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州府守城(1 / 2)
城下的朱猛叫戰叫得越來越歡快。
因為隔著距離比較遠,城樓上的隔牆有四尺左右,在下麵隔著一兩裡,視力不優秀的,大概隻能看到一團團人頭影子。
加上城樓是高處,下麵的人要向上看無疑更難看到城樓上的具體情形。
於是姚靜彎弓射箭的時候,*根本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發現。不過,姚靜射出箭矢,到底是有著箭支的破空聲響起。
加上箭飛下來也需要一些時間,這已經足夠常常在戰場打滾的朱猛反應過來。
就在箭要射中朱猛的時候,朱猛在瞬間就翻身下了馬,到了地上的朱猛還有些心有餘悸。
到他這個位置,至少需要兩石弓才能射到他這個距離,但是能夠拉開兩石弓的,又有幾個?大部分人,兩弓都拉不開小滿。更別說射箭。
而就是能拉開,能有好箭術的又有幾個。
至少州城沒有這樣的神箭手。
如果有,朱猛叫戰也不會在這個距離上。
朱猛雖然在第一時間避了過去,但是強弓射出的箭還是要射中東西才會停止去勢。
底下巨大的驚駭呼聲響起,朱猛一回過頭,就看見他身後拄著他的將旗倒了下來。
原來姚靜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朱猛,還是朱猛身後的大旗。
姚靜知道她的箭術準頭大,但是想要在這麼遠的距離射中有無數經驗,自身武力值也不錯的猛將,那是很困難的事。
所以,她射旗,這可以無線打擊敵軍的氣勢,畢竟,戰旗在戰場上是很重要的。
看見敵軍的戰旗倒落下來,城牆上各大士族,包括州牧趙信都忍不住大聲叫喊:「好!」
姚靜放下弓箭,趙信看姚靜的眼神又變了變,傳聞姚靜武藝高強,以前他以為或多或少是誇張,但是現在他相信了。
能拉開兩石弓的,怎麼也有一身不凡的武藝。
據說這姚靜才十三歲,人看起來也挺瘦弱的啊,怎麼就有這麼大的力氣?
姚靜帶來的軍隊還好,姚靜在石澗郡練兵的時候,她多多少少在軍營待過不少日子,也時不時地露過手,大家都知道,他們軍中最厲害的張豹校尉也在姚靜手下走不了五十回合。趙信身邊的數千親衛就已經張大了眼睛,顯然是心中非常震驚。
張豹見朱猛掉下馬去,還有他們的軍旗倒了,他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突那賊將,連箭都不敢擋,何須你張爺爺出馬!」
朱猛一聽,黝黑的臉被氣紅了。
拉弓的是個銀甲瘦小的身影,他當然看到了,不過隔得太遠,他看不清楚人的模樣,但是從甲胄上看,也知定然是官軍的將領。
「誰放的暗箭,有本事和你爺爺我廝殺一場。」
張豹眼色一凝,說誰都可以,但是敵軍說姚靜,他就不高興了,敢自稱主公的爺爺,他就要打得他爺爺都不認識。
「主公,張豹請戰。」
姚靜這次點了點頭。
姚靜指了指被她帶到身邊的衛雲,說道:「叔直,你帶兵三千去給張豹壓陣。」
衛雲點點頭,行禮說道:「某將領命。」
趙信在一旁不發一言。
因為他之前就說了,最好不要理朱猛的叫戰,可是姚靜一箭射斷了朱猛的將旗,他無話可說,就看著她如何做吧,他根本阻止不了姚靜的想法。
這樣的情況讓趙信一邊對姚靜產生信心,可又難免很憋屈。
畢竟他是欽州州牧,現在他還有兵權,就淪落到要聽一個郡守的。
姚靜沒去注意趙信,她重新掃下州城。
城門打開了,但是城門的吊橋並沒有放下。
朱猛雙目圓睜,沒想到還真有人應戰了。
小吊橋放下,張刀騎著馬沖過去。
衛雲帶著三千虎豹軍在吊橋內守著。
張刀出了小吊橋,朱猛當然騎馬沖殺過來。
兩人交戰的地方是相對安全的地方,不存在帶兵圍剿。
戰將拚殺是戰場上的規則。
兩人兵刃第一次劇烈碰撞的時候,發出劇烈聲響,顯然兩人都碰到對手了。
姚靜緊緊盯著兩人的動作,看了好一會兒後,她有些放心,這朱猛比不上那向宏川,張豹這幾個月的實力也見上漲,和朱猛一戰,不一定會敗。
另外一邊,呂達誌和眾將加上崔友在較高的高處看向城門口發生的征戰。
「石澗郡果然派將出來,呂祭酒說得沒錯,石澗郡來的女太守的確自負。」
趙信都不敢出來,可她出來了,這還不能說明嗎?
「不過,這殺將真是一名不可多得的猛將。」
隨後,呂達誌就忍不住嘆道。
崔友看到戰場上和朱猛戰得不分上下的張豹,承認的點了點頭。
朱猛也是冀州前十的武將了,勇猛過人。
「還有剛才射出一箭的銀甲人,也不知是誰,石澗郡區區偏遠之郡,竟然連出兩大武將算了,竟然還都在女子手下為將?」言語之中顯得格外可惜。
到不是呂達誌看不上眼姚靜,因為經過這麼多事,他已經將姚靜當做對手來看了。
他製定的驕兵必敗的計劃,不僅僅是針對姚靜,就是換了任何一個來援州府的郡守,他都有可能實行。
之所以可惜,是在可惜張豹明珠暗投而已,姚靜此時固然是太守,但是這社會現實,就注定她走不了多遠,隻怕,這天下局勢定下來,她這個太守也會當到頭。
這樣一來,張豹可不就是明珠暗投?
可是呂達誌說完,他人十分認同,但是崔友卻有些似笑非笑的。
呂達誌問道:「祭酒有何高見?」
崔友笑說道:「將軍,那射箭的銀甲人,大家不認識,但是她身邊站的人,大家可認識?」
大家復又看過去,也看不大清楚城樓上人的臉,但是那身鎧甲,他們再熟悉不過了。
「是趙信。」
崔友點點頭,繼續道:「將軍再觀之,趙信和那銀甲將軍的位置。」
呂達誌瞬間一怔,剛才他一看,經過崔友的提醒瞬間就為自己的想法所震驚。
看向崔友,崔友麵帶笑容,點點頭去。
又向大家解釋說道:「趙信和那銀甲將位置並排,那銀甲將身形嬌小……」
這一解釋,大家都恍然大悟了,如今,州府能和趙州牧並排的,除了石澗郡來的女太守,還能有誰敢和趙州牧並排?
身形嬌小,可不就是在說,那人不是男子身形嗎?
當即有一熟練武藝數十年的武將表示震驚和質疑。
「這如何可能?那可是兩石功,末將習武二十多年,氣力也算強的,雖能勉強拉開弓,但是射箭好無準頭,那若是那石澗郡的女太守,她如何能拉得開兩石弓?」
他的話是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不是他們不相信,而是此時太不可思議。
女子,尤其是十三四的女子,在他們這群從軍勇將眼中,力氣和一隻雞的大小差不多。
他們從來不會想象到,一個女子能有比他們強的力道,甚至還能射出他們不能射出的箭。
就相當於,三十歲的大漢不相信剛出生的孩子會走路一樣。
崔友也想不相信的,但是這是事實。
「姚靜,欽州貴縣安鄉裡人,拜師一得到高人,那高人能從遠處以一隻竹子射殺山豬!」他們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