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第 17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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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若是被這幾門法器打敗,那當真是小看常家。」常千流望著眼前的景象,對哥哥常枕山說,「讓修士們撤去天雷陣,分散開來,同時攻打。」

常枕山舉起傳訊令,向一眾常家修士發布命令。

他提著一口氣,偷偷看掩藏在迷霧中的出竅祖宗。

「上尊……」常枕山壓住忐忑,「讓您見笑了。」

迷霧中,一隻手舉了起來:「無妨。」

常枕山有些疑惑,上次見上尊,他還沒有通身裹在迷霧中,這次連臉也看不見了。

元和上尊動輒閉關千年,他們這一代人,他們的父輩祖輩終其一生都無緣見得。但今年短短數月,元和上尊竟出關兩次!

祁鎮,戰況越來越激烈。常家派出都巽、都坤兩屬城,兩城實力都不弱。

常家與其他世家有天塹。常家修士,修為高強,功法高級。同階層對戰能一挑二,甚至一挑三。法器法衣更精良,每個人手上都握著大把符篆丹藥,不要錢似地灑。

一萬年累積的財富,落在一個常家和祁鎮交戰的這一點上,幾乎以碾壓之勢沖開了祁鎮的防線。

兩個元嬰期,十六個金丹期,放棄威力強悍的天雷陣,散如滿天墜落的流星,齊齊落向祁鎮。

但守衛祁鎮的普通城衛,最多隻有築基。一群心動、築基期對上金丹,毫無戰力可言。

成沛一根弦搭上六隻箭,扣在弦上的手指皮肉綻開。

悟德院中,散修們驚恐交頭接耳。

他們知道悟德院和常家隱隱有對立之勢,但他們沒想過,常家有一天會鎮壓祁鎮。還派出這麼多高階修士。

他們隻不過是一群練氣期的散修啊!說不好聽一點,一群烏合之眾,翻身都掀不起兩個浪。

值得常家興師動眾嗎?

一炷香時間已到,黎望潭站在台上,望著天邊。

常家修士們腳踏飛器,靈活穿梭在炮火間,讓每一發炮都落了空。

台下散修恐懼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不少人都在問:「院長呢?她是不是還在北境?」

「她什麼時候回來?」

黎望潭卻知道,初霽不在北境。

她就在祁鎮。她臨走前說,祁鎮底下有個秘境,她很快便會回來。

可當時誰也不清楚,初霽這一去,就是整整二十八日杳無音訊!

這也不怪初霽,尋常秘境朝去晚歸,初霽去過的神女窟、建木、北境萬象之靈,少則半個時辰,多則三日。

二十八日的秘境,會讓人以為對方死在裡麵了。

黎望潭攥緊拂塵,若初霽真的遭遇不幸,那他們定要拚盡全力,死守祁鎮!

但是,若初霽隻是被困住了,他們絕不能誓死抵抗,而是要盡快投降,保存實力。

常家攻下祁鎮後,交接整治歸化還需要一段時間。這時候悄悄贏回初霽,反敗為勝的機會更大。

「什麼情況?」

「黎道友,我們是不是……要去抵抗常家?」

此話一出,一部分散修縮頭縮腦噤聲了。他們來祁鎮,就是想找個庇護之所,打鐵織布種田都好。

修仙比試說得容易,可誰喜歡天天抄家夥打架,一個不留神,就頭破血流。

但眼前這勢頭,看來是非打不可了。

這些散修拖家帶口來祁鎮,身邊有老人有小孩。他們乘著最後的時間,和年邁的父母道別,和結發的道侶告別,剛會走路的孩子道別。

孩子們尚不明白都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今天可熱鬧了,祁鎮在放煙花。

「大家稍安勿躁。」黎望潭忽然揚起拂塵,「悟德院就算投降,也不會推大家上去白白送死。」

人群中一個散修怒喝:「我們從都離來此,就是為了擺脫常家!我們不要投降!」

他一呼百應!

黎望潭一抖拂塵,放出百尺威壓,全場轟然安寂。

他神色清堅,語氣不容反駁:「掌院臨走前,同我說,建立悟德院的初衷不是戰爭,也不是對付哪個世家。而是,讓散修和凡人也有一席之地。收你們進悟德院,不是叫你們為悟德院而死。」

潔白樓宇前,空曠廣場上,他的聲音啾啾回盪。

眾人神色各異,全場矚目,黎望潭身居高位,回望眾人,忽然明白初霽為什麼那樣說。

世間有凡人才有仙人。

若沒有了受庇護的天下蒼生,那所謂的仙,不過是一群身披祥雲的餓狼,僥幸得到巨力的弱者罷了。

他抽出拂塵,靈氣打向悟德院護院陣的機關,留下一句話:「諸位請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

祁鎮邊沿,成沛命令所有城衛放棄大炮,撤回城牆後。

都巽城主望著這群人,搖頭展開傳訊令:「枕山道君,我們還繼續打嗎?」

常枕山嗤笑:「繼續,攻破城牆,給那些散修一點教訓,但不要給太多。讓他們知道違抗常家的後果就行了。」

常千流擔憂道:「哥哥,你做事總是漏洞百出!等初霽從北境回來,悟德院遲早再次掀起風浪。現在就應該趕盡殺絕,推倒那悟德院的樓台。拔去龍骨,燒了靈植園。我們埋伏在此,等初霽回來,看見祁鎮被毀,定然崩潰不已,趁此機會一舉擊殺,方能一勞永逸,」

