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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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外停著數架國際警署的直升機,一些警員在外麵核對名單,到處都是真槍實彈站崗的武警和狙擊手。

白楚年從押運車上被拖下來,推進了大樓裡。

大廳裡除他以外還有幾位其他實驗體,但不是全部,路上他看見了厄裡斯和那位蜜蜂甜點師,分別被押送進了不同的審訊室或是等候室中。

白楚年先被安置在了一間隔有防彈玻璃的四方房間中,裡麵隻有一個帶桌板的椅子,他坐在上麵,雙手被拷在桌上,活動範圍十分有限,兩盞明亮灼熱的燈照射著他,很長一段時間沒人理他。

他輕輕用鼻子往外出氣,手指抹了一下,畢攬星傳遞進來的芯片落在食指指腹上,自動吸附住指尖的皮膚。

這東西不能在鼻腔裡待太久,萬一不慎順著氣管被吸進肺裡,可就不好拿出來了。

他看了看四周,牆壁都被塗成了肅穆的黑色,黏貼著一些不同國家語言的警示標語,大致含義相似,都表達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意思。

整個海島都位於熱帶,一年四季平均氣溫維持在35攝氏度左右,監獄裡除了獄警們的休息室和宿舍之外,犯人活動的區域都沒有空調,隻在人群常聚集的地方安裝一些風扇幫助空氣流通。

白楚年坐在審訊椅上,本來高溫就令人煩躁,還有兩張熾熱的燈照著他的眼睛,這幫警員的確很會磨人。

不過比起他審訊別人時的手段還差點火候,他時常動用私刑拷問,更多時候就靠這些不留痕跡折磨人的招數來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

他被晾在審訊室的這一個小時,負責審訊的張警官和渡墨在門外交談。

渡墨沒接旁邊警員遞來的煙,抱臂抬了抬下巴,輕聲提醒:「那位可是個刺頭。」

旁邊警員拍著月匈脯打包票:「我們張警官可是審訊專家,經他手的犯人誰敢狡辯。」

張警官身型巍峨,頂著一張冰山似的臉,看上去就很有壓迫感,對這次審訊誌在必得。

國際警署早就盯上了爬蟲建立的實驗體組織「so火牆」,將這個組織劃為災難級恐怖組織,必須盡快將所有主要成員控製,從調查得來的蛛絲馬跡中發現白楚年與他們有往來,希望在他身上能夠得到一些可靠的消息。

渡墨不以為然,拿出自己的煙點燃吸了一口:「9100,十萬分之三的幾率爆出來的使者型實驗體,哪那麼好對付。」

張警官對自己的審訊技術還算自信,並沒把渡墨的提醒放在心上,和另一位輔助審訊的警員一起穿過鎖有柵欄的走廊,走進了審訊室中,兩人與白楚年相隔一道防彈玻璃牆,中間以傳聲的孔洞和小揚聲器連接。

張警官剛坐下,白楚年就和他打了聲招呼。

「嗨,長官,戒指不錯。」白楚年翹著嘴角顯得一副乖樣。

張警官小指上戴了一枚款式簡單的戒指,可以從外形上看出來它有對應的另一半,應該是枚婚戒,而且是婚戒中給oga準備的小款,上衣口袋裡露出了一丁點白色絹帕的邊緣。

從張警官進門到坐下的短短幾秒,隔著數米距離,白楚年的目光已經將他上下檢視了一遍,並且一開口打招呼就直接戳在了他痛處上——新近喪偶。

張警官本就冷肅的臉上更是褪去了僅有的溫度。

「前ioa特工組搜查科boss,果然和傳聞裡差不多,犀利冷情。」

「誰啊,抹黑我形象,那肯定不是ioa傳出去的謠言。」白楚年靠在椅背上,雙手自然地十指交叉搭在桌上,舒展雙腿,交疊在一起,

張警官讓他陳述犯罪事實,白楚年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比如把明珠塔靠上那顆球炸掉的事。

