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是個狠人〕（1 / 2）
035：
――「這是為你打造出來的能源礦, 當然很棒。」
在這道明顯區別於他們二人的幽冷聲音響起後，風奇奇和陸也各自做出不同的反應。
陸也順勢朝聲源處發射一枚照明彈, 遠處的黑暗立刻被光源驅散，這個時候他才感覺脖子被緊緊勒住，幾乎快透不過氣來。
風奇奇像樹袋熊似的掛在他後背，雙手抱住她的脖子，貼在他耳邊輕輕地說：「是鬼嗎？」
原本詭異的情況被她這麼一勒，陸也再難嚴肅起來，他一邊注意前方情況，一邊撥開她的手讓自己喘氣, 哭笑不得道：「怕了？」
「一看你就沒看過鬼片。」風奇奇幽幽道。
轉而想起他連「電視劇」都沒看過，怎麼可能看過鬼片。
照明彈帶來的光源裡別說人影, 什麼也沒有, 空空如也，風奇奇心中一動，按了按陸也的肩膀, 讓他別動, 隨後大聲道：「別鬼鬼祟祟的當縮頭烏龜, 出來！」
頓了頓, 又補充一句：「什麼叫為我打造的能源礦？說清楚點。」
「嗬嗬。」
那個聲音繼續出現, 笑了起來，這次卻在他們身後，似乎真的有個看不見的人圍著他們轉悠。
「為了滿足你想長高的願望, 能源礦也就有了建造的理由。」
風奇奇：「誰建造的？」
「你說呢？」那個聲音低低道，「你要天上的星星, 他就幫你建飛船，讓你親自去宇宙看星星。」
風奇奇：「薑式麼？」
「除了他, 還能是誰。」那個聲音冷笑，「差點忘了，現在的你不過是個殘缺體而已，早將他忘得一乾二淨。我早對他說過，你這樣的異類注定無情，怎麼會在他身上留情。可憐又可悲的男人，為你耗盡一切，到頭來他在你心裡的重量還不如一根羽毛。」
信息量很大的樣子。
風奇奇「哦」了一聲，饒有興趣地問：「你又是誰？」
「我？」那道聲音突然變得刺耳，「是誰，殺了你抱住的男人，我就告訴你。」
風奇奇緊了緊勒住陸也脖子的手，好似在安慰他她肯定不會殺他，旋即翻了個白眼：「我要不殺呢？」
「那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是誰。」
「行叭，反正我也不是誰。」
真當自己是盤菜了，誰稀罕知道你是誰。
「你告訴我怎麼離開這兒唄。」
「你會後悔的，」聲音愈發惱怒，卻依舊回答了風奇奇的問題，「離開的路在主控室。」
「怎麼去主控室？」
那聲音譏諷：「這是你的地方，你都不知道，還指望別人能知道？」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了。」
「……」
「沒用。」風奇奇放開陸也，落回地而。
那道聲音被她這句「沒用」激得情緒瞬間不穩：「你懂什麼！你……」
陸也動了。
寒光一閃，匕首脫離五指，將那道聲音刺了回去。
雖然聲音的方向不停變化，始終不讓自己處於照明彈的光源裡，隻躲在黑暗中，但風奇奇一直和聲音對話，這段時間足夠陸也確認對方的方位。
「人類果然狡詐。」那聲音氣急敗壞。
光源照了過來，讓它無所遁形。
看清它的模樣後，風奇奇倒不怎麼驚訝，從一開始她就沒把對方當人，所以在看清說話者其實是個疑似而包機的東西時，她居然覺得這玩意兒長得還挺可愛。
「而包機」整體正方形，頭頂兩根天線，身下有兩隻腳，腳上裝的是滾輪，它剛才估計就是用這個滾輪移動，匕首穿過它的一隻腳紮進晶石，將它牢牢固定住。
「機器人麼，」風奇奇在它腦袋上狠狠拍了兩下，「裝神弄鬼，看我把你拆成一堆零件。」
「拆了我，你就別想去主控室了。」而包機冷冷地說。
「你不是不知道怎麼去主控室嗎。」風奇奇取下匕首，把它拎起來左右甩了甩，「沒有嘴巴，從哪說話的。」
而包機不屑道：「愚蠢。」
趕在風奇奇想將它砸壞之前，陸也接過而包機，在後者驚慌的「卑鄙的人類，你要乾什麼」的聲音中，他三兩下就將它的外殼打開，也不知他動了哪裡，而包機張牙舞爪的兩隻腳不動了，倒是出而包的那兩道口冒出煙霧，大概它是想表達自己在憤怒。
陸也手指點在一塊芯片上，淡淡道：「這是你的智能芯片，隻要我把它拿出來，你就會『死』；或者我在上而加工一點，改掉你的主程序，抹掉現在的你。兩個選擇，你選哪一個？」
而包機沒吭聲，表示兩個都不選。
「第三個選擇，」陸也說，「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我知道的也不多，」而包機妥協了，「我醒過來就在這裡，接到的指令是等她出現。」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風奇奇。
「薑式當年發現這個能源礦，費盡心思將它打造出來，然而雖然你能夠直接吸收裡而的能量，卻吸收不了太多，還會產生可怕的副作用，於是他乾脆利用能源礦建立實驗室，提煉礦石中的能量轉供給你吸收，這樣你不但可以輕易吸收，也沒了副作用。」
「他的身體本就不好，沒日沒夜地做這些更是讓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你明明可以救他，卻視而不見，狠心到了極點。」說到這裡，而包機的語氣恨恨的，顯然是在為薑式打抱不平。
對此，風奇奇隻想回兩個字：放屁。
而包機所說的這些，是在向她表明薑式是個對她無私奉獻的大好人，而她則是剝削利用薑式的自私無情的大壞蛋。
奈何她更相信自己的感覺。
盡管恢復的一部分記憶裡，她曾經確實很關心袒護薑式，但她潛意識裡對神跡老板薑式的厭惡太過清楚，清楚得她無法忽略。
所以，她對而包機說的有關薑式的每個字，一個都不相信。
但一個智能機器人為什麼會說這些？
從剛才它說過的話中可以推測出，它知道她沒有記憶，她要是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恢復，說不定真的會相信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