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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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望原處的群山,竟然連個信號塔都沒有。而傑克一直敏銳地帶著路,期間還不忘警惕地看著我,好似我敢反抗,就會撲上來咬死我。饒是我記憶力強大,在七繞八拐的叢林裡,還是迷失了記路的方向。我抬手扌莫了扌莫微微發熱的耳洞。……大概行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達了宋嘉序口中的郊區。

一處雜草叢生、詭秘不堪的獨棟小屋。

宋嘉序的聲音在我耳邊猶如惡魔低喃,「伊伊,我們又回來了。喜歡嗎?」「去死。」

「伊伊,不是已經領教過了嗎?你真的,很不乖啊。」

話音剛落,宋嘉序抬手往我脖子上甩了一根繩索,而後直接拖著我前行。猛然跌落在地的拉扯感,讓我的膝蓋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人嘛,就是得管教管教。」身旁的傑克撒歡地跳躍起來!被奪取空氣的窒息感裹挾全身,被拖行的皮膚很快被碎石磨破,鈍痛感襲裹全身。

人前溫潤如玉,人後偏執陰鬱、狠厲掌控。宋嘉序,這才是真正的你。8宋嘉序將狗鏈套在我脖頸,像養狗一般栓在角落,整整兩天,都從未來看過我。

隻是不忘來餵隔壁狗窩的傑克,期間對我熟視無睹。第二天下了大雨,宋嘉序打著傘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饒是我餓得頭腦發昏、渾身無力,我還是抬頭狠狠吐了一口口水。於是,宋嘉序極為不悅地將傑克挪到了我身旁,讓我整夜聽著傑克的狗吠入睡。第三天,精力耗盡的我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狗盆,滿是碎肉和粘液,裡麵是傑克吃剩下的。宋嘉序蹲在我身前,用尖刀隨意地撥動盆裡的狗食,語氣冰冷,「伊伊,怎麼不吃呢?」

我沉默,宋嘉序抬手將尖刀撫上我的脖頸,「伊伊,吃啊。」

狗盆裡發散著令人作嘔的味道,裡麵甚至還有傑克的糞便。

我悲哀地想,伊伊,你當初也曾經歷這樣的羞辱嗎?

刀尖突然戳上了我的臉,宋嘉序微微用了力,我便感受到皮膚傳來的疼痛和血液流動的濕熱感。

「伊伊,如果你一開始,裝作不知道那一切的話,今天的你已經穿上你心心念念的婚紗了。」

「那個破視頻,為什麼要一遍又一遍地影響我們呢?」

我看著宋嘉序,「是嗎?」宋嘉序眯了眯眼,眼底跳動怒意。

他抬手捏住我的下顎,冷聲道,「傑克,過來。」沒栓繩子的傑克很快搖著尾巴過來,看著我興奮地跳了起來。傑克舔了舔我的臉,傷口傳來的刺痛感越發強烈。

可實際上,我並沒有那麼懼怕狗。

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我曾經親手掐死了一條惡意襲擊孕婦的瘋狗。

宋嘉序對上我滿是怒意的眼睛,錯愕了一瞬,「伊伊,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好不好?」

「你去死。」我恨意充斥月匈腔,巴不得現在就手刃了宋嘉序。可現在,並不是時機。

宋嘉序慢條斯理地解開我脖子上的繩索,狠狠地將我抱在懷裡,「伊伊,隻要你乖一點,我們都會沒事的。」

我沉默不語地看著他。

就在這時候,宋嘉序的手機響了起來。這次他沒再回避,似乎是被我弄得筋疲力竭,所以看都沒看便直接接起。

「你好,這裡是蘇州警方,你涉嫌囚禁你的女友鬱文伊,請你協助調查。」霎那間,我看見宋嘉序眼底閃過一絲狠厲的決絕。

誰報的警,顯而易見。

隻是宋嘉序真的太過愚蠢,以為隻要把我囚禁在寥無人煙的郊外,我的消失便會讓人無從知曉。

「他沒有失蹤,您放心,我一定會配合您調查。」宋嘉序笑了笑,手指輕觸我臉上的傷口,「伊伊,我們一定要永遠在一起。」9

宋嘉序將我捆在椅子上,而後用碘伏擦著我的傷口。可我還不忘繼續激怒宋嘉序,「你完了,宋嘉序。」「警察一定會很快過來的。」「沒關係的寶貝。」宋嘉序眯了眯眼,「你知道的,他們找不到這裡的。」「這麼篤定嗎?」

宋嘉序笑了笑,眼底是掌控在手的自信。「這個郊區都沒有信號塔,如果警察查過來,我便將你再次扔到地下室。」

看著宋嘉序宛如修羅一般的笑容,我的心尖陡然刺痛了一瞬間。

我抬手就甩了宋嘉序一耳光,卻被他輕易鉗製住。

「伊伊,為什麼這麼愛打人了呢?」

窗外,突然閃起了悶雷。宋嘉序皺了皺眉了,而後直接拽著繩索拖著我往一個昏暗的角落跑。而那個壁櫥角落,看上去就是與常規裝修毫無差異。難怪……我便掙紮邊順從,順勢掏出藏匿在耳洞裡的微型定位扔到了地上。而後下一秒被宋嘉序推了進去。昏暗的地下室,是濃烈壓抑的黴濕味。