張警官:「既然你已經投靠了ioa聯盟,又為什麼要叛逃?據我所知言逸會長對你信任有加。」

張警官擁有和蚜蟲島特訓基地薩摩耶醫生差不多的測謊能力,這也是其被譽為審訊專家的原因,當對方回答真話時,張警官可以靠白楚年頭頂出現的顏色判斷真偽。

「你這話就難聽了,我怎麼叛逃了?」白楚年拍拍桌麵,「我沒叛逃,隻是任務失誤,那天我去抓捕厄裡斯,但他是個a3級成熟期實驗體,我所做的一切不是自願的。」

在張警官眼中,白楚年頭頂升起一團別人看不見的白色光圈,意味著他說的是真話。

另一位警員低頭記錄,冷聲問:「城市監控顯示你有縱容實驗體咒使殺人的傾向,你怎麼解釋?」

白楚年:「我主觀沒有傷人傾向,也沒有殺人動機,我中途製止了厄裡斯往人群聚集的鬧市區前進,把他引到了封閉的地鐵站裡,將傷亡最小化。」

張警官注視著他,白楚年頭頂的光圈依然是白色。如果光圈變紅,就意味著他說了假話,紅色越深,代表可信度越低。

「聽說這次是ioa的公開特工蘭波逮捕了你,你們之間存在戀人關係,為什麼他沒有阻攔你?」

白楚年:「什麼,那條魚嗎,你當我有多喜歡他?我們就隻是ao友關係而已,我們這行壓力這麼大,總得有個排解的方式對吧。」

在張警官眼裡,白楚年頭頂的光圈從白色變成了紅色。

白楚年繼續道:「而且他控製欲旺盛得一比,我最討厭被命令操控了,也不喜歡性格太a的oga。」

光圈越來越紅。

「怎麼說呢,蘭波抓我應該也是因為我們積怨已久吧,他恨死我了,畢竟我礙了他升遷的道。」

光圈徹底紅爆了,白楚年在張警官看來就像一個火紅的大天使。

張警官明知他在胡說八道,卻又不能出言製止他,因為如果揭穿他說謊,他就會立刻明白審訊者有測謊能力,肯定會以此在證詞上下套,後續的審問難度就會加大。

所以審訊持續了整整十二個小時,其中一半時間張警官和同事都在被迫麵不改色地聽他反向表白。

白楚年走出審訊室的時候還輕輕嘆了口氣:「唉,我真是一點都不想他。」

張警官最後一點腺體能量全被白楚年頭上火紅的光圈給榨沒了,腳步虛浮地被同事扶了出去。

渡墨重新接手了白楚年,目送臉色差到極點的張警官離開,不無嘲諷地笑了一聲。

「國際監獄和國際警署關係好像不太好?」白楚年若無其事地戳在牆邊和他閒聊。

渡墨輕哼:「都想要業績,因為你們這些個實驗體,一個月折騰我們七八回,誰樂意伺候。實驗體在監獄裡占著位子吃著飯,沒人探視沒人保就沒有油水撈得到,時不時還鬧事,要不是職責所在,我想把你們全都趕出去。」

白楚年失笑。

「我什麼時候能被探視啊。」

「你?」渡墨瞥他一眼,「直係親屬申請探視證,帶證件來,三個月後就可以。你有直係親屬嗎?」

「……」

「那還廢什麼話。」渡墨抓著他小臂,押送他回監區。

趁他回頭的工夫,白楚年手很快,從他褲兜裡把食堂飯卡扌莫出來,悄悄貼著牆滑到地上。

其他幾位實驗體的審訊也結束了,大廳裡,那位蜜蜂實驗體「甜點師」正抓著一位警官哀求,拖著哭腔:「先生,我全部坦白了,我願意永遠戴著抑製器,請給我減刑吧,我不會再傷人,我能控製住,我想在小城市開一家店好好生活。」

來審訊的警官們顯然不能輕易答應他這樣的要求,礙於風度沒把甜點師踢開,用官方言辭回答他:「我們會酌情考慮。」

甜點師崩潰地癱坐在地上哭起來,小孩子似的不住地抹眼睛,不敢哭出聲,隻看得見他肩膀一聳一聳。

厄裡斯站在旁邊笑個不停,把地上的碎紙片垃圾踢到甜點師身上,對不遠處的白楚年無奈道:「我的天吶,這是我見過最無藥可救的同類了。快點死吧,他汙染了我的空氣。」

渡墨甩下教鞭抽在厄裡斯的小腿上,嚴聲教訓:「回你的監區去。」

厄裡斯吃痛縮回腳,陰鬱又充滿好奇的眼神被渡墨吸引過來:「長官,oga可不能這麼凶。」

白楚年束手看熱鬧,提醒渡墨:「咒使很記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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