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不知(1 / 2)
這似曾相識的對話讓若清有些失神。片刻後,若清收回目光,盯著對方的尾巴,問了一句:「你是魔蛟?」
「聽說是。」
「什麼叫聽說?」
「自從我有記憶起,我就在這個人的身體裡。他(傅燕沉)身邊的人都叫我鄴蛟,所以我就是鄴蛟。」說到這時,鄴蛟不感興趣地反問若清,「你為何會知道這事,又為何如此問?」
對方隻是鄴蛟的一塊骨頭,沒有鄴蛟以前的記憶也屬正常。
若清沒有提起他是如何知道對方的身份,也看出了對方根本不在意這件事,他道:「你如今是蛇尾。」
「蛇尾?」鄴蛟歪過頭,傲慢地抬起尾巴,當著若清的麵,展開貼合在尾部的透明尾翼。
尾翼在立起的那一刻變成了紫黑色。
若清看懂了,也也沒了其他問題。
一炷香的時間快到了,在等待的期間,鄴蛟一直盯著若清和澶容,瞧著是在思考如何安排他們。
若清擔心等一下光壁破了他和澶容落到鄴蛟手裡沒有好下場,為此在時間快到的時候頻頻看向鄴蛟。
他警惕戒備的目光算得上失禮。
鄴蛟不喜歡他的目光。
「你再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若清置若罔聞。
鄴蛟不是很欣賞他的態度,因不滿若清探究的目光,等時間一到,在澶容設立在周身的光壁出現裂痕的那一刻,鄴蛟細長的指甲伸了過來,沒理澶容直接抓過若清。
若清被他抓起,一把拉住對方的手,卻抗拒不了對方掐著他脖子的動作。
鄴蛟拎著若清,盯著若清那雙眼睛,手上的動作有時輕,有時重,像是正在考慮要不要下死手。
若清不是不知道對方是個危險的人物,對方掐著他的動作與那張熟悉的臉在若清眼前晃來晃去,令若清的表情變得極為痛苦。
若清隱隱覺得鄴蛟做得沒他說得那麼堅定。
如果對方真的很想殺死他,他根本就沒有掙紮的時間。
對於殺死自己的想法,對方做的可比說的猶豫許多。多到若清有種他若開口去求鄴蛟,鄴蛟未必會殺他的感覺。
可若清就是不想開口。
不知是厭惡對方對自己的態度,還是記著方才與傅燕沉的爭吵,他不會在對方麵前露出一點怯意,讓對方嘲諷他。
是以,他故意忽略對方有些猶豫的態度,隻拍打著鄴蛟的手臂。
鄴蛟冷眼瞧著對方在自己手中不斷掙紮,見對方漲紅了臉,呼吸越發艱難,掐著對方的手指忍不住鬆了一些。
「嘖。」
在神思恍惚的時候,若清聽到了鄴蛟因不耐煩而發出的單音,接著掐著若清的手一鬆,若清身子癱軟,直接倒在地上。
聽著若清的咳嗽聲,鄴蛟背過身,彎月要去拉澶容。
「你做什麼!」
若清回過神,發現鄴蛟正拉著澶容,立刻撲了過去。
鄴蛟疑惑地看向他,「我做什麼需要告訴你?」
他任由若清拉扯,強壯的手臂紋絲不動,等若清急得白了臉,他又伸出手拍了拍澶容那張白得毫無血色的臉,上下打量幾遍,客觀地說:「他長得比你好看。」
這件事若清知道,根本不用鄴蛟說。
而被鄴蛟抓在手裡的澶容像是被兩人說話的聲音吵到,手指輕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若清和鄴蛟都注意到了他醒來的動作,卻沒注意到隨著他睜開眼睛的動作,山洞外一陣紫煙飄過,接著一頭威風凜凜的巨獸出現,動作迅猛,瞬身進入山洞之中,一腳踩在了鄴蛟的頭上,將鄴蛟推出五米遠。
瞧著時機,在狻猊進入山洞的那一刻,澶容抬起手,在若清看不到的角落劃了一道符,釘在傅燕沉體內的釘子隨著澶容的動作亮起,令傅燕沉那張俊美的臉露出了一絲不適的表情。
而在狻猊踩住鄴蛟的那一刻,澶容起身來到若清的身邊,直接抱著若清的月要離開了山洞。
見澶容和若清走了,踩著傅燕沉的狻猊朝著對方長大嘴巴,一口吞下傅燕沉的魔心和纏身的魔氣。
鎖魂釘加上狻猊吞魔兩種鎮魔方法,輕鬆地製服了被鄴蛟骨同化的傅燕沉。
那條在它踩上來時,擋住它的手臂因為這一套動作緩緩放下,身上的魔性來的快,散的也快。
等露出魚頭的阿魚走過來時,傅燕沉已經閉上眼睛陷入了昏迷之中。
「可算結束了。」
什麼也沒做的阿魚像是很累一樣,搶先抱怨一聲,接著坐在了狻猊的身邊。
狻猊吞了傅燕沉身上的魔性,吃得太飽有些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它一會兒變大,一會兒變小,險些坐扁身旁的阿魚。
阿魚瞧著對方嘴邊不斷露出的黑氣,知道這貨吃的太飽了,不免羨慕,羨慕過後又有些疑惑,「澶容應該能躲開那劍陣的反噬,他為什麼不躲?他雖是因若清的倒下驚了一下,但沒有達到會被劍陣反噬的那步,怪了。」
阿魚想不通原因,隻覺得澶容沒有以前那般厲害。
狻猊打了個嗝,沒有回話。
阿魚雙手抱懷,放不下這件事,又說:「澶容不用你出手應該也能處理掉傅燕沉,為什麼非要等你過來?他怎麼變得如此懶惰!」
「他怎麼不打傅燕沉,反而帶著若清跑了?」
他的問題是越說越多。
狻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我問你,若清是不是知道了澶容夜裡與他相處的事?」
「是啊。」
「那在若清心裡,是不是傅燕沉比澶容重要?」
「是啊。」阿魚理直氣壯地回話,說完又怕澶容聽到惱羞成怒,不免心虛地看向山洞入口。
狻猊沒有理會對方的小動作,慢條斯理道:「你認識若清有些年了,應該也知若清性子有些冷,你想想,如果若清知道了澶容和他的事,會不會躲著澶容?」
阿魚想了想,點了點頭。
狻猊接著說:「若這時,澶容因為若清心神不寧受了重傷,外麵還有一個追著他們、等著澶容去處理的小鄴蛟,若清會怎麼做?他還會離開澶容嗎?還會躲開不見嗎?你也不想想,李懸念死了,如果澶容不借和徒弟打鬥受傷的借口離開,是不是要去一趟千河州?路上瑣事過多,與若清和好是不是難上加難?」
阿魚沉吟片刻,覺得狻猊說得有些道理,為此他道:「你說的好有道理!我怎麼沒想到!」
狻猊委婉地說:「可能你缺少一些的東西。」
阿魚覺得對方在罵人,不過對著傅燕沉憔悴的臉,阿魚沒有計較狻猊罵他沒腦子的事情,隻蹲在傅燕沉的身前,愁容滿麵道:「我們該怎麼處理他?」
狻猊說:「誰知道。」
狻猊比阿魚清楚,現在的問題不是澶容會不會讓傅燕沉再回清原,而是傅燕沉願不願意再回清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