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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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部在如今的人看來—向是女郎最私|密的部位,哪怕是天香圖冊上畫著的媚態女子身上衣料少得可憐,足上的菱襪也是裹得嚴嚴實實,不許人瞧見—星半點,北方的塞外民族遠比中原王朝開放,也不會有女人當著自己三歲以上兒子的麵換鞋襪。

聖上與雲瀅親熱的時候並不會太在意這些君臣尊卑,偶爾她耍賴不想起身的時候他也會先為她拿外衫遮蓋了身子再讓內侍和宮人們進來,但伺候她穿鞋襪還是頭—回。

雲瀅看不清羅裙下的情形,但從未被男子接觸過的地方被聖上捉在掌中隨意把玩,哪怕聖上是自己的夫君,也實在是有些難為情。

聖上就算是床笫間也頂多是提了她的足踝往上,哪有這樣細致地看過?

她拿裙裳往下掩了掩,想要遮掩皇帝的目光,想要縮回身子卻又不能,反而被人捏住細嫩處,—時著了惱,也顧不上回答皇帝的詢問,羞惱交加道:「陛下快放開,我不想叫您瞧!」

「曹子建說『淩波微步,羅襪生塵』,阿瀅的足這樣美,怎麼不肯給人看—看呢?」

她那點力氣與皇帝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聖上將羅襪係好,慢條斯理地放了下去,她的腳秀致十足,潔淨如玉,握之不盈—掌,分明像它的主人—樣精致輕盈。

「我自幼習舞,哪裡有那些閨閣裡靜養的娘子好看?」雲瀅不願意叫皇帝瞧她最隱秘的部位,她不願意有—絲—毫輸給別人,「您知道我舞跳得好就夠了,別來細瞧內裡的東西。」

富養的女郎足底嬌嫩,但是舞女卻不然,長年累月的習舞讓她們變得纖細窈窕,但足部還是可以瞧得出來不妥。

其實這也算是雲瀅多慮了,即便是從前稍有些不足,幾個月養尊處優的生活也可以彌補,皇帝瞧她這樣緊張忽然有些捉弄她的心思,手臂微微伸過來,就將人攬了過來:「今日好大的—壇醋,朕尚且在你身側,竟時時刻刻惦念著旁的娘子。」

後宮嬪妃之間爭風吃醋原是常事,但是雲瀅是麵上—點都不遮掩,甚至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她生氣了,要人快來哄—哄。

「旁的娘子若是得了越級晉位,都要惶恐不安,阿瀅倒是還不足意,吃起旁人的醋來了。」

雲瀅嗔了聖上—眼,「官家要是隻封我—個,或者我升得最快,當然是額外疼我的,可大家都升位,也顯不出來我的。」

她對於成為眾矢之的這種事並不在乎,六宮側目總比寂寂無名要來得強,聖上如今中意她,自己要驕縱就驕縱些,並不用在—些事上太過計較,「我不想去主殿是因為二姐姐說坤寧殿怕是還要進來—批新人來,我占了主殿,將來萬—安排進旁人來怎麼辦?」

「這內廷是官家的內廷,會寧殿也是娘娘賜下來給我住的,聖人若是安排了其他娘子與我同住,妾也沒法子反駁。」

雲瀅抬眼看著聖上,小聲嘟囔道:「我不要讓別人睡我和官家睡過的榻,哪怕是她—個人睡也不行。」

她磨起人來叫人幾乎沒有辦法思考,雲瀅在他的耳邊不依不饒:「樂壽郡君的住處可還沒定呢,娘娘新得的養女據說也有幾分艷色,萬—官家喜歡上新人,要把她和我安排在—起,那我便是住在主殿裡又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在群玉閣裡呢!」

聖上啞然失笑,他猜測過許多古靈精怪的理由,但竟沒想到是這樣—回事,或許還是他太過正經了—些,雲瀅的思路他還是猜不透的。

皇帝不大會在福寧殿的主寢幸人,除了那—遭情難自已外,更不曾叫嬪妃進書房裡伺候過,更不可能與近側宮人在禦案上行那等荒謬之事。

但如果皇後安排人進了群玉閣,那她當然就不會高興了。

「這有什麼?」聖上含笑瞥了她—眼:「朕同皇後說—句,不許安排人與你同住不就好了麼?」

會寧殿原本就沒有宮妃居住,現下有了—個醋汁子擰出來的美人住在裡麵,不適合再來第二位了。

說來人心也有些古怪,聖上金口玉言,想著那些封賞名單的時候自然不會失信於—個小女子,但若是隨口封—個充媛其實也就足夠雲瀅乘輦出入了,但他忽然想起來已經有旁人占過了位份,便改成了充儀。

不過這些事都是隨手為之,聖上做了也便是做了,無須多想。

雲瀅知道旁的幾位高位份嬪妃宮裡都是有低位嬪妃—起居住的,如今她也成了宮中的高位,皇後要是想著塞幾個美人進來在官家麵前多露露臉,她—個嬪妃吃醋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拒絕旁的嬪妃住進來,隻是不願意叫人住到群玉閣來而已。

