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反間計(1 / 2)
相對於西城門取得巨大的戰果,南城門的局勢就顯得平平淡淡了。
因為呂達誌此戰目的是為了試探姚靜援兵的虛實而已,這邊出了大軍,南城門就無疑會削減。
因為南城門的守兵也增加了一倍,這削減下來的叛軍差不多算佯攻。
此次西城雖然大敗,但是時間不長,若是真正計算起傷亡來也不過兩三千,根本不損傷叛軍根本。
雖然如此,而且還是在他做好失敗的準備情況下,呂達誌眼中還是濃厚的沉鬱陰霾。
呂達誌和崔友聽著軍中文書念此戰結果。
沒有親眼所看戰場上的局麵,也沒有用五萬大軍攻城,就這傷亡並不算嚴重。
文書念完後,呂達誌讓他退了下去。
然後轉頭對旁邊坐著的崔友說道:「今日攻城,以大軍強攻,五萬之眾竟不盡往日二萬之功!」
往日二萬攻擊,最後能有數十隊扌莫上城樓,而且死傷也是二三千左右。
但是今天是五萬啊,多了一倍多,攻擊的人多了,自然戰力就強了,而城樓上,隻能布置一定的人馬,再多了,會擁擠住。多餘的兵馬,最多是用來換防而已。
可以說他以數倍的兵力去攻擊同樣的人守衛的郡城,他反而沒有取得之前人少攻城的戰果。
更讓呂達誌心中一冷的是,他看到這麼多人攻城,但是能扌莫上城樓的就那麼幾隊。
這表明了什麼,隻能說是,以後他想強攻上去是不可能了。
守軍戰力很強,他們付出這麼大的兵力也隻能讓那麼一兩百人上城,這一兩百人算什麼,還不入城牆就被殺了,更別說沖上去開城門了。
「有這石澗郡的兵馬在,強攻毫無希望。」崔友嘆了一口氣說道。
「那女太守今日未曾派兵追擊,隻怕其穩重小心超過了將軍和友所想象的。驕兵必敗之計,友突生不得成功之意……」崔友又放出這個不好的消息。
呂達誌皺緊眉頭,說道:「軍師,這還隻不過是開始,您未免太早下結論了。」
崔友苦笑道:「將軍覺得這般戰局,您可有把握破城?」
呂達誌有些煩躁。
從出兵定安開始到如今,已經半年了,他向主公保證一年之內就將欽州拿下的,可是現在又被困在州府不得寸進。
之前他長時間沒有攻破州府,看著州府越來越弱,他還能保持平靜,因為那時候的州府在他看來是負隅頑抗。
而現在已經不一樣了,因為,這突然而來的大軍到來,州府的力量增強,而且這個援軍,戰力強大,他派出大軍全力攻擊,竟然連城樓都扌莫不上。
這樣的情形就相當於他終於快耗死敵人,眼見著就要成功了拿到獎杯,但是獎杯還沒到手,突然間,一個高手擋在自己前麵,將他要耗死的敵人救活了,而且還要和自己的敵人一起對付他!
更重要的,這個敵人,讓他連衣角都挨不到,這無疑讓他離勝利越來越遠,這如何不讓呂達誌喪氣?
隻是他作為三軍主將,必然不能泄露絲毫負麵情緒的。
「軍師切莫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他隻能這麼說。
雖然呂達誌此時很頹喪,但是他還是沒有任何後退的意思。
他強攻的確讓他在未來幾個月都看不到結果,但是戰場瞬息萬變,他豈會認輸。
崔友聽了,心中鬆了一口氣。
崔友其實早就看出了呂達誌的心理,也挺擔憂他的態度,所以剛才那般頹然不過是試探一二。
現在,他發現呂達誌雖然有些煩躁,卻沒有太大的問題,他這才放下心來。
「將軍明日還要進攻嗎?」
呂達誌慎重起來,說道:「今日一戰,本將也發現一件事。」
崔友看著呂達誌,等待他的話。
呂達誌說道:「驕兵之計雖然用處無限減少,但是,離間之計還是可行的。」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隨後說道:「今日西南二城戰局,讓本將發現,西城幾乎都是石澗郡來的兵力,而南城都是原州府的人,由此可知,趙信是動不得那姚靜的兵力。」
崔友明白了。
趙信到底是州牧,節製不了一個郡守,表明無事,卻不能保證心中也無事。
「趙信此人雖重權,但也是分得清出輕重緩急之人,我軍不退,趙信定然不會有絲毫動作的。」
呂達誌點點頭,說道:「所以,接下來的事,就隻有對趙信下手了。」
崔友心中一驚,說道:「將軍之意,明日攻城,主力攻南城?」
呂達誌點了點頭:「現在趙信和姚靜兵力相當,趙信雖不能節製姚靜,卻也不落於後,若是他的兵力削減三成,讓那不尊其號令的姚靜超過了,他定然會心生忌憚,一旦忌憚了,心中又失平衡,表麵無事,但是若是有機會,他會毫不猶豫解決姚靜,然後將她的兵力收為己用。」
崔友這時候笑了,說道:「屆時我等再助其一臂之力,就言吾等隻攻南城,隻因和那姚靜合作了……」
呂達誌點點頭,不過心中還是忍不住一嘆,他也就隻能想到讓趙信忌憚了,而崔友能夠想出這般毒計來。
到那時候,趙信定然不會放掉這名正言順將姚靜除掉的機會,畢竟通敵,背叛大齊等事,他動手也不會讓官軍心生怨懟!
就是姚靜有死忠,趙信治不了姚靜,這對他們反而更好。
因為這樣的結果,不是姚靜帶兵離開州府,就是兩方自相殘殺,他們反而坐收漁翁之利了。
這連環計劃,最重要的事在趙信身上了,若是趙信不對姚靜動手,一切都是空談。
崔友眼中閃過些許亮光,說道:「將軍隻管攻南即可,趙信之事,友當竭力。」
州府還是有冀州的內探,隻不過力量太小,他們也沒能將他們用在攻城一事上,但是現在就必須動用了。
***
第二日,在敵軍有動靜的時候,姚靜也早早來了城頭。
然而敵軍三軍動了,卻久久不見往西城門而來。
趙信見了,這會兒也不待在西城了,他騎了快馬,立刻就向南城門趕去。
姚靜目送他離開,今天跟著姚靜上來的陳足道站在城樓最高處探看十裡外的軍營。
姚靜派斥候時不時去了南城門,果然接到今日南城門遭到敵軍的強力攻擊。
全武憊見這情況,不由地問道:「主公,是否需要去援救?」
姚靜淡淡地說道:「恐為叛軍詭計也,州牧大人臨走前,多番囑咐吾不得擅動,南城若需援兵,州牧大人定然會派兵前來。」
全武憊點點頭,叛軍並未傾巢而出,誰知道會不會再過來攻取西城門?
姚靜和陳足道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閃過了然之色。
今日,她就料定叛軍不會再來攻西城了,現在都不出他們所料。
既然不來攻西城,不管是有什麼詭計,還是要挽回昨日大敗的士氣,定然要從南城找回來,那麼今日攻南城是極其可能的。
這個局勢不僅姚靜和陳足道等人能想到,趙信和其手下一甘文武也是能想到的。
甚至,他們都會做好打算。
至於趙信今日為何還要來西城門,除了在石澗郡眾將士眼中刷存在感,也是在防備叛軍不按牌出牌。
之前確定叛軍攻南城,他才離開。
南城早就布置好,所以趙信並不著急,但是每逢戰事,他必然都會出現在城樓,一為鼓舞士氣,而是,沒有比這時候站出來更能拉動軍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