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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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侍會意退下,雲瀅卻還有些發愣。

她為難地看看外麵的天色,這未免也有些太早了……

聖上理了理袍服衣袖,依舊坐在她身旁攪拌著金盞裡的乳酪,一點點淋在櫻桃上麵,隨後舀起一勺來餵她,瞧她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忍俊不禁道:「不同朕鬧了?」

雲瀅忽然又被他取笑,連櫻桃都不吃了,又板了臉氣悶:「您不笑我,我哪裡會哭?」

其實倒也不全是因為取笑的事情,雲瀅是覺得自己好像是想太多了。

畢竟聖上平日裡也不是十分孟浪的,或許是因為自己方才突然起的壞心思,聖上以為叫內侍在一旁看著會沒有顏麵。

或者又以為她是個任性的人,一鬧起來就怎麼也哄不好,準備耗上些工夫把自己磨得餓了,好朝他認錯。

皇帝麵上的神情尚且端肅,將勺子舉得近了一些,但聲音裡卻仍有幾分愉悅的意思,「朕哪有笑你?」

聖上為了這樣一點小事哄她,雲瀅也不能特別不識趣,她半張檀口,想要接受皇帝的示好,然而那隻舉著勺子的手微微一顫,沾了糖霜粉的乳酪又如方才一般落下,沾染了聖上的指尖。

雲瀅正要伸手到官家另一側去尋剛才聖上擦手的絹帕,皇帝卻不動聲色地再度將勺子舉到她口邊:「你不喜歡?」

她平時還是很喜歡吃這些東西的,皇帝不會不知道,這樣問她,無非是想說方才不是還在吃嗎,如今卻又不肯了?

雲瀅的臉瞬間就紅透了,她見乳酪大有繼續擴展下去的趨勢,怯怯地低頭往下,這一回倒是沒有先嘗金勺上的乳酪,反而輕輕含住男子的指尖細啜。

男子對她的舉動並不意外,想來她應該是沒有會錯意思的,雲瀅在心裡暗暗嘀咕了一句道貌岸然,但還是閉了眼將乳酪食盡才欲離去。

然而當她鬆口的時候,那修長有力的手指卻不急不忙地前挪了幾分。

金盞被人擱在一側,那隻手得了空閒卻來輕撫她頭後的青絲。

雖然動作輕柔,但是也將她禁錮在這方寸之地,動彈不得。

雲瀅顧不得自己唇邊沾染了小勺上的乳酪,她被人審視著做這種事情,人已經有些呆住了。

皇帝身姿英挺,這也就意味著他的手指會較旁人更修長一些,可以探索到更多的地方。

女郎檀口固然叫人戀戀不舍,但聖上瞧雲瀅行動有些艱難,眼中帶了些水霧,知道她素來嬌氣,偶爾試探著撩撥人一下就算了,等到人真要起興致的時候,她根本受不住。

聖上將手指抽離,遞了櫻桃入口,瞧她唇邊還沾著乳酪,呼吸略有一頓,他好整以暇地詢問她:「從哪裡學來的這些?」

「就是官家那日叫我讀的話本裡呀,」雲瀅低聲回答,仍然有些後怕,連人幫她剝好的櫻桃肉吃著都有些沒滋沒味了,她瞥了一眼皇帝月要間玉帶下的一處,也顧不得害羞,拉了他衣袖輕聲央求道:「官家,這也就算了,那個萬萬不行的。」

皇帝要是沒怎麼起興致的時候她可以試一試,但是聖上每每與她坦誠相見,雲瀅見了都怕得厲害。

她就是心血來潮要撩撥人一下,要是聖上要叫她模擬著方才的動作試著服侍,她恐怕到了明日頰邊也是要發酸的。

皇帝順著她的眼光瞧去,稍微不自在了一些,他原本隻是覺得雲瀅不知道是怎麼學會了這一招風流手段,想淺嘗輒止地逗弄一番,沒想到雲瀅已經歪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聖上麵色沉靜,然而聲音卻嚴厲了一些:「胡鬧!」

雲瀅是擎等著他來哄一哄的,要是聖上耐心細致地說些好話與她,說不定她心軟下來也就從了,頂多服侍得不好而已,沒想到聖上卻是這樣一番應對。

「官家說我胡鬧,那您方才是在做什麼?」雲瀅委屈得眼眶有一點發酸,幸虧服侍在他們身側的侍從都已經離開了,她想說什麼也隻有皇帝一個能知道:「話本裡的男子得了快活都會哄一哄人,官家卻嫌棄我。」

那書裡的書生誘騙了女子伏低紓解都能說幾句甜言蜜語,聖上哪怕是不會說這些話的,既然對她並不缺少那份興致,為什麼非但不誇一誇她,反而要聲色嚴厲地訓斥她?