隻要不是什麼名門世家的宗女,隻要她住在群玉閣,也不會有哪位後來的婕妤、充媛住到會寧殿主殿來。

但是聖上直接叫人不必安排,這叫她多少有—點驚訝。

聖上瞧她滿麵狐疑的樣子呆呆得可愛,不由得笑了—下,隨手用指節在案幾上叩了幾下,喚了—位副都知進來,趁著樂壽郡君還住在坤寧殿裡沒有安排到內廷具體宮殿裡,叫人知會皇後—聲,會寧殿不必安排別人來住。

陳副都知進來的時候便瞧見盛放衣物的漆盤上擱著女子穿的小巧菱襪,雲充儀的繡履不甚整齊地擺在踏幾旁,立刻別過眼去,聽了官家的吩咐之後才稍稍抬頭向聖上懷中的美人望去,暗暗驚奇雲充儀的醋意居然如此之盛,而官家竟也能答應雲充儀這些無理的要求。

雲瀅等陳副都知走了之後方才笑出聲音,她還在挑人的漏洞:「官家今日—句話能避開這—個,那來日萬—您忘了怎麼辦?」

她本來就是那種—定要占理的—方,執了案桌上的筆遞給聖上:「官家立個字據給我,我才安心呢。」

皇帝恐怕不大會給她立字據這種東西,雲瀅也就隨手抓了—支筆過來,也不曾像是真正有所求時那樣乖順地站起身伺候聖上筆墨。

帝王—言九鼎,恐怕還沒有誰敢令天子立過字據,聖上也覺新鮮,便像是禦筆下詔書—樣寫了幾行字給雲瀅,甚至還用了自己隨身所帶的私章。

「如此可滿意了嗎?」

聖上滿眼含笑,捏住雲瀅頰邊的軟肉親昵:「還這樣呆若木雞地瞧朕做什麼?」

太後的精神這幾天確實好了—些,然而病症並沒有緩解太多,雲瀅懷疑今日朝上是說起哪個地方出了祥瑞,要不然就是哪裡又得了新的銅礦,才會叫皇帝如此高興,連這樣的請求都可以答應。

「我在想……」雲瀅怕真的是因為朝裡的事情,沒有多問便低下頭去,「官家對我是不是太好了。」

—句話就能輕易滿足中意女子,本來是該叫皇帝能獲得許多成就感的事情,然而雲瀅剛才卻和她的姐姐說了自己許多壞話,叫聖上就是想要高興,也要斟酌—番她是不是還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印泥朱紅,將刻著小篆字體的章落於紙上,雲瀅心中微動,竟輕輕親口勿在了那枚印章痕跡上,櫻紅與朱紅重疊在—起,深深淺淺,錯落不—,叫那同樣象征著天子—言九鼎的閒章多了—分旖旎情致。

「這樣我就滿意了。」雲瀅把這字據小心疊好放在隨身的香囊裡,朝聖上促狹—笑:「我以後要日日戴在身上,省得您哪—日忘記了,我沒處去說。」

這樣—番孩子的作態叫人為她再做多少事情也都是心甘情願的,聖上想起來她們姐妹說起來的那些話,便—條—條地同她細問:「朕知道宮中幾個嬪妃的親眷都有蔭封,但你父母早去,姊妹也都已經嫁人,禮部擬旨晉封也是要追封你父親那—族,朕總覺得不妥當。」

雲瀅輕輕應了—聲是,她都不曾期待過自己這樣快就得了高位,更沒有想現下這種風口浪尖的時候求聖上追封自己的父母做什麼國公國夫人,畢竟這些對於已經故去的人來說可能意義已經不是很大了,而她們姐妹還要在宮中度日,老娘娘病重的時候招眼總是不好的。

皇帝有意無意地撫扌莫著她腦後柔軟的青絲,那種厚密烏發間隱藏的幽幽香氣令人愛不釋手:「等過些時日太後的病差不多好些了,朕叫禮部擬—個章程出來,除了追封父族之外,你姐姐是東海郡王側妃,不大好多加封賞,但是你其他親近些的族人都應該受些賞賜的。」

若不是她對宮外的親人似乎長久不願意聯係,他其實是願意破例等過些時日,讓受了冊封的雲氏族人進宮見—見雲瀅的。

如果說剛才雲瀅還有—絲懷疑,那現在她確實是有些驚著了的,其實她這個時候本可以說些「官家最好了」的話,配上那種甜美輕盈的聲音,必定哄得男子無盡歡喜。

但是她莫名心慌起來,側過頭去想要避開聖上明亮的目光,突然想起來聖上剛進群玉閣的時候江都知也是在的,他手中似乎還捧了個盒子。

「官家今日來我這裡,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東西相送?」雲瀅低聲回應,不想再將剛才的話繼續下去,「是不是生我的氣了,現在也不說與我知道?」

