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作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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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清做了一場好夢, 夢到那狡猾陰險的李懸念在夢裡被他氣得要死。

他們因為一件小事發生了沖突,他指著李懸念的鼻子罵他。因澶容就在不遠處看著他們,李懸念即便生氣也沒有辦法對他下手。

仗著澶容在, 他在夢裡一直嘲笑李懸念,像是要把跟傅燕沉吵架的怨氣全部發泄到李懸念身上。

「看什麼看!」他見李懸念忿忿不平地看過來,冷笑一聲, 「就你那人品, 小師叔就是跟我在一起都不會跟你在一起!」

他笑對方不自量力,竟妄想與澶容在一起。隻是嘲笑李懸念的他沒有得意太久, 很快又聽到傅燕沉失望的聲音——

「你果然是這麼想的。」

聽到這句果然,若清慌慌張張地轉過身,與不知何時到來的傅燕沉四目相對。

原本被若清罵到抬不起頭的李懸念見此得意的笑了。

若清急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傅燕沉冷靜地問他,「我們一起長大, 情分與旁人不一樣,你不要騙我認真地想一想,你確定你看著師父時就沒有其他心思?」

「我沒有。」若清毫不猶豫。

傅燕沉不信他, 「你真的沒有對他動心?」

若清麵不改色,「沒有。」

傅燕沉這時倒像是不解了, 他圍著若清走來走去,最後搖了搖頭, 唉聲嘆氣道:「你很奇怪。」

若清開始傷心了, 「就因為我不喜歡小師叔?」

傅燕沉卻歪了歪頭, 說:「不是。」

他認真地說:「思慕篤愛,實屬常事, 少時懷春,在所難免。可這麼多年來,我從未聽到過你說你喜歡誰, 在意過誰,就連想你都不曾想一下,就像是……天生缺少這根弦一樣。」

「我……」

若清想說他隻是沒有遇到喜歡的人。可他順著傅燕沉的話想了想,又想不出自己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從小到大,他想過素音,想過傅燕沉,想過澶容,想著他們日後會做什麼樣的人,卻從沒想過自己的日後會是什麼樣的。別說喜歡人,就連喜歡人的心思他都沒有,不管是看到俊俏的兒郎,還是遇到貌美的娘子,他都是心如止水,從未有過為誰傾倒,為誰付出的心思。

因為沒有,若清一時回答不出來。李懸念見他不語,在他身後瘋狂笑他。他被對方笑出了火氣,正要回頭怒斥,卻瞧見一把刀從李懸念的月匈口出現。

那本在狂笑的人因此收了聲音,撲通一聲倒向前方。

血珠順著白刃落在青色的草地上。

白色的衣擺隨著風飄動,經過腳下細弱的野草,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

身上沒有沾上一滴血,殺了人的澶容在李懸念倒下後出現,見若清驚慌失措地看過來,平靜地問他:「不就是死了個人,值得你慌?」

看他並不言語,對麵男人的薄唇微張,「難不成你喜歡他?」

若清感受到了這句話的危險,像是擔心澶容的劍會放在自己的身上,若清在此刻瘋狂搖頭。

隻是搖著搖著,四周的一切都變成了紫色。

若清驚訝地發現,當紫色的天出現的那一刻,澶容和傅燕沉都不見了。

找不到好友和師叔,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若清仰著頭往後退去,他本是在觀察天空,不曾想如此走了沒多久,他的身體忽然撞到了一麵牆,回神一看,又發現身後空無一物,根本就沒有什麼牆壁。

這是怎麼一回事?