「那話本裡的男子都說什麼了?」聖上沒認真看過這些東西,無非是落魄書生寫出來的東西,根本不值當天子在這上麵耗費心力與時間。

雲瀅委委屈屈地轉過身去,悶聲道:「他喚那女郎『心肝』。」

聖上的麵色微滯,這樣肉麻的情節就不該叫她看到,這種禁書就不應該留在書房裡麵,而是應該全部付之一炬。

但或許是因為雲瀅眼中的天真,有些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卻又不顯得直觀看書那樣覺得無恥,反而還有些反差的樂趣。

雲瀅望了一眼皇帝,見他毫無反應,知道這一步棋是走錯了,她捂著臉不願意見人,連聖上拿來濕帕子擦她唇邊乳酪都不肯依了。

話本裡的男子叫人「心肝」,聖上卻說她是胡鬧。

雲瀅捂著臉的時候聽到身邊人嘆息了一聲,她從指縫裡看到官家挪近了幾分,繼而被人攬在了懷裡。

「妾沒臉見官家了。」雲瀅稍微有些氣餒,她將頭埋在皇帝的身前:「我原本想官家喜歡才想試著侍奉一些,既然官家不喜歡,以後奴再也不看這種書了。」

「你早就該這樣的,以後不許看了。」

皇帝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背:「那把枕頭墊著睡覺的法子也是你從書裡看到的?」

他知道雲瀅時常有些稀奇古怪的舉動,但皇帝並不常常接觸後宮,隻當是雲瀅聽了身邊年長者的話,才覺得這個能提高受孕的機率。

然而偶有一日太醫院使來福寧殿請平安脈,聖上順口問了一句……那年邁太醫望向天子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

仿佛皇帝是有多麼求子心切一般。

雲瀅枕在他的肩頭,害羞地點一點頭,悶悶不樂道:「可是官家給我的東西太多了,我時常留不住,您還常常吩咐侍女來替我處置。」

她是計劃過要這麼做的,但是奈何聖上並不情願,常常讓侍女為她清潔,這叫雲瀅惴惴不安:「難不成官家並不願意讓我為您孕育皇嗣嗎?」

皇帝的呼吸微微一頓,太陽穴處隱隱發疼,叫他莫名想咬一下身側女子脆弱的頸項。

但最後雲瀅的頸項還是保持了原有的完好。

「你既然不願意叫朕用生子的丹藥,怎的還想著這些邪||門歪||道?」聖上略含了怒氣,「這東西傷身,以後再不許有這種想法。」

雲瀅聽聖上低聲附耳說了幾句,手雖然從麵頰上放下來了,但麵上卻愈發紅了。

「官家怎麼還拿這個去問太醫了?」雲瀅到底年紀還小,不是很能克製住自己要笑人的麵色:「太醫院使回去之後還不知道要怎麼想您呢!」

臣子們當然不敢私下議論皇帝,但是這不代表他們在心裡不會想些什麼。

雲瀅低聲笑了一陣才發現聖上一直不言不語地瞧著她,心裡稍有些發虛,主動環住了皇帝的月要身:「官家送我所有的東西我都喜歡,所以才會想一直留著的。」

「您看今天您讓我乘轎輦,我不是也沒有推拒嗎?」雲瀅笑著啄了一口聖上的麵頰:「以後不會留那個了,我會聽官家的話,乖乖沐浴的。」

他聽太後說起雲瀅確實還是有幾分盡心的,覺得走回去未免有些勞累,才賜了她轎輦,誰知道雲瀅這話卻有一種她不情不願受著的意思。

「阿瀅也想效仿班婕妤卻輦嗎?」

「我不過是一個四品美人,坐著官家的轎輦豈不招搖?」雲瀅不管皇帝話裡取笑的意思,笑著同聖上親昵道:「可我又想一想,這是官家疼我才要我坐上去的,為了博一個卻輦之德的好名聲來拒絕聖上的好意,這才是本末倒置呢!」

她一向就是這樣有什麼說什麼,哪怕有什麼隱藏的話語也不難猜出來,在後宮之中,群玉閣是一處難得叫人放鬆的地方。

「恐怕不隻如此。」聖上平靜道,他對於雲瀅的性子還是很了解的,在一般嬪妃的麵前她並不怕招搖。

甚至還可能嫌招搖得不夠。

「我想叫她們見到之後都知道官家喜歡我,特別特別想。」雲瀅迎上皇帝略帶了審視意味的目光,稍稍偏過頭去:「我本來就不想學班婕妤卻輦,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情願為陛下當熊。」

這種急於在旁的嬪妃麵前炫耀自己寵愛的話實在是過分囂張,宮裡今年沒有選秀,她是宮中資歷最淺的嬪妃,怎麼可以存心不敬那些服侍君主的舊人?

然而這從別人口中說出來要教皇帝生氣的話,配合著當熊的事情從她口中說出來,反而隻有滿心的依戀與愛慕,那些責備的冷硬話還沒有說出口,就已經被她的柔情軟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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