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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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言首先排查了所有貴賓休息室,確定那位名叫汝成的alha並不在這裡,隨後潛入了保險室。

他需要為白楚年他們盜取一張通行磁卡。

在主會場內部還有不少分隔開的場館和房間,丹黎賽宮的管理者會為到場的幾位重要貴賓準備了通行磁卡,持有磁卡便能在許多未開放場館任意參觀,汝若方成集團老總就有這麼張磁卡,既然這次來的是他兒子汝成,想必他父親會把磁卡拿給他。

真正的沙希未王子實際上由於身體原因並未到場,但通行磁卡已經寄出,晚宴結束會自動消磁失效。

而為了以防萬一,保險室會準備備用磁卡,以免貴賓將其丟失。

備用磁卡鎖在保險櫃裡,安保人員正坐在桌前看電視,保險箱就在他身邊不遠處。

他屏住呼吸豎著耳朵聽保險室門裡的動靜,從口袋裡拿出偷來的一個手機,放在門口,敲了敲門。

手機是他從一位貴賓兜裡順來的,他的j1能力狡兔之窟可以在任意相鄰空間建立黑洞通道,隻要他在目標的口袋上建立一個黑洞,手機自己就會掉出來,他隻需要接住就可以了。

安保人員聽到敲門,於是推門走出來,看見地上掉了一個手機,知道肯定是哪位貴賓不小心遺失的,就站在保險室門口給掛失台打電話,讓他們遣人過來取。

趁著這一段短暫的時間,陸言已經從狡兔之窟中鑽到樓下,然後從樓下房間的天花板上再次建立狡兔之窟,打通保險箱,拿到了通行磁卡,悄無聲息離開。

他手裡攥著磁卡,安靜地靠在牆壁上呼吸,月匈口劇烈起伏,手心起了一層冷汗。這還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陸言又激動又緊張。

賓客們紛紛向丹黎賽宮主會場方向匯集,白楚年推著蘭波在柔軟地毯上緩緩行走。

路過走廊的一麵正冠鏡時,白楚年放慢腳步,側目欣賞了一下鏡中人魚的美貌。

蘭波下半身蓋著一條駝色緞麵薄毯,渾身上下掛滿華麗繁復的珠寶裝飾,沉重的珠寶壓得蘭波脖子痛,他不耐煩地揚起頭問:「什麼時候能,脫掉這些,為什麼我總是,扮演殘疾人,就因為我沒有腿嗎?」

白楚年俯下身,眯眼淡笑:「啊,殿下說什麼?」燕尾執事服月匈前口袋的銀色細鏈在半空輕輕搖晃。

蘭波抓住他的領口,將他拉到自己麵前低聲重復:「我說,我的尾巴,被愚蠢的毛毯吸乾水分。」

「抱歉,殿下,是我的疏忽。」白楚年緩緩將他推到方形雕刻立柱後麵,繞到輪椅前,恭敬地單膝蹲下,弓身掀開毯子一角,把提前準備的礦泉水擰開,澆到蘭波的魚尾上。

蘭波支著頭,瞳孔匯聚成一條細線,垂眸俯視他,魚尾尖不配合地將水瓶推倒:「我不想保護言逸。我能得到什麼?」

「你想得到什麼?」白楚年耐心地從上衣口袋裡拿出絲巾,將灑出瓶口的水擦淨,他嘴上語氣溫柔順從,其實輕易將那條亂動的魚尾攥在了手心裡,尾尖露出虎口三四厘米。

「我這次回來,是為了談判。讓言逸把你送給我。」蘭波雙手手肘搭在輪椅兩個扶手上,俯身偏頭問他,「我要帶你回南美定居。」

白楚年低著頭給他整理尾巴上被毛毯刮蹭起的逆鱗,戴著白手套的細長手指一片一片將鱗片疊回原位:「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完。」

蘭波不屑挑眉:「你怎麼知道,言逸不是利用你。你擔心離開聯盟危險?你也看到了,在加勒比海,我讓你足夠安全。你沒有那麼需要,聯盟的保護。」

白楚年手上略微停頓。

蘭波注視著他,等待一個回答。

忽然,尾巴尖被溫熱濕潤的東西包裹住,一陣令人渾身酥麻的癢感從尾尖湧上頭頂,蘭波抓著扶手的手指用力攥緊,睜大眼睛盯著白楚年。

白楚年將他的尾尖含進嘴裡,生有倒刺的舌尖與細尾梢纏繞刮擦。

蘭波掩住嘴。人魚雖然好色,生性喜歡淫亂的親昵,可在眾多陌生人類麵前發出羞恥聲響著實有辱海族尊嚴,隻能皺緊眉頭忍耐。

終於,尾梢被攪動的感覺結束了,白楚年吐出舌頭,細尾尖被係成了蝴蝶結。

「嗯,好看。我用耳機線練習過許多次。」白楚年將蝴蝶結尾巴托在手心裡,用白手帕擦乾淨,揚起眼皮真誠無辜地問,「你剛剛說什麼?」

「沒了。」蘭波掩著嘴轉過頭去,翹起尾巴尖看看可愛的蝴蝶結,有種有火發不出的憋氣感覺。

由於今天到場嘉賓的特殊性,進入主會場之前還會再經過一道嚴格的安檢,白楚年推著蘭波走進安檢門,通過蘭波發間佩戴的反光發飾觀察後麵的情況。

穿著侍應生西裝馬甲的陸言手中托著酒盤經過安檢附近,在白楚年將一隻手包放到傳送帶上時,迅速將那張通行磁卡放在了手包下,然後快步離開了。

安檢人員對照著請柬再次詢問白楚年確認身份:「先生,請問您是否收到丹黎賽宮寄出的通行卡呢?如有遺失可以由我們的工作人員幫助補辦。」

補辦當然是需要重新證明身份的,白楚年禮貌躬身:「在手包裡。」

檢查人員找到了壓在手包底下的磁卡,雙手奉還給蘭波。

蘭波接過來,夾在指尖讓白楚年收起來,隨口道:「no noliya bigi。(這個人類還算懂點禮數)」

白楚年將磁卡放回上衣口袋,推著蘭波進入主會場。

這裡的空間比想象的要更廣闊,更加華麗,耀眼的燈光使整個開敞的場館金碧輝煌,歐式長桌上擺放著宴前甜點和紅酒,一座十來層高的精致蛋糕擺在長桌邊,出自翻糖大師之手的雪白天鵝與玫瑰點綴其上。

