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第 175 章(2 / 2)
湯拓冷冷道:「說完了嗎?說完就走吧。」
施清潤依依不舍放開初霽的手,下一瞬,又被初霽突然拉住。
湯拓:「時間有限……」
初霽嘆氣,走到蛇口邊,回身對湯拓說:「是你太蠢了。」
湯拓眯眼:「你想代替她死?也行。」
初霽:「你死我都不會死。」
她打開乾坤袋,掏出兩隻宰殺好的北境兔子,丟到蛇口中。
轟的一聲,蟒蛇閉上嘴,整條蛇石皮脫落,露出鮮綠的鱗片,大口咀嚼。金黃的豎瞳閃動著。
它幾乎爬下石牆,露出四道黝黑空洞的石門。
湯拓愣了,廖徐行傻了,施清潤瞠目結舌,臉上還掛著淚痕。
這也行??
初霽一把抓起施清潤,奔向最近的石門,回頭譏諷:「都說了你腦子不靈光!帶點肉就能解決的問題,被你搞得這麼麻煩。」
湯拓氣得七竅生煙,看見殘卷中寫著「守衛圓殿的蟒蛇會生吞闖入者」時,他腦海中吃人的印象先入為主。
完全沒想到還有這種方法。
湯拓立刻反應過來,飛身跟上初霽,向石洞奔去。廖徐行亦是。
那巨蟒吃完兔子,很快發現肉不夠吃,蛇頭轉向眾人,張開血盆大口,追在眾人身後。
耳畔呼呼風聲,嘶嘶蛇鳴。
荊恨月:「為什麼不殺了蛇。你我聯手……」
初霽:「別殺,劃水!」
現在還不到暴露的時機。
荊恨月無奈聳聳肩:「行。」
石道顯得無比漫長,尾端是兩扇大門,初霽率先沖了上去,以身體劈開大門!
眼前驟亮!
這間大殿中,無數長明燈靜靜燃燒,就像一片樹林,火光在枝梢上閃動。
燃燒數萬年的燭火聚攏在在一起,隱約簇擁著正中的一個惹人眼球的至寶。
蟒蛇縮小成洞口那麼粗,跟隨眾人一路鑽進甬道,初霽把著門喊:「快!」
嗖嗖嗖,四人接二連三鑽入門內。初霽關門,蛇頭狠狠撞開一條一人寬的縫隙,三根蛇信鑽入門縫,在空中狂舞。
初霽扭頭道:「還不快來!」
眾人一起抵著門,荊恨月提起一樹長明燈,橫卡在門栓上。
——轟!
轟轟!
巨蟒撞擊著門,但每撞一次,長明燈便發出劇烈的光芒,將其逼退。
眾人見狀,才放鬆下來。
但門還是留著一條縫,巨蟒試圖繼續縮小身軀,但最小也鑽不進來。
初霽盯著巨蟒,發現它沒有盯著任何一個活人,而是注視著大殿中心。
她緩緩放開門,穿過長明燈做的樹林,來到正中心。
一個高高的石柱上,放著一盞寶棺,長約十尺,光寶棺就璀璨奪目,鑲嵌各色寶石。上麵隨便一顆石頭,拿出去都能讓東洲修士們搶破腦袋。
初霽開啟透視,看不穿裡麵放了什麼。
巨蟒忽然激動起來,撞擊更加猛烈,蛇信用力伸向初霽,涎水滴答,好似非常饞。
荊恨月不得不多添了一樹長明燈。將他牢牢卡死在門後。
初霽想了想,還是選擇打開寶棺木。
這條棺格外狹長,不像裝死人的,倒像是放劍的。
棺開,一股濃鬱的混沌之氣逸散開來,初霽看清棺中裝著什麼東西後,頓時明白,為什麼巨蟒連人都不吃了。
棺中放著一隻龍角,躺在錦羅之上。龍角泛著金色,形態遒勁,威嚴赫赫,靠近了,甚至忍不住匍匐在地上。
那巨蟒一定想化龍,才多年蹲守此處。
其餘四人陸陸續續來到她身邊,尤其是湯拓。看見龍角後,他渾身顫抖,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是真的……龍真的存在!」
初霽笑道:「多謝你送我了。」
她翻出一個乾坤袋,準備將龍角撞進袋中,下一刻,一條金色長帶襲來,纏住龍角。
湯拓握著長帶另一端,輕輕一拽,龍角落入他手心。
「應該說,多謝你送我了。」湯拓道,「待我真正進入舊祁城廢墟,拿到傳說中的城主傳承,我就是新的悟德院掌院,統領祁山。你們現在悔過,還來得及。」
「??」好大的膽子。
但初霽一瞬間沒反應過來,龍角怎麼就被輕易搶了?
她盯著湯拓,猛地意識到,他手中金色長帶,是一條龍筋!
怪不得龍角會乖乖聽話。
初霽冷哼一聲,常家的寶貝真多,都舍得給湯拓,用來對付她。
不知道她該榮幸好呢,還是悲哀好呢。
初霽笑了笑,不論如何,湯拓美夢破滅了!
有龍角沒關係。他不過是個心動修士,元嬰法器在他手上,都不能發揮出萬分之一的效果。
她和荊恨月聯手能揍得他滿地找牙。
「姐姐,搶他龍角!」初霽指著湯拓。
「找死!」湯拓揚手召出煉魂幡,猙獰的黑氣湧出,籠罩荊恨月和初霽。
下一瞬,更加濃鬱火光直沖而起!
