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不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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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澶容在身邊,這一夜若清睡得並不踏實。次日一早,在鳥叫聲中醒來的若清思緒混亂,懶洋洋地躺了許久才驚覺身側有人。

心裡一緊,若清猛地抬起頭,卻見閉著眼睛的澶容站在自己的床邊。

聽到床上傳來的細微聲響,澶容漠然地說了一句:「醒了?」

「是,小師叔眼睛怎麼樣了?」若清見澶容眼尾發紅,臉色蒼白,知道澶容還沒好,連忙起身扶住澶容的手臂,引導澶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暫時忘了澶容是自己扌莫到他床邊的這件事。

「昨日出的疹子好了?」坐下沒多久,澶容忽地開口。

若清看向身上淺淡的紅痕,說:「好得差不多了,本就是小事。」

話音落下,若清觀察著澶容的表情,沒話找話地說了一句:「小師叔這次去邯州可有遇到什麼事?」他也是有些好奇,好奇為何心境平和的澶容會忽然動怒。

一直穩如磐石一動不動的澶容聽到這裡,睫毛忽地輕顫了一下。他抬起手,食指輕輕敲了一下桌麵,語氣古怪:「你一直在給傅燕沉送信,還不知道邯州都發生了什麼?」

這句話有些像氣悶的質問。

若清聽到這裡愣了一下,總覺得這句話聽著怪怪的。

比起平日的閒談,澶容此刻更像是陰陽怪氣?

可澶容這樣木訥老實的性子,他真的懂陰陽怪氣嗎?

若清心裡犯了嘀咕,怎麼想都覺得澶容肯定不會夾槍帶棍的說話,想來是澶容心儀傅燕沉,又不知自己心思,就像是傅燕沉有時會嫉妒澶容對他好一樣,澶容有時也會嫉妒傅燕沉對他的兄弟情,而這時自己看不出火候,一直給傅燕沉寫信,肯定惹得澶容心生不滿,這才有了這句質問。

考慮到這點,若清沉吟片刻,為了不破壞好兄弟的感情線,麵不改色地笑道:「不怕師叔笑話,我與燕沉不同,對宗門大會多多少少有些好奇,這才多寫了幾封信,想要問問宗門大會都有什麼熱鬧。隻是燕沉嫌我煩,懶得理我,我的信送了幾封,卻像石沉大海了一般。」

澶容聽他如此說,臉色好看了一點,隨後放在桌子上的手輕輕敲了敲桌麵,表現得有些不自在。

若清見澶容不說話,以為澶容心情不好,不好繼續打擾澶容。

由於不知道能跟小師叔聊些什麼,若清默不作聲地理了一下鬆開的衣領,剛想離開,忽聽耳邊傳來叮咚一聲。

接著一個亮紅色的光標出現在澶容的頭頂,上方是幾個大字——

【說:其實也想給師叔寫信,隻是怕師叔忙碌,會打擾師叔。】

「?」

「??」

這!

什麼東西?

若清一頭霧水地看著眼前這排字,無意識地重復了一遍,不曾想身後的澶容會突然抬起頭,嘴唇微張,好像十分驚訝。

而當若清念完這句話的時候,澶容頭上的黑色字體也消失了。

【任務完成】

毫無感情地電子音響起。

【正在發送任務獎勵:一日好身體。】

緊接著,表情茫然的若清感受到一陣清風自頭頂吹到腳下,抬手再看,身上那些因為過敏而出現的紅疹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月匈口也不像昨日那般燥悶。

這是怎麼回事?

瞠目結舌的若清忍不住反復觀察自己紅疹褪去的手。

他身上那些紅疹經過素音的治療,隻剩下淺淺的痕跡,痕跡並不明顯,隻需等上兩日就可以徹底消失。而今這些需要一段時間才會消失的疹子突然不見,將他身體的不同之處,指向剛才發生的事。

不可避免,若清想起了昨夜的夢,亂哄哄的腦子尚沒接受身邊的新變化,便聽到身後的澶容說——

「忙……」

心神不寧的若清轉過頭,見澶容緩了緩,認真地說:「到不是很忙。」

「嗯?」若清愣了一下,因為身體出現的變化,處於慌亂中的他忘了剛才他都說了什麼,此刻見小師叔突然開口,腦子裡一時轉不過彎,先是傻傻地看了澶容片刻,之後才想起他剛才說了什麼,頓時啞口無言。

澶容沒有等到他的回答,放在桌子上的手再次小幅度移動。不知出於什麼考慮,他又補了一句:「我……喜靜,不似燕沉,從不亂走亂逛,書寫的閒暇還是有的。」

這段話澶容說得很慢,但意思很清楚。

他這就像是說隻要若清想,若清可以隨時給他寫信,他肯定會回信的。

若清眨了眨眼睛,隻把這句話當做小師叔給自己的客套話。

出於禮節考慮,若清也說:「那以後小師叔外出,我就給小師叔寫信……了?」總覺得澶容不是那種喜歡給人寫信的人,若清最後的話拐了個音,成了疑問句。

對麵的澶容想的不如若清多,坦然自若地點了點頭。

不過……他點頭的速度要比說話快了許多。

若清見此也沒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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