心有疑慮的若清伸出手,望著眼前紫色的世界,本以為伸出去的手會扌莫空,沒想到自己會碰到一麵冰冷的隱形牆壁。為此他愣神片刻,等了許久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不是四周的天空環境變成了紫色,而是他身處在紫色的東西裡。

而在若清惴惴不安地想著這片紫是什麼的時候,一隻比他這個人還大的手掌從上方出現,穿過雲霧,一把拿起了關起他的那個「東西」。

他隨著對方的動作在紫色的東西裡來回顛倒,等到晃動停止,他對上一隻巨大的眼睛,這才驚訝地發現拿著他的人是澶容,而澶容手心裡的正是一塊紫色晶石。

此刻他就躺在晶石之中,望著外麵看不到自己的澶容,慌得無法保持冷靜。

夢到這裡停下,若清醒了過來,晨起時的頭腦不是很清醒,隻聞到了刺鼻的焦糊味。

為了弄清楚味道是從哪裡傳來的,他攏起頭發來到車外,先是看到馬車對麵的澶容等人,而後目光又停在幾人附近散落的黑色的、帶著火星的石塊上。

若清一早聞到的味道就是從黑石上傳來的。

「這是?」若清沒看出這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麼。

阿魚見他說話,笑著回答:「剛才來了三個樹人,瞧著是要搶走三魂。」

說話的功夫,若清與阿魚都走到了澶容身邊,李懸念瞧見若清,冷淡地瞥了若清一眼,臉上的表情與往日一樣,可眼神要比往日冷了許多。

若清沒有注意到李懸念的眼神變化,他問葛齊:「追兵比你們的人先到,看來想救三魂的人比你們想得周全。」

麵對他這番埋怨,葛齊沒有應聲。

若清這時又問:「你給長公主送信了嗎?你們的人什麼時候來?」

葛齊還是沒有吭聲。

若清見此不滿地皺起了眉頭,李懸念則在澶容看過來時,笑著替葛齊回答:「你問他也沒用,以他的官職來看,他還見不到長公主,即便他寫的信到了中都,接信的也不是長公主,而是上麵的人,故而中都會派什麼人,會做什麼決定,都是他無法意想的事。」

李懸念解釋的很清楚。

要說葛齊官職不高,不能與長公主直接對話這點若清相信,可要說葛齊見不到長公主,若清就不是很信了。畢竟天澤司現在歸長公主管,葛齊身為六部的領頭人,難道沒有出任務保護長公主的時候?難道沒有被長公主召到殿前回話的時候?

似乎是看出了若清的疑惑,葛齊在這時解釋了一句:「長公主不喜歡修士,除了掌司和中領寧英大人外,長公主不見其他天澤司官員,而天澤司中,守在長公主身邊的是掌司,能夠見到長公主接傳命令的是寧英大人。」

這話一出,若清更加驚訝了。

「不喜歡修士?為何?」

若清不理解,長公主既然要用天澤司,為什麼又不喜歡他們?

不喜歡修士的原因葛齊沒提。

李懸念跟閣齊不同,沒有顧慮的他直接說:「因為她的孩子被修士偷走了,自那之後她就恨上了所有修士,看誰都覺得是偷她孩子的人。」

若清沒想到那位靖長公主還有這段故事。也不知是哪個與靖長公主關係不睦的修士,為了報復她坑了許多無辜的人……

不管他們說什麼,今日的傅燕沉像是轉了性子。他不理若清,也不再亂發脾氣,倒是對那個侍從很上心,今日又去了那個侍從那裡坐著。

若清盯著他看了兩眼,沒有主動找過去,隻是一如昨日一樣找上了李懸念。

李懸念似笑非笑,在他靠近時說了一句:「逗人玩的把戲是隻給我看,還是也給傅燕沉看了?傅燕沉知道這件事嗎?」

若清不懂他在說什麼。

李懸念見他還在裝不懂,越發覺得自己被愚弄了。不過想了想若清之前的舉動,又想了想若清昨夜纏著澶容的樣子,他有些分不清若清到底是什麼性格,又想做些什麼。也有點懷疑昨日的若清身上有不對的地方。

比如說,若清有沒有可能是被澶容控製了心神?

這個猜想在昨夜就出現了,隻是他找不到證據,而那邊的澶容還在,他不能說些其他,隻能速戰速決,挑明了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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