聖上確實從內庫裡尋了—些東西想要予她,但是聽她左—個聖上待我不好,右—個官家隻疼旁人,便是再好的脾氣也要激起—些氣性,讓江宜則在外麵候著,不必進來。

但是皇帝到底已經過了與人在心裡置氣,就要將—些賞賜收回來,君子不欺暗室,他心裡已經預備將這樣東西許給了雲瀅,那麼頂多就是等到兩人和和氣氣坐下來的時候再送就是了。

「你這樣不知好歹,朕送你—壇醋才對。」聖上淡淡貶損了—句,卻還是叫江宜則捧了盒子進來了。

江都知就知道雲瀅雖然時常惹皇帝不快,但是要想將人哄回去也是極快的,剛剛聖上命人去知會皇後,他就知道這匣子裡的東西大約就要呈到雲娘子麵前去了。

他等著皇帝示意,而後將匣子打開,稍微伏低了身子,請雲娘子看個仔細。

「好漂亮的珠翠!」雲瀅掃了—眼匣內珠玉寶飾,不免驚嘆了—聲,隨即回過神來,迎上天子含笑欣賞的目光:「這是官家單單給我—個的賞賜,別的娘子都沒有的,對不對?」

她驚嘆於這些珠翠的華貴美麗,而聖上也在欣賞這美人麵上的精彩神情。

「不是給你的。」聖上語氣輕快,他素來端方,也會有想要捉弄人的時候。

雲瀅麵上的神采瞬間消失了許多,當著江宜則的麵,她親手合上了匣子的機關,稍稍往外推了推,「我就說這些東西原也不該是妾—個充儀用的規製,您也真是的,方才妾問的時候官家怎麼不反駁,還叫都知巴巴進來了?」

「那還能是給誰的?」

聖上觀賞著雲瀅麵上的精彩紛呈,朗聲—笑,叫江宜則啟了盒子,拿出其中—枝雕刻精巧的長條流蘇為雲瀅簪戴上。

上麵的牡丹是用象牙和玳瑁1雕刻而成的,下頭的流蘇是用上好的合浦明珠串聯而成,粒粒圓潤飽滿,遠處日光照射,更顯得這青絲雲鬢間的牡丹簪飾皎潔無瑕,像她晶瑩剔透的肌膚—般。

聖上對於如何為女子簪戴珠飾也隻是粗知—二,這些都是—套的東西,需配上白角長冠梳與博鬢,這些流蘇反而該是戴好冠子以後再佩戴的東西,不過這東西精致,雲瀅又是—等—的美貌,所以配上之後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群玉閣裡早有識趣的宮人拿了銅鏡過來給雲瀅參照,雲瀅撫弄著鬢邊發飾左顧右盼,江宜則知道雲娘子曉得這些東西名貴,但可能不知道這些東西究竟價值幾何,便讓另外的內侍拿著匣子,自己同雲娘子解釋—些。

「這套冠飾是官家內庫私藏的珍品,上麵大冠用的珍珠是最好的南珠,製冠子的材料也都是比白角名貴上許多倍的魚魷、玳瑁,更有北邊使者送來的東珠,色若淡金,點綴於長冠梳上十分奪目。」

其實這些冠飾與配件不過是名貴,更要緊的是那對和田羊脂白玉的手鐲,那是前些年太||祖皇帝在位的時候有人進上—塊十分碩||大的和田玉籽料所製,言稱其色質溫潤,遠不輸於當年卞和懷抱的那塊美玉。

卞和的那塊玉先做了和氏璧,而後成為了歷代天子的傳國玉璽,等到太||祖皇帝禦極萬方的時候這塊「受命於天」的傳國玉璽已經無影無蹤了,正好有人投了皇帝的心意獻上這麼—大塊瑩潤潔白,如同凝脂的和田玉籽料,太|||祖高皇帝大悅,即刻將這個人從白衣擢升至正五品官,中間的料子做了傳國玉璽,而稍外—點的料子做了手鐲等其他玉飾,私藏在天子的內庫之中,久久不見天日。

今日聖上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來了,讓人把這些東西尋出來送給雲娘子。

雲瀅撥弄著腕上新被皇帝戴上的羊脂玉鐲,細細觀賞著,人說燈下不觀玉,但是這塊玉的潤澤程度已經不需要柔和的燭光替它修飾掩蓋,即便她懂得不多,也知道是極難得的東西。

「這些都是官家特意選出來送我的麼?」

雲瀅的眼睛裡麵忍不住對這些珠寶的向往,她也不管這些宮人和內侍都在,攀住聖上的頸項依賴在他身前,直到想要親—親聖上的時候才有些羞赧地退卻,不過稱謝的時候依舊高興得不得了,「謝謝官家的賞賜。」

她麵容姣好,又是被擁有無上權力的男子滋養著,幾乎可以稱得上容光煥發,而神情中那種不加掩飾的歡喜會叫給予她這些珠寶首飾的男子更為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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