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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

八月桂花樹下,兩個儒士煮了一壺茶對弈。

「主公已經讓陳吉前去長寧。」許善之說了此話後,言語之間到底還是有嘆息之意。

旁邊的付玉抿了一口熱茶,說道:「今日朝會確定的?」

許善之點點頭,斜眼看他。

「惠義從中都回來就一直閒置在家,可是有其他打算?」

付玉當初被姚靜派去中都也就隻是走走過程,拜見一下中都天子,以示姚靜對中都天子最看重而已。

相比於此次由從冀州入中州長寧的陳吉,付玉那會兒出事要危險得多。

冀州和長寧接壤,陳吉奉姚靜的旨意前去拜見長寧天子,作為已經表明歸屬了長寧天子的劉赦,不僅不會對陳吉下手,還會保護他。

陳吉一路所走,不是欽州姚靜勢力範圍,就是劉赦勢力範圍,可是安全之極。

而付玉要前去中都,當初冀州欽州是敵人,這條路根本不能走,而從延州走,長寧天子和徐州天子和延州接壤。

他們知道付玉隻代替姚靜去拜見中都天子,姚靜是欽州實權掌控者,一旦投向一方,那一方的實力就大為增長。

這樣一來,他們豈會甘心。

四位天子,其實都互相盯著,一旦一方勢力增強,便會遭到他們的打擊。

這樣的結果,他們派出殺手將付玉殺掉在中都附近後,再加以離間姚靜和中都的關係也不是不可能。

付玉中途還真的遇上了刺殺,不過他早就料到了,早就做了準備,到也平安歸來。

回到州府的付玉,就一直呆在府裡,而姚靜見他如此,也沒有安排差事給他,閒置了這麼久,他的長史位子也被姚靜給了其他人。

許善之這才問起付玉來。

付玉笑道:「無,隻是覺得,突然過自在日子,就不想舍掉了。」

許善之可不信,付玉才華出眾,豈甘心一直閒置著。

「當初惠義勸我莫要三心二意,如今惠義卻先如此,可叫我如何勸回你?」

付玉的笑容淡了些,將茶緩緩放下,說道:「玉羨慕善之兄你。」

許善之看他模樣,頓時啞然。

「姚欽州雖是女流,卻也生出了明主之象,更難的,她比大多數的人更重視民心。」付玉嘆道。

許善之和付玉相交莫逆,除了雙方都是有才之人,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政見相似。

付玉雖然出身士族,卻極重民心,在趙信手下為長史時,就多次勸諫趙信重民。

如今的姚靜,對於民心的掌控和在意到了他們都匪夷所思的地步。

現在,他們走到欽州州府大街上,問一百位平民百姓,有六十位感激著姚欽州,剩下的四十個,有三十八個容不得他人說姚欽州一點都不好,其餘兩個依附士族,但是本心也對姚欽州沒有多少惡感。

尤記得,姚欽州及笄之時,州城的百姓往州府送壽禮的場麵,他們不為一點利益隻是心意。

州府的工廠招他們做工,得到的勞動報酬異常豐厚、開墾的十幾萬荒地,均分給百姓,還免除好幾年的稅賦。他們可以習字、老弱孤殘不會被拋棄……吃穿低價,讓他們吃的飽,穿的暖。

據說最近,姚欽州準備在北山再建一所書院,無需學費,隻要通過考試的庶民可入學,學製有三年、六年和十年,在學製滿三年都可參加招賢令考試,過後即能為州府效力。

入學之後一月一考,每班最後一名清退,但是允許一個人參加三次入學考試。可以說,這是無本的仕途之路。

這根本是培養庶民的利器,哪怕後麵她還在南山建了一所士族書院,甚至還擁有比庶族更多的權利,也改不了姚欽州在打壓士族的事實。

現在,士族學院的確占據上風,但是十年後、百年後會怎麼樣?

定然是不再分士庶了。

這樣的結果,對於士族來說,是多麼的可怕!

許善之可不知付玉在這一瞬間想了這麼多,他跟著點點頭,說道:「主公曾和我言,得民心者得天下。」

付玉一怔,有些茫然地念道:「得民心者得天下。」

「天下嗎?」

許善之說道:「是啊,心重百姓的君和官,才是值得效忠的。」

這是許善之的心底話。

「她會得天下?」付玉眼睛突然犀利起來,盯著許善之問道。

許善之蔚然一嘆:「不知,但是……」

付玉苦笑一聲,止住了許善之的話。

「現在的趙、周、王三家有些蠢蠢欲動,我付家也有異動,州牧動得太快啊!」

許善之震驚地看向付玉,不是震驚付玉說得內容,而是震驚付玉會告訴他。

「惠義,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們成不了事的,主公當初早已經料到……招賢令得來的人才不需要你們的子弟支撐各官運轉,主公當初又不允許你們設私兵,你們半分希望都沒有。」

付玉點點頭:「善之放心,如何敢和州牧對著來,不過是搬遷去別處。」

「沒想到啊,叛軍不能讓我等離開欽州,州牧卻能做到。」付玉不由地搖頭。

許善之皺緊眉頭,說道:「惠義,其實主公有一言說得極對。」

付玉看向他。

許善之說道:「擔憂庶民的士族者,其實是生恐自家的子息不肖,這樣的士族就是走了無妨,因為他們的後代都是無用的。」

付玉怒瞪著他。

許善之不急不忙地說道:「主公從來就不是扶持士族,而是扶持有才能得人才,無關士庶。」

「士族人才之多,主公才對士族和士族學院大開方便之門,有誌有底氣的士族隻會一直保持著這個優勢,便一直是贏家,那些想著走的,就是知曉自己家族子孫無誌而已。」

付玉臉色一變。

許善之見狀,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惠義,你好好想想吧。」

說完,他看了看棋盤,說道:「這盤棋改日你我再下完。」

付玉沒心思再答話。

許善之起了身,然後和他行了一禮才離開。

留下付玉一直坐在此地,天黑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回屋。

***

許善之和付玉的談話內容很快就傳到了姚靜地耳中。

她不由地一笑。

許善之還是說錯了,她是在打壓士族,但是也是在扶持士族。

不過是打壓老士族,扶持新士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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