那最中央的大床,已經變得黑黃骯髒,上麵還有很多黑色的長發。

三個月的光陰而已,總覺得這裡還存留著她的氣息。

宋嘉序死死拉扯著我脖間的狗鏈,空氣的稀薄讓我不得不跟上他的腳步。

而那個厚重的椅子上,滿滿的抓痕。我無動於衷,甚至都沒有掙紮就被宋嘉序捆綁到了椅子上。

宋嘉序眼底劃過滿意的神情,「伊伊這次真的乖了很多。」我抬頭,強壓手撕了宋嘉序的怒意。

「乖?」我冷笑,「我應該像一條狗一樣,卑躬屈膝的跪舔你,滿足你一切的控製欲嗎?」

「不應該嗎?」宋嘉序理所應當得好像在說一個既定的事實。

「我們要結婚了,那你就是我的。」宋嘉序忽而拉緊了我脖子上的繩索,眉眼狠厲,「伊伊,你不要再挑戰我。」

我渾身氣血上湧,窒息感襲便全身。「伊伊,說你愛我。」饒是我已經感受到了瀕死的眩暈,我仍嘲諷地看著宋嘉序。

「說啊!說你愛我啊!」

意識忽而稀薄,恍惚間我看到伊伊在對我微笑,而樓板上,傳來了密密的腳步聲。

傑克瘋狂大叫起來,宋嘉序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怎麼可能?」樓板上的光突然撒了進來。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我們是警察,你沒事了。」

10監獄探視窗。宋嘉序眼睛通紅,低喃著說,「怎麼可能?那裡信號都沒有……」隔著探視窗,我笑了笑,「信號有是有,隻不過費勁一點。」我頓了頓,摩挲著手上的戒指,「更何況,我們還有張司機。」

宋嘉序沒說話,似乎是在等我回答。「即使你說我有神經病、他又是衛江人,李希可不是你三言兩語就可以打發的,她出了比你更高的價錢,請他帶了路。」早在最開始,我就和李希約定過,如果聊天記錄當中,我以愛情和宋嘉序為先,那麼說明我們的計劃,就已經提上了日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將頭發別到而後,露出了耳洞,「你以為,我還會那麼愚笨的,等被你馴服了再被放出去嗎?」

「可是,伊伊,」宋嘉序抬起了被鐐銬拷住的手,眼睛通紅的起誓,「可我對你從未有過半點虛假。」

「不巧。」我冷笑,「可我從未愛過你這個人渣。」宋嘉序眼睛錯愕地閃了一下,而後才恍然大悟一般,驚呼,「你不是伊伊。」

「不愛你,就不是伊伊嗎?」我嘲諷地看著宋嘉序,「因為,你愛鬱文伊,所以她必須成為你掌控欲下的禁臠嗎?」「宋嘉序,你真該死!」

我的嘶吼響便探視室,一旁的警察很快提醒,「好了,探視結束。」宋嘉序眼尾通紅,語氣仍然是勢在必得的肯定,「等我出來。」

我走出探視室,迎麵遇上了陸川和李希。

「警察在地下室發現了監控,你要去看看嗎?」李希語氣裡是小心翼翼的試探。這幅樣子,我便知道那視頻裡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裡麵都是宋嘉序囚禁鬱文伊的時候所錄下來的視頻,大概是宋嘉序篤定警方一定不會找到那裡,於是視頻非常完整。」陸川頓了頓,「這些,都是宋嘉序對鬱文伊行使犯罪行為的證據。」

「同時,宋嘉序在我們趕到之前,對你實施的行為足以我們以故意殺人罪起訴。」

我突然像被掏空一般有些疲憊,淡淡道,「好。」

「還有,」我強壓低血糖的眩暈感,「別忘了白洛。」「都已經搜集好了,放心吧。」

我閉上了眼睛,腦海裡是笑顏如花的伊伊。11

證據充足,對於宋嘉序的審判並沒有費多大力氣。

隻是,多重罪責疊加上訴的時候,宋嘉序這才意識到自己進入了一個就注定會畫地為牢的圈套。宋嘉序看著語言習慣與鬱文伊全然不同的我,後知後覺顫抖道,「伊伊呢?」

「死了。」

他突然發起瘋來,尖叫著掙脫束縛,而後癱軟在地崩潰大哭。我看著宋嘉序,隻覺得可笑諷刺至極。……

庭審上,宋嘉序一句都沒有辯解,行屍走肉一般接受了懲罰。

數罪並罰,被判二十五年,而最開始傳播伊伊視頻的白洛,同樣觸犯了刑法,被判三年。

12

我站在山穀,自由的風吹來。

可我不可能釋懷。我不是鬱文伊,而是她的同胞孿生姐姐,鬱文顏。幼年時,父母因為婚姻不合,因此選擇了分開,而我隨著母親去往了國外。

直到三個月前,我才歸國。

伊伊半夜三更給我發了信息,「姐,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頸椎,「寶怎麼這麼晚還不睡?還有三個月哦,這段時間在忙著寫畢業論文,放心啦,姐姐一定會來參加你的婚禮的。」當時我還笑著嗔怒,這丫頭忙著結婚,三個月的時間裡和我聊天都是三言兩語,這會兒倒是突然話多關心起來了。

