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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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並非柳下惠,美人在懷,又有求子的心思,隻是麵上怔了怔,最後還是將人攬近了些取笑:「朕早便說過,阿瀅若是想要求子,何必去信那些虛無縹緲的偏方,多求求朕也就夠了。」

「怎麼還提那些,我早就不信她們說的偏方了。」雲瀅被他的氣息弄得頸後發癢,自己往外避開了一些:「官家又不是送子的觀音……」

他雖不是送子觀音,但是如果隻求觀音而沒有聖上在,她也生不出來的。

聖上不再打趣她,隻是掃了幾眼那些書籍的名字,「朕回去吩咐內侍省先送些經典過來,再替你尋一位尚無子嗣的外命婦,朕先教幾日,以後你再有什麼不會的就去問她。」

宮中有的是教導嬪妃的嬤嬤,但是這些嬤嬤所能教會雲瀅的是如何服侍皇帝、宮中的人情世故,要是說起如何把這些文縐縐的文章說的通俗易懂,那就不是她們能勝任的活計了。

民間讀書多的女子本來就是鳳毛麟角,能夠得上格教導皇帝嬪妃的娘子身份更是不能太低,京中有許多夫君放了外任隻帶小妾出去的人家,那些有誥命在身卻又無須在中饋上花太多心思的命婦才是皇帝中意的人選。

這些命婦終日寂寞,能進宮與雲瀅做伴說話打發些時間,讓雲瀅從中獲得一些樂趣,也算是兩全其美。

雲瀅應了一聲,皇帝要入內內侍省做事,他們也不敢不用心,兩人偎在榻上說了一會兒話,不知道是誰先意動,天子穿在外麵的襴衣就被解開了。

女子半仰在枕上,含羞做了半盞茶時間的手工匠人,這羅漢床本來就不大,更何況加上了桌案在中間阻斷,把她逼到了角落裡半蜷了身子,弱小而無助。

聖上也覺得此地稍有些不妥,他正想俯身同雲瀅說些話,但是岫玉已經出現在屏風後麵。

「啟稟聖上、娘子,坤寧殿的樂壽郡君來請安了,不知道官家與娘子是否願意一見。」

春日裡換了灼灼桃花的刺繡紗屏,有了些暖春的明媚,隔著如雲似霧的一層,岫玉隻能看見娘子正大不敬地坐在榻裡推拒著聖上,而官家倒也沒怎麼惱,倚在外頭和她說笑兩句逗人開心。

皇帝隻是皺了皺眉,岫玉是禦前內侍選給雲瀅的,但是要緊的時候也不太會看眼色,竟叫一個無關緊要的嬪妃礙事。

但沒等皇帝說什麼,雲瀅卻瞥了一眼他衣袍之下笑出聲音,不厚道地吩咐道:「官家難得往內廷來,她能趕上也是福氣,叫人點三盞雨前茶來,讓她到正殿去候著,別在外麵曬著了,我還沒認真見過這位新晉的娘子呢!」

岫玉知道依自家娘子的脾氣是最討厭人來截胡的,上次王昭容還是借了公主的病來找官家的,但就是這樣,娘子照舊不許聖上走,後來也不知道是聖上自己的心意還是娘子枕頭風的功勞,連延壽公主都送給楊婉容養著了。

但她不明所以,見聖上沒有什麼駁斥的意思,也就應承下來交給宮人們料理。

雲瀅其實並不清楚高處的人是誰,不過她現在大概猜到一二了。

但或許是因為聖上這樣的寵愛,即便是那個人看見,她也不覺得害怕,反而……開始變得有恃無恐。

「雨前茶一共才得了多少,你倒是大方。」

聖上略責了一句,但也不會連一杯茶都舍不得,今年各地進上的茶葉除了清寧殿之外,大概也就屬會寧殿得的最好了。

「我何止是在茶水上大方,」雲瀅湊近來些啄了啄聖上的麵頰,頗有些過河拆橋的壞心眼:「官家的雷霆雨露我不是也省下來了麼?」

她手下略用了些巧勁,即便聖上一般不會發出些不雅的聲音,也被雲瀅激出了一聲輕哼,麵上的那些繾綣之意悉數消散了。

「官家三日前不是已經來過了麼?」還沒等皇帝生她損傷聖體的氣,雲瀅就已經勾住了他的頸項,像是撒嬌,也像是取笑:「我看醫書上說官家這樣的年紀正該是八日一泄,省得傷了身子。」

皇帝也知道這時候行事有些不妥當的,隻是這種從內心深處湧出來的激盪熱切已經是許多年不曾有過的了,這種少年時期的意氣是難以克製的,他們之間既有了第一次,後麵再想收住便不大容易了。

