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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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之恆這一身裝扮自是引人注目,原本熙熙攘攘吃飯喝酒的大廳也因為他的出現忽然變得安靜起來,他目不斜視,仍握著手中那把帶著鋒芒的長槍往外走,餘光看到霍青行的時候,沉穩堅定的腳步才有一瞬停頓。

他跟霍青行既是情敵也是同盟,也是故交。

當初晉王謀害天子,衛後聯合次輔曹任偽造天子遺詔,扶持晉王李泓登基。李泓登基之後,首要任務就是聯合曹任處死莊相,緊跟著扶持曹任成為新任首輔,又把豫王趕到封地,貶謫豫王黨羽,他跟霍青行雖然算不上是豫王黨羽,但因舊時來往和在朝中的根基自然也成了李泓的眼中釘肉中刺,可他因為手握徐家軍的緣故,邊防也少不了他的守護,因此李泓隻是把他趕到邊城,讓他此後無召不得入京。

而霍青行因為曾救先帝有功,又有治水患、修河道的功勞,六部大臣同請免他死罪,李泓雖心有不甘,但因為剛剛登基,根基尚且不穩,最後也隻能收回成命,把他貶到淩安城成了當地一個不入流的九品小官。

後麵幾年——

成為新任天子的李泓不復從前,變得荒唐不堪,百官不敢多言,百姓也苦不堪言。

他和豫王幾番猶豫之下還是打算攻向長安,霍青行就是那個時候被豫王從淩安城請過來的,那幾年,他跟霍青行是豫王的左膀右臂,後來豫王登基,他跟霍青行更是為豫王清洗李泓遺留下來的黨羽以及曹任等禍國奸臣……可那個時候,他和霍青行有同盟之義,卻算不得什麼故交。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關係惡劣,即使同為豫王做事也不曾對飲過。

甚至於阮妤死後,他們也沒有好好對飲過一次,唯一算得上是對飲的……估計也就隻有在阮妤的墳前了。每年三月,身處北方的他和遠在長安的霍青行都會趕赴淩安城去祭拜她,年年如此,沒有變化。

他最後一次看見霍青行,是在寶禧十三年。

那個時候他已經四十有五了,霍青行也四十出頭了,他們一個是大魏赫赫有名的戰神,幾十年立於邊防之地,不讓宵小靠近一步大魏的山河,一個是人人稱頌的霍相,在他統領內閣的那幾年,朝堂少見賄賂舞弊之風,他改科舉重良才,內閣之中再不是一個人的一言堂,他重水利修河道,讓北方幾十年再無水害,在他提議於邊防築城牆,群臣反對之際,也是霍青行力保他……他們雖然從來不曾好好對飲過,但早已把對方當做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個對手,一個朋友。

他還記得那年離開淩安城的時候,他和霍青行約定下次見麵在阮妤墳前手談一局。

可惜。

他回到邊城不久,多年來的辛勞和疾病就吞噬了他的生命,他並不為此感到可惜,他這一生,護山河、平蠻夷,除了沒能娶到心愛之人皆已得償所願,若真要說有什麼遺憾的,也不過是可惜沒能和霍青行好好手談一局,喝一次酒。

如今再見年輕時的霍青行,想起從前這些往事,徐之恆心中的嫉妒慢慢散去,僅剩的也不過是一聲嘆息。

若是他的話,放手也不可惜。

徐之恆並未和霍青行說話,也沒有什麼好跟他交待的,他隻是目光淡淡又仿佛裹著歲月的悠遠,隔著人群看了他一眼,而後便不置一言往外走去。

「這是誰啊?」

「看著像是位將軍。」

「咱們這何時來了一位這樣英勇氣概的將軍?」

……

徐之恆走後,大廳才重新響起聲音,皆是在議論他的身份。

霍青行卻隻是看了離去的徐之恆一眼,而後便提步往二樓走去,他神色還是從前那副模樣,心中卻有些莫名的緊張和慌亂,他大概能猜到這個男人的身份……這一身打扮和氣勢,還有他望向阿妤時的眼神。

忠義王之子,少將軍徐之恆,除了他之外也不會再有別人了。

袖下的手不由自主地緊握,霍青行步履匆匆走向二樓,看到坐在屋中垂目不語又有些失魂落魄的阮妤,他心中的那一抹慌亂更是到達了極致,他袖下的手握了又鬆,鬆了又握,最後卻隻是很輕地喊了阮妤一聲,「阿妤。」

原本垂目不語的阮妤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才回過神。

她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霍青行,目光呆了一下,隔了一會,那些光芒才重新聚攏,她看著霍青行輕輕喊了一聲,「霍青行?」

「我在。」

霍青行見她這般,心中更是焦急,忙朝她那邊邁了幾步,手伸出想跟從前似的把她圈到自己的懷裡,可想到什麼又停住了,但也隻是猶豫了一會,清雋的男人便又抿著唇堅定地朝阮妤伸出手。

就算他是徐之恆,那又怎麼樣?

阿妤說過她不喜歡他,她喜歡的隻有他,而且他們的婚約早就不作數了!

對!

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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