上響起一串被高跟鞋鞋跟踩扣的聲音。隨之而來是一道輕涼女聲:「好巧,我在上麵加班犯困,下來買杯咖啡,沒想到居然能在這一下碰到你們兩個人。」

栗棠走過來,先對著任炎一笑,溫溫婉婉喚了聲:「阿炎。」又轉頭去看譚深,問:「你們在聊什麼聊得這麼凝重?我沒打擾到你們二位吧?」

譚深一笑回應道:「當然不打擾。行了,我和任學長該聊的都聊完了,接下來,我就把獨處時光贈送給栗棠學姐你吧!」

栗棠沖他哼出一聲笑:「你也不用著急走,搞得什麼似的。」

譚深一副識相樣子笑著說:「我叫譚深,不叫燈泡。」

栗棠:「這麼說,我得謝謝你?」

譚深起身,係好西裝扣子,說了聲「不客氣」,提步走開。

栗棠在他剛剛的位子上,施施然地坐下來。

她上身微微前傾,對著任炎又輕喚了聲:「阿炎。」

任炎本打算告訴她,他有事也要先走。

栗棠卻先出聲留住他:「我們坐一坐吧!」她的聲音是不同平時的溫軟,語氣中也格外蘊含了祈求,「自從分手後,我們還沒有好好地坐下談一談。」

「我其實很想聽你說說,楚千淼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栗棠快速丟出話題。

任炎已經曲起準備用力站起的雙膝,遲疑了一秒後,卸掉了力道。

他坐回到卡座沙發裡,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手托著腮,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問:「你了解她做什麼?」

栗棠眼神灼灼地看著他,對問題絲毫不閃躲:「知己知彼才能打勝仗,不是嗎?」

回答完畢,栗棠笑了。原來她和他在一起過的痕跡之一,就是後來她也習慣了使用反問句。

「我並不了解她,」任炎看著栗棠,語氣淡淡,「你也沒有什麼必要特意去了解她。」

但這話沒有讓栗棠釋懷,她臉上反而掛上了些許受傷神色。

「阿炎,」栗棠聲音微沉下去,問話像卡在嗓子眼。似乎把那些話從喉嚨裡挖出去是令人痛苦極了的一件事,栗棠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你是在保護她嗎?你覺得我會傷害她?所以替我決定我沒有必要了解她?」栗棠搖搖頭,平時清冷的氣質全然不見,麵容上隻剩一片哀婉,「你從前從不會替別人做主觀判斷的。」

她忽然又笑起來:「可她未必就如你想象那般弱吧?你也瞧見了我們留學生聚會那一次,她如何地驍勇善戰。也許我們兩個人裡,我才是弱勢的那一個啊。」

任炎挑起一邊嘴角,無聲一嘆,淡淡一笑。

翻過手腕看看表,時間已經不早,再磨蹭一下,他今晚就回不了北京了。

於是他抬頭,對栗棠說:「栗棠,既然我們已經分手了,就誰都別再糾結過去了。」他的聲音不算大,但字字擲地有聲,「所有人都應該先前看。」

他和栗棠說了告辭,起身去前台辦理退房,又走去電梯口回房間取行李。

他沒再回頭向後看。

栗棠的眼神追著他的背影,從他起身到他去前台,又從他從前台走去電梯口,直到他被電梯裝走再也看不見。

她始終一眨不眨地看著。

任炎當晚半夜回了北京。回程的路上,他腦子裡一遍遍過著和譚深之間的對話。

第二天是星期五,所有人都用郵件發了工作周報給他。但楚千淼沒有發。

他一整天都沒有特意提醒她,想看她到底什麼時候能意識到這個問題。

與北京相隔千裡的上海,星期五這天,楚千淼一早下樓,經過酒店大堂時和值班服務生微笑打招呼。招呼打完她忽然被叫住。服務生走過來告訴她一件事。

「楚小姐是吧?昨天晚上有位很帥的先生說是您同事,讓我往您房間打過電話,好像是有什麼事,但不久後他在那邊咖啡廳卡座坐了一會兒又退了房。不知道他後來和您溝通過沒有,為了防止漏掉什麼重要事情,我想還是把這件事告知您一下。」

楚千淼:「?」

她聞聲一愣。隨後她問:「請問您,那位先生看起來多大年紀?」

「三十出頭的樣子。」服務生答。

「您還記得他姓什麼嗎?」楚千淼立刻追問。

「記得的!」服務生說,「他辦理入住的時候,我同事接他身份證把他的名字叫成了四聲,他當時還對我同事說,他名字那個字讀二聲,聲同『人言可畏』的任炎。因為他這麼打趣了自己一下,所以我記得特別清。」

楚千淼一時怔在那。

她想他這家夥,背後還挺能自我打趣的。

人言可畏。那是她曾經背後打趣他又被他抓了個正著的話。當時她都把他給氣笑了。

「人言可畏」這四個字,讓她的心砰通地一跳。被壓製的回憶差一點造反,順勢破土而出。

她按了按月匈口,情緒一瞬恢復常態。

她謝過服務生,一邊向酒店外麵走,一邊掏出手機給任炎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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