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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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前值夜的內侍不是不知道現在這個時辰同皇帝稟告這些會打斷聖上與雲美人的好夢,但還是硬著頭皮稟報了。

隻是等他們將延壽公主的事情報上去以後,窗內遲遲沒有聖上的聲音。

倒沒有內侍會覺得這是因為皇帝沉沉睡去沒有聽見,畢竟雲娘子正是得寵的時候,溫柔鄉迷人眼,聖上恐怕也不願意起身。

雲瀅下意識地覆到皇帝身上去之後,其實是想直接開口不要聖上去的,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的心愛之物從不許人擅自移動,更遑論說要搶,同為嬪妃,她才不想做大度的模樣謙讓給別人。

皇帝隻有兩個女兒,延壽公主又是先天有弱症,王昭容要是說她自己身上不好那當然是想法子從她這裡截人,但是延壽公主是聖上的女兒,又趕上冬春交替,萬一是真的發病,自己貿然開口總是不妥的。

聖上,並不是她的心愛之物。

皇帝會喜歡她為了他的恩寵而爭風吃醋,也未必不會喜歡別人這樣盼望君王駕幸。

身上如雲絮一般的綿軟溫熱悄悄挪了下去,聖上感知敏銳,自然對她的挪動一清二楚。

「怎麼不說話?」

她今夜都沒有什麼邀寵的意思,隻是依偎在自己的枕畔入眠,偏偏等人來請之後才覆上來。

分明是不想叫他去的,又不開口挽留。

「官家要是不想去,我說與不說您都會留下來的。」雲瀅雖然翻了下來,但仍是枕在他的臂彎裡私語,「可官家要是想去,我說什麼都沒用,索性不說就是了。」

那就是不想他去的意思了。

暗色之中,她感知到聖上淺笑時略有起伏的呼吸。

「小醋壇子,」聖上淺淺責備了一句,「要是由著你說,你想說些什麼?」

雲瀅怯生生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聖上會意莞爾:「說吧,朕不生你的氣。」

「事涉公主玉體,其實這個時候嬪妾應該大度一些,才能展現對陛下的體貼,」雲瀅埋在他的肩窩裡,悶聲道,「可我又不是賢妃,來請人的也不是皇後娘娘,大度會叫自己心裡不痛快。」

聖上早就知道她愛吃醋,並不賢良淑德,但她總是該知道後妃尊卑的,要是皇後貿然來請聖上,那必然是天大的事情,皇帝肯定要去的,可嬪妃之間吃醋爭寵是常事,她不想一邊心裡氣惱得要死,一邊體貼地給聖上穿衣。

皇帝今日本來就沒有從她這裡得到男女歡愉,延壽公主大約還是需要乳娘偶爾餵養的年紀,想來王昭容那處必然是要比自己可觀多了的,要是現在過去,當然是便宜了她。

聖上被她這份不加掩飾的敵意逗笑,正想說些什麼取笑一下這個醋壇子,沒想到錦被底下的姑娘酸言酸語。

「昭容娘子位份高,肯定很得陛下的喜歡,而且延壽公主尚不足兩歲,想來昭容的溫柔鄉比嬪妾還要好上幾分。」

她這一番話說的沒頭沒尾的,但兩人正耳鬢廝磨,皇帝隻消稍微往歪處想一想,就知道她打什麼壞主意。

雲瀅感受到聖上氣息的靠近,以為官家是起了親口勿的心思,但聖上中途卻又頓住了,手緩緩向下,在她身後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他挑的是肉多的地方下手,但雲瀅驟然被襲擊了一下,還是輕呼出聲。

「官家要我說話我也說了,可我說完您又不高興。」雲瀅輕輕蹭了一下他的臂彎,使壞地將頭重壓下去:「您要是生氣,以後我可不敢和您說真心話了。」

她拿這樣的話來堵他,一瞬間聖上也有些後悔,方才下手太輕了些,叫她還是這樣油嘴滑舌。

「宮妃是不必親自哺育皇嗣的,你少來胡思亂想。」

深夜幃帳之中,即使是枕邊人也無法瞧見他平靜的麵容上是否帶有赧色,「朕也沒有那種嗜好。」

女子哺育期間身前最是豐盈可觀,又有一種區別於妙齡女郎的體香,聖上不知道她是看過什麼歪書,怎麼就想到了那處去。

男子在這種枕畔私語的時候哪裡肯吃虧,聖上定了定心緒,淡淡道:「不過若是你喜歡,將來等你有了皇子或是公主,朕偶爾一試也無妨。」

她要是生育了皇子或者是公主,也是不必親自餵養的,與其白白浪費,倒不如教人細細品嘗一番其中滋味。

雲瀅原本隻是覺得聖上平日在這種事情上還是極為克製的,她這樣取笑,便是官家真的夜間駕幸王昭容的成平殿,大抵也回有些不自在。

誰想到他會扯到自己的身上來……

「您叫他們進來問問罷,」雲瀅取笑歸取笑,她停頓了片刻,「好歹是聖上的公主,殿下又那麼小,或許是真的病得厲害,才叫昭容娘子慌神,半夜大動乾戈來請官家過去。」

「要是將來嬪妾真的有幸生下皇嗣,孩子若有痛楚,想來第一時間也是要尋官家的。」雲瀅低聲道:「哪怕官家不是通曉醫術的太醫,可有了您也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

她尚有自知之明,聖上能瞧中自己不僅僅是因為她的舞姿與美貌。

最能打動一個位高權重男子的東西,往往就是一個妙齡美人的真心,哪怕真正的愛慕隻有兩三分,但隻要能叫人覺出十二分來就夠了。

可是真心並不能光靠口中說一說,那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她要叫聖上真正感受到,就要拿出一定的誠意來。

能恰到好處地吃些醋,但也得叫他明白自己也能為了他賢惠起來。

他這樣的話還是有幾分體貼的,但也不是全然沒有酸意,公主要是真的重病,哪怕今夜是皇後侍寢,恐怕也要體諒一番昭容拳拳愛女之心。

但要是公主隻是小病呢?也值當她輕易把官家從別人的宮裡叫走嗎?

