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料(後麵一半)〔「你有傷,不要動手動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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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曜望著她, 心覺她會錯了意。

母後的意思,應該隻是讓她陪他待幾日,但她理解成了民間那種實實在在的「侍疾」, 就連夜裡也要守在床邊。

可論輩分,這於禮不合。

他下意識地想要與她說個明白, 私心卻作祟起來。

他轉念又想,有什麼「於禮不合」?他們連那種事也做過了。

顧燕時坐在茶榻上等著他的反應, 見他半晌不話,心裡不安。

她便下了榻,趿拉著木屐到他床邊, 伸手扌莫了扌莫他的額頭, 又撫了撫自己的。

沒發燒呀。

受傷會不會使人反應遲鈍, 她並不大懂。謹慎起見,她便問他:「要不要叫陳賓回來?」

他忙道:「不必……」

她見他忽而反應快了, 鬆了口氣:「那睡吧。我適才聽張公公說,陳賓明日一早還會來。」

語畢她見他點了下頭, 就轉身想回茶榻上去。

剛抬腳,她的手卻被捉住。

許是因為虛弱,他的指尖變得很冷,按在她手腕上, 有些許的輕顫。

顧燕時回過頭,他輕聲問:「一道睡,好不好?」

她屏息,緊盯著他。

他抬眸回望,在茶榻那邊漫過來的微弱光火映出他眼中難辨的情緒。

見她不說話, 他手上緊了緊,又添了一句:「隻今晚。」

不好。

顧燕時這樣想, 說出來卻鬼使神差地變了:「我先去將燈熄了。」

蘇曜沉默地點了下頭,將她鬆開。

她折回茶榻前,吹熄燈火前下意識地回眸看了他一眼,便見他緊緊盯著她,就像怕她食言。

「呼——」最後一盞燈熄滅,房中驟然陷入漆黑。

蘇曜不自覺地凝神靜聽,聽到木屐的聲音又近了,才慢慢鬆氣。

顧燕時從茶榻上扌莫了個軟枕,走到床邊跟他說:「你往裡一點。」

他卻說:「你睡裡麵。」

「我睡外麵,夜裡你有事我好起來。」

可他又重復了一遍:「你睡裡麵。」

顧燕時皺眉,依稀聽出些不正常的執拗,好像這是件多緊要的事一樣。

她於是不再與他爭,從他腳邊溜到床榻內側。他配合地往外挪了挪,等她躺下,他就摟了過來。

她一下子握住他的胳膊,輕聲細語地呢喃:「你有傷,不要動手動腳。」

他「嗯」了一聲:「不動。」

他說罷,真的沒什麼動作,隻是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顧燕時閉上眼睛,很快,耳聞他呼吸漸漸均勻。

隔著衣衫,她仍能嗅到些許淡淡的血腥氣。她輕輕一喟,不自禁地往他懷裡湊了些,這般稍稍一動,他卻就醒了。

「去哪兒?」他忽而發問,聲音裡有分明的不安。

顧燕時啞然:「……哪兒都不去,睡吧。」

他沒再說什麼,幾息工夫就再度睡沉過去。顧燕時在黑暗中望著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執意讓她睡在裡麵,好像是怕她跑了。

她哪有那麼過分。

他怎麼這樣可憐兮兮的……

她薄唇輕咬,回想他適才的一言一語,忽而覺得每一個字都讓人難受。

可他一個皇帝,何苦這樣低聲下氣地與她打商量呢?

顧燕時心裡懨懨的,念著照顧病人的重擔才不再多想,逼著自己趕緊睡去。

因他適才的反應,她一夜都不自覺地提著神,幾是分毫也不敢動,遑論翻身。

翌日天明,蘇曜卻仍醒得比她早一些。

彼時柔和的晨光剛灑進來,幔帳裡仍舊昏暗。他睜開眼,一眼就看到她姣好的睡容,冷不丁地怔了一下。

他似乎已有許久沒有這樣近地看過她了。眼下鴉翅般的羽睫近在咫尺,黛眉櫻唇皆讓他挪不開眼睛。

他便一直這樣看著。

從前同榻而眠時他總沉醉於床笫之歡,也一度自以為他與她隻為床笫之歡。如今卻忽而覺得,隻這樣看著她也很好。

他於是看了很久,直至顧燕時醒過來,抬手揉眼睛。

她揉眼睛的動作慵懶又認真,看起來太像小孩子。

蘇曜不自禁地笑出來,她聞聲一下子睜了眼。

她本想問他在笑什麼,定睛之間,卻吸起了涼氣。

緊接著,她驚坐起身:「你……嘴唇怎麼這樣紫?」

蘇曜淺怔,抿了下唇:「傷沒好嘛。」

他不鹹不淡地道。

顧燕時咬牙:「你不要騙我,我父親是藥商。」

他挑眉:「母妃懂醫?」

其實說不上懂,隻略知些皮毛。

顧燕時心思一轉,想起他的狡猾,就將這真話忍了下去,淡聲道:「自是懂一些。受傷而已,嘴不會發紫的。」

「哦。」他眼簾低下去,漫不經心道,「傷我的那把刀上淬了些毒罷了,難免有餘毒殘存,一會兒再讓陳賓看看就好。」

顧燕時心下稍安,點點頭,就先起了床。她喚宮人進屋來侍奉,門剛一開,阿狸就竄進屋跳上了床,往蘇曜肩頭一踩:「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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