可我後來才知道,那三個月的時間裡,和我聊的都是宋嘉序那個人渣。

伊伊發送了很多個,「我很想你。」我忍住笑意,「知道啦,我也很想你。」

那頭,伊伊輸入了很久,卻遲遲沒有發過消息,而後對我發起了微信視頻。

鈴聲急促,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似乎是雙胞胎的心靈感應,我的心髒一股巨大的恐慌感突然裹挾。微信視頻接通,看到的就是骨瘦如柴、精神錯亂的伊伊,淚水將頭發粘在臉上,她難以自抑的又哭又笑。

而她背後,是昏暗光禿的山穀。我從未見過伊伊這般狀態。

我冷汗暴起,心跳都快停滯,「伊伊,太危險了,你快離開那裡。」

「姐姐,我好想你。」伊伊擦了擦眼淚,言語斷斷續續,「可是我懷孕了……」「伊伊,你不要哭,你告訴姐姐怎麼了?」我害怕的聲音都在顫抖,「你等著姐姐,姐姐來找你好不好?」

「你看。」伊伊拿著手機步步後退,「他竟然拍了視頻……我說我不要結婚了……他還囚禁了我……後來……我忘了……我懷孕了……」「姐姐,我好想你……」伊伊渾身顫抖著,眼睛通紅,「宋嘉序好可怕,一開始,他就是和白洛設計好的。」

我撕心裂肺痛呼,「不要!你不要做傻事,你等著姐姐回來!」伊伊自嘲一般搖著頭,閉著眼睛往後一仰。

「伊伊!不要!」

我親眼看著那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消失在黑暗的山頂。

手機遺留在山頂,我看著屏幕中黑暗天空中突然熄滅的星星,絕望地癱坐在地。

回憶像走馬燈一般。

她節衣縮食的攢錢,小心翼翼的問,「姐姐,我可以飛過去看看你嗎?」

「姐姐,媽媽對你好不好?爸爸對我很好你不用擔心。」「姐姐,我真的最喜歡你啦!」……

長輩都說,姐姐和妹妹的性子全然不一樣,文顏堅韌清冷,文伊綿軟溫吞。可就是這樣溫吞的伊伊,在我突發惡疾,不知名的嘔吐和心悸幾乎折騰了我半條命,是她在寺廟前徹夜長跪不起,祈求換我平安。

她說,「姐姐,我談戀愛了,如果沒有他,我可能要被瘋狗咬死。」

「姐姐,有機會讓你見見他。你們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可就是這樣視宋嘉序為救贖的伊伊,後來在日記裡,字字句句都透露著死寂一般的絕望。當年的狗場霸淩事件,正是因為宋嘉序想要營造英雄救美的設計。

白洛厭惡伊伊是真的,可那樣陰險卑鄙的計謀是宋嘉序想出來的。畢業之後的伊伊,成為了蘇市電視台記者,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白洛父親集團偷稅漏稅的黑暗產線,一旦公之於眾,白洛這個千金大小姐便會跌落神壇。

於是,白洛以告發狗場霸淩一事為由,向宋嘉序索要了伊伊的私密視頻。

宋嘉序的以愛之名,不過是遮掩他愛意下醜陋的真相,為封住白洛的口,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發了視頻。

愚蠢至極的宋嘉序,居然沒有想到這會成為擊潰伊伊的利器。

之後,白洛故意傳播視頻,對伊伊幾乎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人盡可夫、水性楊花的惡心標簽隨意地貼在了她身上,她的新聞報道生涯自然終止。伊伊本打算不追究宋嘉序的職責,準備離開療傷之際,卻遭受了宋嘉序以愛為名的變態囚禁。

傑克的惡意恐嚇、與狗同住、強製讓伊伊懷孕,都是他所謂的愛。伊伊懷孕之後,宋嘉序將她進行了催眠,忘記了那段不愉快的痛苦記憶,隻是,白洛惡意截圖了視頻播放量,這這一舉動,直接造成了伊伊精神的徹底崩壞。

這場痛局裡,隻有伊伊才是不折不扣的受害者。

而我的痛苦,就是永遠無法釋懷伊伊的離開。

我站在山穀,看著天空中一閃而過的星星,眼淚驟然滑落。

伊伊,是你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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