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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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年頭痛得厲害,太陽穴像要裂開似的,夢裡突然有種墜落的感覺,他猛地驚醒,下意識想要抱緊懷裡的oga,但身邊空無一人。

「蘭波?」白楚年緩慢爬起來,搓掉粘在睫毛上的乾涸水漬,懵懵地在床上坐了一會兒。

床頭的鐵藝欄杆已經被電流產生的高溫熔化,床邊的魚缸裡也僅僅剩下幾隻半死不活的藍光水母,蘭波不在臥室。

白楚年昨晚睡前沒脫衣服,頭發也亂蓬蓬地炸著,趿拉上拖鞋走出臥室,去客廳書房健身室都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人影,家裡靜悄悄的。

他開始翻箱倒櫃找蘭波的發票和證本。

家裡所有抽屜全被他抽了出來,翻了個底朝天,掀了地毯床單,把每一個可能藏匿文件的角落都找遍了。

房間裡充滿了抑製不住從腺體中溢出的慌張的情緒信息素,白楚年眼睛充血,即使空調溫度很低,依舊出了一層淋漓的汗。

「帶走了?」白楚年癱坐在散亂的地毯上走神,手在身邊胡亂扌莫到手機,給蘭波打電話。

手機撥通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很刺耳,當另一個手機的鈴聲從亂七八糟的床單裡悶悶響起時,白楚年的眼瞼慢慢紅了起來。

「你在,找這個?」

蘭波從陽台天花板倒掛下來,尾巴卷在晾衣杆上,冷漠地翻閱手裡的文件夾,裡麵夾著發票和證本。

白楚年猛地坐直了,循聲往陽台望去,蘭波鬆開尾巴落在地上,尾骨支撐身體站在陽台門口。

alha站起來,拖著疲憊的腳步走過去,垂手站在蘭波麵前,憔悴地看著他。

蘭波不客氣地揚起文件夾扇過白楚年的臉,給他扇得踉蹌兩步險些沒站穩,蘭波則坐到陽台的咖啡桌邊,淡然支著頭注視著alha的窘態,尾尖在椅邊的地麵上拍了拍。

有那麼一瞬間,即使白楚年也被這股莫名威嚴的氣勢震懾住了,他抬手抹了把嘴角,看一眼是否出血:「什麼意思,真當自己是王啊,我是不是還得跪下?」

說完,一截魚尾便纏上了脖頸,用力一拽,alha被勾著脖頸扯了過去,被迫跪在地板上,臉全埋在他下腹的魚鰭裡。

蘭波已經把昨晚險些被扯散的保濕繃帶重新纏嚴實了,遮住除脖子以外的咬痕,手掌扶在alha頭發上釋放安撫信息素,修長瑩白的手指也落了一枚淤血的牙印。

白楚年抓住他的魚鰭,把oga從椅上扯了下來,翻身壓製住他,強盛的壓迫信息素鋪天蓋地捆綁蘭波,蘭波扶著他的背,被高階壓迫信息素沖擊腺體敏感的神經,雙手尖銳的指甲深深嵌進了alha背後的皮膚,刮出一道道淺紅血痕。

但他釋放的仍然是毫不摻雜壓迫的安撫信息素,溫柔的白刺玫淡香中和了房間中辛辣的酒氣,像一雙無形的手,溫和撫慰著alha弓起的顫抖的背。

「你打我。」白楚年埋頭在蘭波頸窩裡,嗓音發哽,「我沒有,從我出生到現在就隻抱過你。你怎麼能一點都不生氣,對你來說繁衍後代是不是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那我們現在算什麼,室友嗎,同事嗎,隨時提著行李就能再也不見的炮友嗎。」

蘭波完全不能理解這幾個詞匯之間有什麼區別和聯係,他隻覺得alha實在太想要這張發票了,想要得快發瘋了,昨晚險些活活吃了他。

但即使他對人類社會了解不多,也能從會長的嚴肅語氣中聽出來發票和證本與他的自由聯係在一起,會長將文件夾交到他手上時,鄭重囑咐「自己珍重保管,不要交給任何人,自由的權利放在自己手裡才是最可靠的。」

alha緊貼在身上,心髒跳得極快,蘭波加大了安撫信息素的濃度,掌心撫扌莫他的頭發。

白楚年所釋放的壓迫信息素越來越弱,逐漸被白刺玫淡香沖散,溫柔的氣味包裹撫慰著他。他忍不住又向oga頸窩裡拱了拱,短暫沉浸在溫柔鄉中無法思考,更無法控製腺體,黑發裡頂出兩個雪白的,毛茸茸的,可憐耷拉著的,耳朵。

敏感的獅子耳朵被冰涼指尖觸碰,倉皇甩了甩就消失了。

白楚年抬起頭,眼角泛紅,有點難堪輕聲嘀咕:「你什麼都沒看見。」

蘭波嚴肅冷淡的臉孔忽然繃不住,咯咯笑了起來,揉了揉他的頭發:「naei 。(小可愛/小壞蛋)」

白楚年爬起來,背對著人魚坐在一片狼藉中,困擾地抓了抓頭發:「嘖。」

文件夾在兩人爭執的過程中散落在地上,白楚年注意到飄到手邊的發票,撿起來看了一眼。

「……復印件……?」

白楚年迷惑了,從地上撿起證本翻看,也是復印件。

文件夾裡掉出來一枚金色自由鳥勛章,勛章下鐫刻蘭波的名字。

與聯盟醫學會的紅十字羽毛和聯盟防爆組的交叉沖鋒槍一樣,金色自由鳥是聯盟特工組的象征。

白楚年撿起勛章端詳,睜大眼睛:「什麼意思?」

「我懶得講。」蘭波翻回魚缸裡,懶洋洋沉底補覺。他昨晚根本沒睡好,小獅子太吵了,蜷縮在他身邊哆哆嗦嗦說夢話,他隻好側身哄他,用信息素安撫他。直到半夜實在被alha的體溫燙得忍無可忍,他滾進魚缸裡降了降溫,然後掛去陽台晾衣杆上吹風睡覺了。

白楚年趴在魚缸邊,伸進去攪水撈他:「我擔心你不高興才特意跑回來,你別睡,我還沒看夠你。」

蘭波放出兩隻藍光水母敷衍他。

白楚年在魚缸邊趴了一會兒,賭氣站起來去廚房做飯。為了懲罰人魚,做了一桌素菜,一片肉都沒放。

等他端菜出來,蘭波趴在魚缸沿托腮看他,魚尾悠悠哉哉翹出水麵搖晃。

白楚年:「出來啊,等我餵你?」

蘭波撚了撚脖頸間濕漉漉的發絲:「你長大了,理應餵我。」

「我。」白楚年深吸一口氣,端起飯碗撥了點菜,坐到魚缸邊,挑起一筷塞到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魚嘴裡。

「旅鴿的孩子是他和他先生的,和我沒關係。」白楚年低聲說。

「我隻是,去確認。」蘭波懶懶回答。

「你一點都不在乎嗎?」白楚年失望地問。

「在乎。」蘭波說,「我賜給他,容貌、健康、天賦。他沒有,你的氣味,所以,沒有給,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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