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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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是我口不擇言了。」秦珣聲音極輕,「茶我就不喝了,希望你……堅守如初,長命百歲。」

裴君眼中霎時湧起淚意,用盡力氣,才沒有失態。

到這一刻,秦珣都心存期望,可他注定要失望。

秦珣起身,「無論如何,如果你真的需要幫助,來找我。」說完,徑直推門出去。

阿酒聽到開門聲,立即起身,「殿下……」

秦珣沒有看她,大步離開。

阿酒看著他的背影,又看向書房內,到底沒有打擾將軍,而是放下托盤,跟上燕王,代將軍送人。

送走燕王後,阿酒取了把掃帚,在庭院中漫無目的地劃拉,時不時便要抬頭看向書房,猜測將軍在裡麵做什麼,會不會傷心……

裴君從書房出來,便看見阿酒在掃院子,不贊同道:「阿酒,各司其職,打掃的事不需要你做。」

阿酒心虛地左右看,「我這不是閒來無事嗎?」

裴君又說了她一句,才道:「正好你在這兒,我有些事情請你幫忙。」

阿酒立即放下掃帚,跟她進書房,「將軍,您要阿酒做什麼?」

裴君從書案上拿起一張給俞尚書的帖子,另還有一遝書信,遞給阿酒,「幫我送出去,另外,派人去金吾衛叫曹申下職後到我這兒來。」

阿酒捧著這一堆東西,驚訝,「您在書房裡,就寫這些了?」

「自然,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阿酒連連搖頭,翻了翻懷裡的信封,「這些信是……?」

「既然要請人,自然要找信得過的自己人。」

她說的輕描淡寫,可阿酒記得這些人好些都是在戰場上落下殘疾的將士,不過想到將軍的為人,也不奇怪,便道:「阿酒這便去辦。」

傍晚,郝得誌和曹申一同回到裴宅,裴君讓廚房準備了些酒菜,邊吃邊問曹申一些金吾衛的情況。

郝得誌和曹申兩人看起來是真的高興,喝了不少酒,裴君不想曹申回家還被施娘子埋怨,便及時叫停,讓人送曹申回去。

阿酒叫人送郝得誌回房,再回到中堂,沒看見將軍,便來到後院。

然而後院前後都找遍了,依舊沒看見人,正奇怪,忽然聽見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尋著聲音過去,便看到正寢前的房簷下,散落著碎裂的酒瓶。

阿酒一直走到庭院中,抬頭,就看見將軍正躺在房頂上喝酒,左右一瞧,西邊兒房簷下立著一個梯子,便走過去,順著梯子爬上房頂。

裴君聽見動靜,側頭,瞧見她在房簷上走得東倒西歪,嚇人的很,便放下酒瓶,起身幾步走向她,伸出手。

阿酒見了,笑著搭上去,借著將軍的力,穩穩地走到放酒瓶的地方,坐下。

「要喝嗎?」裴君拿起一瓶酒,遞向阿酒。

阿酒點點頭,接過來,拔下瓶塞,麵不改色地喝了一口。

裴君笑,開了另一瓶,在她瓶身上輕輕碰了一下,「不愧是阿酒,爽快。」

阿酒又喝了一大口,抱著酒瓶看夜空,「將軍,其實京城的月亮和北境也沒什麼區別嘛。」

裴君躺下,左手手臂擱在頭下,單膝曲起,望著頭頂的月亮,良久,從月要帶中拿出一枚銅錢,舉起來,透過方孔看那小小的月,「還是有區別的,更遠一些……」

月其實隻有一個,不同的是人的心境。

阿酒側頭看她,「將軍,阿酒會一直留在您身邊的。」

裴君將銅錢收進手心,嘴角上揚,玩笑道:「那我不是要養你一輩子?我看不好,還是早些找個好人家將你嫁出去才是,否則木軍醫不是急壞了?」

阿酒重重地「哼」了一聲,扭過身去,「將軍休想甩開我。我以後可是府裡的管家、大夫,將軍若是惹我不高興,您且瞧我如何治您,頭一個便是休想再喝酒。」

裴君聞言,朗聲大笑,「我可不敢惹阿酒,沒酒還有什麼快活?」

皓月當空,隻這房頂上有二人,裴將軍為了一口酒,伏低做小,阿酒姑娘「勉為其難」被哄好,似乎有什麼難事,在此時此刻,也比不得一口酒重要。

第二日,裴君照舊是天剛亮便起身。她的金吾衛製服還未縫製好,便穿上阿酒為她縫製的衣服,這衣服製式仿照胡服,顏色卻是半襟紅半襟黑,腕上再綁上黑色皮腕甲,端的是又瀟灑又威風。

郝得誌老早就在等著了,將軍一出現便扛起月要刀,大搖大擺地跟在她身後,氣勢洶洶,仿佛要去乾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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