雲瀅說這話的時候手仍輕攥著他寢衣的衣領,雖然要掙脫一個弱女子的束縛並不是什麼難事,可她的情態著實是極為依戀人的,叫人有那份推開的力氣,也不會有推拒的心。

聖上忍俊不禁,她這副語氣語調,像是完全為了他才不得不大度賢惠似的,聽這意思要不是延壽公主生病,而是王昭容自己身子不痛快,恐怕就是即刻要咽氣她也不肯放人進來問一問。

他並不相信後宮之中有哪個嬪妃會在這種時候會真心實意地勸他過去,但大多數的妃子在旁人過來相請的時候頂多是麵色僵一下,稍稍出言挽留,皇帝留與不留也不是她們能左右的。

隻是不遇到極大的事情,皇帝也沒有閒心去探究嬪妃們心裡到底是如何作想。這種小打小鬧的爭寵沒有誰對誰錯,就算是告到坤寧殿那裡皇後都懶待去管,端看皇帝對兩方的寵愛多少。

要是正趕上皇帝心情尚可,即便是知道有做戲的成分,作為消遣去瞧一瞧也無不可,權當是嬪妃們博取寵愛的小心機,但要是逢上天子心中鬱鬱,不理會也就是了。

當然一般來請人的嬪妃也會看眼色,隻有正巧趕上天子雷霆之怒的倒黴鬼,倒不會有人專門挑皇帝臉色差的時候來巴巴自己送上來。

門外的內侍等候了許久,不見官家應聲,卻聽見殿內女子一聲軟而媚的輕呼,如有春酒入喉,叫人連骨頭都酥軟了。

即便今生與男女□□再無緣分,也能隱約能猜到聖上此刻消受的美人恩是有多叫人撂不開手。

成平殿來稟報的宮人尚且候在群玉閣外,傳話的是禦前一個得過王昭容好處的內侍,他稍有些緊張地瞟了一下江宜則,「都知,您看聖上這意思,是不是不準備過去了?」

延壽公主身體弱,春日難免會有外因誘發喘症。

往常王昭容也請過幾次,那時節官家正修身養性,除了皇後的寢宮很少留宿,對自己這個出生不久的女兒自然在意,也會過成平殿去看望延壽公主,溫言撫慰她的母親。

王昭容也算是有分寸的,至多一月請上一次,是以雖然周才人所生的大公主更討皇帝喜歡一些,但實際上聖上探望皇嗣的次數反而是延壽公主這裡更多。

但這回正趕上雲美人侍寢,聖上恐怕是不願意再去的。

「官家尚未發話,你倒是心急。」

江宜則感受到了底下人的目光,但並不在意,皇帝尚且有心情同雲瀅取笑玩鬧,恐怕昭容的心思是要落空了,「雲娘子如今盛寵正濃,官家不去也是常理。」

那內侍喏喏應承,極心虛地站在一邊。

又過了片刻,方有群玉閣守夜的掌事宮人出來傳話,請成平殿來的人進去問話。

禦前的內侍與宮人也跟著一並入內伺候,內裡簾幕低垂,聖上披衣起坐,叫那宮人隔了一張屏風回話。

江宜則入到屏風內點了一對明燈,既不過分刺眼,又能為聖上照明。

閣內隻有淡淡沁香,帳內無限風光春色,卻並沒有男女燕好過後的味道。

天水碧的帷幔後麵,皇帝如往常一般端坐在床榻上,但他隱約能瞧見聖上的身後半露出一條潔白細膩的玉臂,那女子悄悄去扯皇帝的衣袖來抵擋突如其來的光亮,惹得聖上輕聲安撫了一句,叫她不要再胡鬧。

他瞧見皇帝捉住雲瀅的手臂放入錦被下麵,以手輕覆她的雙眼。

天子柔情,當真繾綣極了。

然而等屏風後麵的宮人領了旨意進來以後,聖上卻沒有這樣的好心情來對她。

「奴婢叩見聖上。」

那宮人受內侍引導站在屏風外麵,對皇帝福身行禮,她出來已經很久了,心裡正是慌亂的時候,然而還沒等她稟明延壽公主的事情,床帳內卻傳來一聲女子的輕哼。

她也知道半夜來請人不是什麼好活計,這肯定是要叫雲瀅不滿,卻沒有料到雲美人在這種公主發病的時候尚有心情爭風吃醋。

江宜則輕咳一聲,提醒她道:「姑娘莫不是糊塗了,裡麵除了官家尚且有雲美人在。」

那宮人是王昭容身邊的掌燈青衣,她連忙向雲美人也問了一個安,那床帳裡的娘子卻沒了聲音。

如果她敢稍微抬起頭來看一看,會發現幾道紗綢後麵隻有官家獨坐,這位恃寵生驕的雲美人還躺在床榻上遲遲不肯起身侍奉。

「成平殿裡是怎麼了,鬧出這樣的動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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