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1 / 2）
清晨陸雲起的比平時早一些，她要起來做排骨湯，
陸老二起的比陸雲更早一些，他乾活的事情大多數都會一些，做飯的事也會，做得不好吃也能勉強入口，他在廚房把陸雲的用的排骨剁了，還幫陸雲把排骨過了一遍熱水，學著陸雲扔了薑片去腥味，又把排骨撈了出來。
陸雲到了廚房把排骨湯給燉上，又把陸老二給留下來幫忙看著灶台的火候跟加柴火，自己則是在一旁蒸饅頭。
陸家的主食大多數都是吃粗糧饅頭和稀飯，這兩種主食價格低吃得飽，但是粗糧饅頭不能一天做三頓，都是早上蒸一鍋粗糧饅頭出來，早上中午晚上吃。
柳樹村的清晨，青石小路上昨夜下的雨水還沒乾，濕漉漉的，一眼望去，炊煙眇眇。
陸雲從廚房裡麵出來，又順便在院子裡麵摘了一把小蔥，拿到了廚房給剁成了蔥花，一會扔進排骨湯裡麵用。
燉排骨湯用了些時候，好在陸雲起得早，大家和平時差不多的時候吃上了早飯。
昨天大家吃了紅燒肉，肚子裡麵油水足著呢，一大早又看到了排骨湯，簡直就是夢裡麵的日子。
陸母：「這饅頭，怎麼又鬆又軟，像是白麵饅頭一樣。」
陸父吃了一口:「好吃，這比我們之前吃的粗糧饅頭好吃。」
大家都在看著陸雲。
陸雲：「在縣城的時候，買了幾本書，看著書學會的。書上有些字不認識，都是問了一些在麵攤上吃飯的書院學生，他們倒是很願意告訴我，甚至有些看不懂的地方，也都會幫忙解釋上幾句。」
這要感謝之前陸雲和陸老三一起學過些字，否則現在陸雲也沒辦法說清楚了。
排骨湯和昨天的紅燒肉相比算是清淡了，排骨湯裡麵沒有什麼油，一口湯喝進去熱乎乎的，鮮的讓陸父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怎麼會有如此鮮的湯，陸父看著小口小口的喝著排骨湯的陸雲，就想到了自己前幾天和陸雲說的那一句，她的麵攤就指著爽口蘿卜了。
一口排骨湯喝下去，能讓人回味許久，味道在舌尖久久不散。
喝完了湯，陸父又吃了一塊排骨湯裡麵的排骨，排骨的肉質不柴，吃下去軟爛極了，陸父都舍不得吃，也舍不得喝排骨湯，大家一人一碗排骨湯，陸父的這一碗排骨湯愣是用來吃了兩個粗糧饅頭。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實在是太鮮美了！
陸雲出發去縣城的時候，因為吃了一頓不錯的早飯，極為舒服，走路的速度都快了一些。
陸雲到了麵攤，韓大嬸悄悄和陸雲說：「昨天，咱們附近那個做書信生意的接了好多生意，還有一家賣清湯麵的，也開始送爽口蘿卜了。」
韓大嬸拿了幾張宣傳單出來：「早上我男人送我過來的時候，從別人那裡拿了幾張，你看看。」
也是圖文版的宣傳單，隻是上麵寫的字勉強能看，畫的圖看著還算可以，但是和陸老三比，相差甚遠，陸雲覺得他這個攤位都要被人砸了。
陸雲來麵攤之前買了菜，她看到好幾個在一條街上的攤位老板去買菜，買的都是平時幾倍的量，現在天氣熱，很多食材時間長了就會有些蔫了。
倒不是說他們發宣傳單就沒有用，隻是大家都在紮堆的發宣傳單，都在送東西，大家也都是在一個起跑線上了，宣傳單除了攤位上麵的食物不同，也都差不多。
陸雲：「我們攤位不用再發宣傳單了。」
韓嬸子：「這成麼？」
陸雲：「成，怎麼不成，你又不是沒吃過我做的清湯麵，過來吃的大多數都是一些回頭客，傳單再發出去，我們攤位都要忙不過來了。更何況，過段時間，我們有別的辦法。」
水煎包的香味可是有些霸道的，說飄香十裡有些誇張，但是絕對是飄著香味的，食客聞著水煎包的香味，自己就來這裡了。
周柴今天又過來了，他主動和陸雲說自己表哥的事情，看起來心情不錯：「昨日，昨日我不是過來比平時晚一些，說是我表哥邀請我去興盛酒樓吃飯，結果你猜怎麼著，我表哥要請我去興盛酒樓吃飯，是因為他以為我拿回去的爽口蘿卜是興盛酒樓的，哈哈哈哈哈哈。」
昨日周維鬧的笑話更多，差點被興盛酒樓的小二給趕出去，他非要問興盛酒樓是不是換了廚子，之前他吃的爽口蘿卜比現在這個好吃。
興盛酒樓的爽口蘿卜在酒樓裡麵賣的非常不錯，很多食客都用這道菜做下酒菜，結果周維在他們酒樓裡麵說他們的爽口蘿卜沒有之前的好吃，他們真的算是客氣了。
周柴吃過興盛酒樓的爽口蘿卜：「真的沒有你做的爽口蘿卜好吃，隻是可惜你是一個小麵攤，就算和他們說，他們也不信。」