琉璃業火所到之處,萬物澄澈晶瑩,那煉魂幡還沒來得及施展拳腳,瞬間在火光中化作一片五色琉璃。無數怨靈飛散而出,在大殿中打轉。
湯拓慌了神,還沒反應過來,赤紅火光漸漸落下,露出一襲紅衣,一張驚為天人的臉。
湯拓大驚失色:「你、你是魔修!」
荊恨月嗤笑:「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是。」
湯拓望著琉璃業火,眼前的人和傳聞中那手段殘忍的魔尊漸漸重合。
魔尊,魔尊,竟然是魔尊!
為什麼魔尊會在這裡!
據說沒有人能活著從魔尊手下出來,他會將你燒成一尊琉璃像,魂魄在死前經受煉獄般的煎熬,身體被一並打碎,整個人徹底消失在天地間,連招魂術都不能重聚。
施清潤臉上茫然,魔修?魔修怎麼可能來祁鎮?
難道真和傳聞中說的一樣,西南共主,悟德院掌院,暗中勾結魔尊?
呸,肯定是謠傳!
初霽能開設悟德院,一定是心懷天下的大善人,怎麼可能勾結魔修?
不明真相的施清潤慌了:「楚金快過來!那是個魔修!我們都被月七騙了!」
初霽往她那邊走了兩步。
施清潤拔出玉葫蘆,對著荊恨月,顫聲威脅:「你你你休想傷害害害楚金!我告訴你,我們都是悟德院的散修,如果我們死了,掌院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廖徐行盯著荊恨月,嘴越長越大,下巴幾乎脫臼。
怎麼會是魔尊!魔尊竟然就潛藏在他們身邊,好陰險狡詐!
不僅騙他妹妹,還騙他!
等等,如果月七是荊恨月,但他身邊的楚金,豈不是……
楚金,初霽,聽上去幾乎毫無差異。
廖徐行猛地一拍額頭,是妹妹!真的是妹妹!
他早就應該猜到了!
湯拓抱著一片煉魂幡琉璃,渾身顫抖,目眥欲裂。
常家借給他的法器,是要換的!他賣了全部身家,也賠不起這煉魂幡。
「你們,到底是誰!」湯拓道,「好大的膽子,為何暗中潛入祁鎮!」
初霽負手而笑:「還質問我?你是不是還想說,你認識掌院?現在就叫她來?」
湯拓:「我告訴你,掌院已經快從北境回來了,你們就地伏誅!」
說完這話,他感覺有點不對,但情況緊急,魔尊就在麵前,他思緒都不轉了。
初霽嘆氣:「其實,掌院已經回來了。」
湯拓頓了頓,下一瞬,初霽扯掉了易容,露出一張人人皆見過的,冷淡的臉,那雙眼睛睨人時,仿佛裡麵蘊含淡淡嘲諷。
湯拓像個石雕,久久靜立在原地。
這不是……悟德院掌院本人?
她閒著無聊吧,裝成散修每天混跡在祁鎮大街小巷??
湯拓渾身冒冷汗,如果是這樣,那從一開始,初霽就發現他了。一直以來,初霽就像貓捉老鼠一般戲弄著他。
他當真是一敗塗地!
湯拓看向施清潤:「你們,聯合起來騙我?」
施清潤才是最震驚的那一個,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新交的姐妹是悟德院的掌院!
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還有點蠢的練氣散修啊,何德何能與金丹大圓滿的西南共主成為姐妹?
「楚金,你,你告訴我,你是什麼修為?」施清潤拉著她的手
初霽想了想:「快元嬰了?就像傳聞中說的那樣。」
施清潤幾乎背過氣去。
想起自己在湯拓麵前說的那些話,什麼和湯拓在一起,就能認識初霽了。
她「啊」的捂住腦袋。
怎會如此!!
她今後都沒臉見初霽了!
就在此時,廖徐行一個箭步沖了上來,抓住妹妹的袖子,大喊道:「妹妹快離開魔尊!你不知道……唔唔唔唔唔唔!」
最後一句話被壓在嗓子裡。
廖徐行渾身冒冷汗,他脖頸上的掐痕還在。魔尊的禁製還未徹底消散,他不能道出魔尊的任何真實秘密。
但沒有關係,他可以彈琴!
歌是他的領域,在歌聲中,他可以訴說天地間一切。因為歌可以是誇張的,也可以是真實的。
初霽甩開他,蹙眉:「你在說什麼?」
廖徐行咬牙,就算今天死,也要讓妹妹認清魔尊的真麵目!
他抱起琴,手按在弦上:「妹妹你聽我唱!」
湯拓睜大眼。
一串類似於重金屬死亡搖滾的樂曲流出。
廖徐行大吼著,張嘴就來調子:「我雖然修為爛!但我從不隱瞞!妹妹你的朋友!他真身是男!」
所有人愣在原地,臉色僵硬,嘴角抽搐。
這是,什麼東西,
初霽:「……」
她已寒毛直樹,腳下摳出三室一廳。
她看著廖徐行,像看智障般憐愛。
這哥哥,好像腦袋有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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