那些一看就身處上流階層的alha和oga們托著高腳杯談笑,在懸掛頂級珠寶的水晶展示台間緩緩穿梭。

偶爾會有幾位身份煊赫的商人貴族會與他們閒談一兩句,蘭波自然是用人魚語一通胡說八道,白楚年則不得不應付這些寒暄,好在跟著錦叔學了不少生意上的東西,不管是經濟還是金融還是國際局勢都能說上幾句,偶爾到桌底下翻一下有稻詞典,皇室執事這個身份竟也扮得十分嫻熟。

不過當他們聊到有位地位頗高的老板去世了,這事兒白楚年根本不知道,也不認識這個聽起來還挺厲害的老板,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隻好打著哈哈跟著一通附和,把話題混過去。

一位穿細條紋襯衫的藍色禮服alha攬著他的oga從身邊經過,往鑽石展館方向走去,白楚年認出他是汝成,推著蘭波不經意與汝成擦肩而過,汝成有些警惕地護住了oga手中的手提包。

白楚年:「東西還在手提包裡,他們往鑽石展館去了。」

畢攬星的聲音從通訊器中響起:「我就位了,楚哥,你的位置。」

白楚年低聲回應:「我在半個天鵝翻糖蛋糕附近。」

?半個。

白楚年看了一眼蘭波,蘭波正憂鬱地望著落地窗外,左邊腮幫鼓起蠕動,明顯在嚼什麼東西。

韓行謙此時坐在監控室內,櫥櫃裡綁著兩個昏過去的安保人員。

他操縱監控攝像頭在整個場館中尋找,終於在鑽石展館找到了汝成的蹤跡,鑽石展館中陳列著八套價值千萬的鑽石首飾,不過顯然汝成的心思完全不在首飾上,而是拿著他那位oga的手提包匆匆穿過了走廊。

楓葉茶室屬於需要通行磁卡的場地,晚宴即將開始,這裡幾乎沒有人。

韓行謙:「他帶著『葵花』爆炸催化劑去了楓葉茶室。」

「收到。」白楚年緩緩推著蘭波也往鑽石展館走去,輕聲命令,「攬星,把楓葉茶室通往會場內和會場外的道路做上標記,看他走哪條路。」

畢攬星雙手十指生長出黑色藤蔓,將他本身也纏繞其中,他與丹黎賽宮青牆外的綠植融為一體,即使探照燈打過來也發現不了他的蹤跡,他的藤蔓無孔不入,細小的枝葉鑽進走廊中,即使一點微風經過,也會被這些會呼吸的藤蔓捕捉到信號,然後傳遞給畢攬星。

白楚年和蘭波抵達了鑽石展館,這時汝成已經從楓葉茶室出來了,手裡仍然拿著那個手提包。

白楚年:「開始行動。」

畢攬星的黑色藤蔓鑽進了楓葉茶室的感應門鎖中,從監控中可以看到,一位清潔工打扮的alha提著水桶和抹布走到楓葉茶室門前,刷了一下卡,但由於門鎖被藤蔓抵住,門並沒有打開。

門被卡住時,陸言已經從隔壁鑽進了楓葉茶室,在茶室中瘋狂搜找,額頭冷汗直冒,終於從茶葉桶裡找到了汝成藏起來的「葵花」催化劑,是一種橙色粉末,裝在外邊包覆遮光土層的玻璃瓶子裡。

陸言戴著手套跪在地上,將兩個小瓶子從茶葉桶裡拿出來擺在地上,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排黃紅色係的色粉塊,用小型無聲打磨機磨下差不多量的粉末,調和成相似的顏色,灌進準備好的玻璃瓶裡。

韓行謙盯著監控低聲催促:「肉兔,動作快點。」

門外的alha已經有些不耐煩,用力敲了敲門,大聲問裡麵有人嗎,門是不是反鎖了。

「這個顏色真的很難調……」陸言的手一直在抖,不斷用配出來的色粉與那兩瓶葵花催化劑對照顏色,確定可以以假亂真之後,將掉包的玻璃瓶放進茶葉桶,趴在地上用紙巾擦掉粉末的痕跡。

門外的清潔工alha再一次嘗試刷卡進來時,畢攬星不得不鬆開了抵住門鎖的藤蔓,alha推門而入,房間內寂靜無人。

alha壓了壓帽簷,提著水桶裝作清潔擦拭的樣子,拿出茶葉桶,將裡麵的玻璃瓶拿出來,擰開瓶蓋看了一眼,然後迅速倒進了水桶中分裝的粘性炸彈裡。

監控攝像頭看不到楓葉茶室內部的情況,韓行謙隻能依靠時間去估算這個人的行動。

白楚年一直盯著離開的汝成,汝成神色匆匆,並且沒有在會場停留的意思,好像要離開這兒。

「蕭馴,別讓汝成走出去。」

「是。」

蕭馴一動不動地趴在丹黎賽宮外的高塔上,一輛幻影緩緩出現在了他的瞄準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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