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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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攬星不解:「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楚年盯著地麵出神,直到過長的煙灰落在指間把他燙醒,才輕聲回答:「融化的玻璃在重力下自然滴進水裡,形成的水滴形高密度玻璃稱為魯珀特之淚,頭部可以承受大重量擠壓,但尾部非常脆弱,人魚的其中一種伴生能力就是如此,當他受到刺激進入球狀自愈期,沒有任何人能靠外力打開他,除非切斷他的尾尖,暴力終止自愈期,用劇痛強迫他打開身體。」

這不是什麼秘密,很多關於人魚的文獻中都寫明了這種伴生能力。

「不打開他怎麼做實驗,要取血液樣本,體液樣本,測藥物耐受極限、破壞力和受創極限、高溫極限低溫極限、體力極限、能力極限,都需要實驗體配合。」白楚年平淡地敘述著畢攬星從未接觸過的測試項目,像在回憶昨晚晚飯都吃了什麼一樣平常。

「你好像知道得很清楚?」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們一樣是少爺知道吧。」白楚年無聊地剝開煙蒂的過濾嘴,撕裡麵的棉絮打發時間,「考個試而已,親爸還給找個保鏢護著。」

「對,有的人就是幸運。」畢攬星拿過白楚年手裡的煙頭在地上攆滅,「陸言就是,隨便作天作地我都慣著他,錦叔想多了,沒有你我也能帶陸言贏。」

白楚年輕聲哼笑:「有道理啊,我十七歲的時候怎麼就沒這個覺悟,我老是想著怎麼報復他,好長一段時間都在思考見了麵怎麼把他揍成手打魚丸。」

開車去醫院的路上,畢攬星坐在後座看窗外風景,陸言枕在他腿上蜷縮在後座打盹,兔耳朵遮著眼睛。

蘭波抱著尾巴蹲坐在副駕駛,把尾巴尖拿起來吹吹然後含在嘴裡,就像人類習慣舔兩下割破的手指來止痛一樣。

白楚年開車,分出一隻手伸到蘭波麵前,攤開掌心:「給我。」

蘭波發了一下呆,把手放在白楚年手上。

「不要這個,」白楚年輕輕攥了攥他的手,「尾巴。」

蘭波猶豫了好一會兒,把還粘著口水的尾巴尖小心地放在白楚年手裡。

白楚年後頸腺體分泌出安撫信息素,通過汗腺釋放到掌心,籠住蘭波的尾尖。

蘭波舒服地嗯了一聲,放鬆警惕窩在副駕駛眯起眼睛休息。白楚年攤開手掌,仔細觀察放在手心裡的一截魚尾,從末端向上十厘米長的位置有一條不甚明顯的分界線,末端的鱗片明顯更新更幼嫩一些,是切斷之後重新生長出來的。

對人魚來說,切斷十厘米長的一段魚尾,和人類被砍掉雙腳一樣痛苦,即使魚尾隻要不切到骨骼就能無限再生,那種清醒的疼痛卻是畢生難忘的。

三年前109研究所派科研員來購買特種作戰實驗體,說隻是做觀察展示用,會為實驗體提供最優渥的生活環境,而他們提出的購買條件是,選擇戰鬥評價最高的一個。

實驗體們因此開始了長達一周的瘋狂混戰,誰都想離開這座暗無天日的監獄,因為109研究所承諾,會承擔因這次挑選戰鬥而夭折的實驗體的損失,所以根本沒人製止這場屬於生化怪物們的亂鬥。

一周後隻有白楚年和蘭波還活在透明生態缸中,但隻有蘭波活著被帶出去,白楚年月匈前被人魚的利爪劃開一道深長傷口,內髒和腸管流了滿地,縫合後整整兩個星期都在反復感染中煎熬,最後隻好被作為玩具低價出售給愛好變態的富豪們。

直到陸上錦在地下拳場看中他的能力,把他買回家,言逸給他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那天剛好周五,陸言從寄宿學校放學回來,白楚年沒有出去,躲在樓梯上看著他們在客廳沙發裡一起看電視。

不過看來這三年蘭波在109研究所過得也沒有那麼舒服,白楚年覺得心寬了那麼一點,又有些異樣的難受。

「這不是你自找的嗎。」白楚年心裡想著,把蘭波的尾尖貼近嘴唇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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