常枕山無法反駁,妹妹聽不見別人說話,疑心重,也養成了一副狠辣手段。

琉璃座上的元和上尊開口了:「千流年紀輕輕,是做大事的好料子。」

常千流聽見哥哥轉述,低頭道:「不敢。」

元和上尊:「但你還欠揣摩人心,趕盡殺絕讓人走投無路。你說,那名叫初霽的女修,得知自己的心血毀於一旦,她會首先報復常家普通修士,還是先報復你?」

常千流猛地一顫。

是了。

她是個聾子,哥哥是個瞎子,若沒有彼此在身邊,初霽單獨刺殺他們的勝算很高。

除非他們一輩子都龜縮在常家大殿裡。

元和上尊語帶笑意:「做事留一線,你才能活得更久。這是上位者的生存之道。」

他們說話間,隻聽禁陣虛影中發出轟然一聲響。

祁鎮城牆被轟開一個三人高的缺口,煙塵彌散,常家修士腳踏飛劍,魚貫而入。

他們排成一列,與抱團的守衛們對峙。

都巽和都坤的城主走出來:「速速投降!違抗者殺!」

成沛盯著他們。

身後再也沒有退路了。

他年少時參加過伏雷峽之戰,那時的情況更糟糕,但有初霽,就算知道危險,他們好像也有十分底氣,相信挺過此刻,下一瞬間就能重見光明。

人群中,一個噬靈族少女突然沖了出來,手持鋼叉,猛地刺向都巽城主!

成沛眼疾手快,攔月要挾住她,少女掙紮不休,對成沛拳打腳踢。

「放開我!你們這群懦夫,我才不怕死!」

這個瞬間,成沛從少女身上看到了曾經意氣風發的自己。

都巽城主上前,舉起長劍:「我說了,違抗者殺。」

他長劍就要落下,成沛將少女護在身後,震聲道:「放過我的族人,我和你走!」

祁鎮城衛們皆目瞪口呆,騷亂聲轟然而起:「沛哥,你不能!」

成沛按住少女,麵色堅毅。

都巽城主挑眉,上下打量成沛:「你說跟我走?你好像是祁鎮的守官?」

換句話說,成沛一走,就相當於祁鎮投降。

成沛頷首:「是。」

都巽城主微微眯眼,他說的話應該是真的。

麵前這個異族修士,修為應該在築基後期。在這個年紀,已經算天才了。被初霽委以重任,也理所應當。

「你的法器。」都巽城主說。

成沛卸下弓箭,放在地上。

都巽城主劍尖指著他的臉,冷笑:「休要耍花招,給我踢過來。」

成沛咬牙:「你夠了,那是我的靈弓!」

都巽城主:「踢過來!」

成沛臉上露出一絲屈辱,將雷擊木靈弓踢了過去。

這把被他日日擦拭,鑲嵌閃石的靈弓,渾身滾滿了塵土,被都巽城主踩在腳下。

都巽城主笑了笑,打量著成沛的臉色,真是分外精彩。

成沛深吸一口氣:「夠了嗎?」

都巽城主對身邊人道:「把他帶走。」

兩個金丹修士上來,一左一右按住成沛的手臂。

在其他祁鎮守衛憤恨的目光下,他們推了一把成沛,讓他往前走。

路過都巽城主時,成沛啞聲道:「我的確打不過你,但是……」

一瞬間,都巽城主警惕起來,猛地拽住他領子:「你什麼意思?」

成沛挑眉:「沒有,沒有。」

都巽城主緊緊盯著他的臉,仿佛要從他的臉上找出一絲陰謀詭計的痕跡。

就在這時,他的傳訊令亮起,兩道哭聲忽然傳來。

「爹!爹你快救救我!」

「爹爹救我們!」

都巽城主大驚失色,這是他一雙兒女,今年剛剛十六,此刻正在都巽,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被周圍人保護得很好。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盯著成沛,一把拽開成沛的衣襟從裡麵掏出一枚獸骨傳訊令。

祁鎮人也有傳訊令!

「你是不是聯係了誰!」都巽城主麵色猙獰,「是誰挾持了我的兒女?」

成沛笑起來,偵察到常家人來襲時,他就迅速聯係了所有能聯係的人。

小初老板沒有音訊,但有人回應了他。

常家傳訊令再次響起,一道粗暴的女聲傳出來:「常家狗給老娘放開你那雙髒手,你兒子女兒都在我靈舟上,你敢動手老娘就敢當場劈死你一雙兒女讓你絕後!」

都巽城主:「你是誰!」

那邊一句話裡半句話都是髒字:「記住了老娘叫毛薔,和你們老祖宗一個雷靈根,四舍五入你得叫我祖宗!」

都巽城主額頭青筋暴起,這次他們出動了城中所有修士,隻留兩個金丹期鎮守城門,這女修是什麼修為?竟然能以一人之力,打敗兩個金丹期?

實際上,毛薔隻是在天上愉快地飆靈舟,運送最後一批皓磐回祁鎮,半路收到成沛的求救。

她正好在都巽城附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下降靈舟,裝作進城的樣子,

這艘靈舟上,有初霽改裝的兩門重型火炮,八門輕型小炮,她一人操控靈舟,炮彈懟臉了兩個金丹修士,一路飛馳飆進都巽,撞開禁製,劫持了一對少年少女。

「你……無恥!」都巽城主喊,「他們是無辜的!」

毛薔無語,現在開始和她講道德了?

難道成沛不是無辜的嗎?難道祁鎮上下所有人不是無辜的嗎?

她說放了成沛,這常家老狗會放嗎?

毛薔:「少屁話,老娘沒讀過幾本書,就是無德無恥就是人品敗壞怎麼了?你放還是不放,不放我就放了。」

話音一落,隻聽轟隆兩聲,他一雙兒女發出尖叫。

「爹爹!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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