想到了自己剛剛因為李興在陸雲這個小麵攤吃麵的時候，周柴紅了臉，乾咳了幾聲：「老板，和之前一樣，兩碗清湯麵一份爽口蘿卜。」
陸雲揉著麵團：「好。」
現在陸雲做清湯麵的速度越來越了，就是感覺麵攤隻有她和韓嬸子兩個人都忙不過來。
早上陸雲的麵攤依舊爆滿，人越來越多。
早上忙完了，韓嬸子就回家了，她要回去看自己的孩子，陸雲看著韓嬸子的身影想著，過段日子，她一定要搬到縣城，這樣每天來來回回的，累不說，晚上麵攤還不能營業，隻是陸家那邊，陸雲要好好琢磨一下。
韓嬸子回去的時候見到自己男人，她男人比她還關心麵攤的生意，畢竟韓嬸子在陸雲的麵攤做活計，比做什麼漿洗的活計好多了。
韓嬸子：「生意怎麼可能不好，我們老板做的清湯麵和爽口蘿卜那叫一個好吃，食客都說，我們老板做的爽口蘿卜比興盛酒樓的都好吃呢。」
興盛酒樓吃飯貴，吃一次怎麼都要幾錢銀子半兩銀子的，這還是便宜的點，聽說有人在興盛酒樓吃飯，吃的好的，一次能吃十幾兩的銀子呢。
韓嬸子的男人笑著：「行，比興盛酒樓的好吃。」
一看就知道自己男人不信，韓嬸子說：「過幾日，麵攤上要做水煎包，你帶著孩子去吃，但是別說是我男人，要不老板要不收錢了。這個陸老板啊，人好著呢。」
中午，陸雲麵攤的生意依舊很好，甚至因為回頭客多，過來的食客寧願排隊，都要在陸雲的麵攤吃麵。
其他攤位為了宣傳單沒少花錢，三文錢一張的宣傳單，一百張一百張的買，還有人一下子買了幾百張，這還不算發傳單的工錢，結果早上和中午，攤位上的生意，也就比平時多了幾個人，有的攤位還因為別的攤位發傳單，跑了好幾個老食客。
中午午飯的時間一過，陸雲攤位不遠處做寫書信生意的男人那裡果然鬧了起來。
陸雲還沒從麵攤出去，就能夠聽到他們的聲音。
「你收了我三百文錢，我這生意還不如不發傳單之前！」
「退錢，給我退錢！」
「你們看看，這個是陸記麵館的宣傳單，你們再看看他的宣傳單，字寫的醜，圖畫的醜，這不是坑我們？」
做書信生意的男人指著陸雲的宣傳單：「這個宣傳單上麵的字，三文錢，哪裡能買得出來，你們要是肯拿錢，我也能寫這種。」
和陸雲同樣賣清湯麵的老板因為陸雲可以認為她也可以，足足買了三百多張的宣傳單，這會兒直接推了做書信生意的男人一把：「什麼你也能寫這張，你就是在誆騙我們，退錢，趕緊把錢都退給我們，要不，你這裡的生意別想做了！」
他們仗著人多，愣是要讓做書信生意的男人退錢，他哪裡肯，他是乾了活的，一時之間他們之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
甚至還有人悄悄過來找陸雲，問陸雲的宣傳單是誰寫的，多少錢一張。
陸雲：「我哥哥幫忙寫的，他要專心學業，不接這些活計。」
陸老三抄書賺錢，能在抄書的時候再看一遍書上的內容，但是寫這些宣傳單就算了，更何況陸雲也不願意讓陸老三過來寫這些，他們都是指著發了宣傳單以後生意能好的，但是這條街的人流量就這些，大家如果都發宣傳單，這也沒什麼區別了。
做書信生意的男人也知道，他想要繼續在這裡做生意，肯定是要退錢的，但是他是真的不甘願，至於不在這裡做生意，他攤位的租金都交了，最後無奈之下，他給大家退回去了一半。
這寫宣傳單的筆墨紙硯都是要用錢的，他和大家爭辯了許久，最後這件事情也就這樣處理了，做書信生意的男人退回去一半的錢，其他人則是也不跟他繼續說讓他寫了宣傳單生意的事情。
陸雲路過做寫書信生意男人那裡的時候，神色頓了頓這才繼續往前走。
這天回去的時候，陸雲又在肉鋪買了四斤的豬肉，排骨陸雲倒是沒有買，但是她已經想好早上要吃什麼了，她自己做粗糧饅頭，然後喝稀粥吃爽口蘿卜，稀粥她也自己做。
陸雲還想要買一些白麵回去，但是因為還要在取鐵鍋的時候給剩下的錢，所以陸雲就暫時歇了這個心思。
陸老二進了廚房的時候，陸雲說：「明天能不能陪我去一趟麵攤。」
陸老二：「怎麼了？」
陸雲把宣傳單的事情和陸老二說了一遍，然後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我擔心那個做書信生意的因為這件事情怪我，你看著身強體壯的，在我麵攤一坐，別人就算想要做什麼，也要掂量掂量。」
陸老二驚訝陸雲能夠想到宣傳單的事情，看了陸雲一會，然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