雲瀅捉弄過了人,心裡麵得意得很,她一邊去親聖上的麵頰,一邊又將皇帝略有些鬆散的衣物整理好了。

皇帝幾乎沒怎麼讓雲瀅服侍過他穿衣,見她認真地將係帶係好,這樣的賢惠認真有異於平常,反而教人生出一種錯覺,做這種事情著實教她辛苦了。

「不許她看這些。」

雲瀅撫平天子常服上每一處可疑的褶皺,見聖上的一切並無不妥才放人站起,麵上漾出帶著醋意的認真,怕聖上不解其意,環住他月要身強調道:「在會寧殿裡您就是我的!」

皇帝不以為忤,見新進來服侍雲瀅的宮人聽了她這話嚇到跪在地上,用眼神責備過了一臉不解的雲瀅,隨後才吩咐了宮人拿了脂粉過來,親手給雲瀅理妝。

她的氣色甚好,正所謂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根本不需要他多遮蓋些什麼瑕疵。

皇帝隻是在宮人和內侍刻意排序呈遞東西的明示下簡單為她薄勻了些粉,暈染口脂外加畫眉,就已經不必再多添些什麼累贅的珠粉了。

到底是見一個皇帝後宮裡新冊封的娘子,雲瀅倒希望再用魚膠粘貼花鈿和珍珠,作三白妝,稍微嚇唬嚇唬人。

然而皇帝並不喜歡這些女子間流行的妝容,恐怕也不願意為她描摹,因此就作罷了。

樂壽郡君在正殿裡等了一會兒,方見聖上與雲娘子攜手從側殿轉到外麵來,她稍顯驚慌地低頭福身,微露了半痕雪脯,「妾身錢氏,請官家、雲娘子安。」

她是個知禮的人,先向聖上福身,而後又朝向雲瀅低下了身子,聖上尚且沒有發話,但卻惹了上首的雲娘子輕笑出聲。

錢氏久在坤寧殿,不要說看見皇帝,就是到外麵走一走的時辰也是有限的,她聽人說起雲充儀如今得了陛下專房之寵,除了對太後太妃恭順,竟漸漸將其餘嬪妃們都不放在眼中了。

她原本是不信這些話的,但是今日在禦苑裡見到官家擁人入懷,待女子如此細致繾綣,那一顆心幾乎都要驚得跳出來了。

聖上雖然越級擢升了雲充儀的位份,然而卻沒有駁回皇後娘娘要充儀夜裡去守著太後的安排,如今自己趕著皇帝在的時候過來請安,恐怕正打擾了她與聖上獨處。

她雖然覺得自己沒有什麼錯處,但是雲充儀有心想要挑她的規矩也沒辦法,遂不敢起身,一直半蹲著身子,等人叫起。

聖上也不解其意,眼神瞥向她,略有問詢之意。

雲瀅隻是看樂壽郡君動作之間微微帶動了身前山巒,竟有些看得挪不開眼,遂明白皇後為什麼選這樣一個女子作養女了。

「很大。」

這才暮春,雲瀅就已經拿了團扇細搖,借著團扇搖動之間同皇帝悄聲說了這麼一句,隨後忍不住又偷偷瞟了一眼。

左右都是內廷的娘子,她又是高位,瞧一眼是沒什麼妨礙的,隻是有些遺憾不能攀上去感受一下內裡的柔軟。

「樂壽郡君果然是我見猶憐,」雲瀅又有幾分想笑,又帶了幾分真心誇贊道:「怪不得聖人將你藏在坤寧殿裡不給咱們看,官家偶爾去探望一回都會誇贊。」

其實身前月要後盈盈姣好豐滿的女子在內廷裡雖然算不上多,但也沒什麼好稀奇的,隻是錢氏的姿色倒還平常,素來端正古板的皇後選人,竟也是瞧中了她這點好處,莫名叫她想笑。

雲瀅這話其實就是想調侃人,但是叫旁人聽來,就有幾分吃醋的意味了,雖然聖上偶爾的誇贊比起會寧殿如今的專房之寵並不算什麼,但是她獨獨提出來,就是有些不滿了。

樂壽郡君福身這個角度確實很適合人窺見冰山一角後浮想聯翩,聖上微微一瞥方知其意,不動聲色地將擱在桌案上的手向雲瀅那側挪動了幾分,又準又穩地鉗住了她搖晃的手腕,淡淡吩咐了一句起身賜座。

「怎麼這個時辰想起探望充儀娘子了?」聖上為了借著袍袖遮掩鉗製身旁女子的胡鬧,坐姿稍微鬆懈了一些,向□□斜,「你們娘娘沒下恩賞安排你住在哪裡麼?」

宮妃冊封之後要在安頓下來之後拜謁宮裡麵的主位娘娘,然而她來得未免也太早了一些……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不合時宜。

皇帝對於皇後要將宮妃安置在哪裡一般是不怎麼關心的,這是皇後應管的內廷事,君王一般是不插手的。

樂壽郡君驟然聽見皇帝正經同她說話,一顆心砰砰直跳。

她原先同服侍皇後的婢女也沒有什麼差別,更不要說敢直視天顏,她隻知道聖上龍章鳳姿,人又溫和從容,但還從未見過他對一個女子那樣愛憐過,仿佛是掌中珠玉。

天子如今正不苟言笑地坐在上首同她說話,一如往常的清朗舒越,不容易叫人親近,但她卻清楚地知道在不久前,官家將那些素日的規矩和體統都拋在了一邊,俯身去與坐在秋千上的雲娘子親熱旖旎。

哪怕是在皇後身側侍奉,也不免多貪看了幾眼。

她聽了聖上詢問便重新起身答道:「回官家的話,娘娘原想著要賜下宮殿的,但又想著您過幾日又該駕幸坤寧殿,怕您還有其他吩咐,就不叫奴奴先搬出去了。」

皇帝不管會不會臨幸皇後,初一十五都是要過坤寧殿去宿一夜的,隻是帝後之間關係微妙,皇帝每逢初一十五常常宿在福寧殿,雖然不去坤寧殿,但也不會到別的宮殿臨幸嬪妃給皇後難堪。

可是雲瀅也並不傻,能聽得出她暗示邀請的意思,下次初一皇後是想著叫新人服侍皇帝的,盼著聖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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