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禮(1 / 2)
盡管對何昔不放心,傅延琛卻並不打算乾涉辛念的選擇。
他不擇手段地把人搶到手,隻是為了給彼此的未來增加一種可能性,既沒想把她變成籠中的金絲雀,也沒打算騙她一輩子。
如果女朋友能被別人搶走,隻能說明他做得不夠好。
就像某個被搶了女朋友的前任,完全是反麵教材。
傅延琛用一套又一套的大道理來說服自己,最終卻問白特助,「美術室多久能準備完畢?」
白特助打開日程表快速一估算,「剛好有個閒置的舞蹈教室,完全符合辛小姐的要求,重新布置最快七天,需要人手翻倍,日夜不停工。」
傅延琛敲了敲食指,「不用太緊張,搞慢點,拖延兩周。」
多給他點時間培養感情再說。
白特助頷首應下,轉頭腹誹:我怎麼覺得你比我還緊張?
**
此後,辛念安心在家當起了鹹魚。
每天吃著營養餐、睡著美容覺、打著不費腦子的遊戲,氣色一日好過一日,夜裡時不時的小咳嗽也徹底消失。
這樣過了大半個月,辛念終於收到了來自白特助的通知:辛小姐,一切準備就緒,幸不辱命。
看著他發來的一組組實拍圖片,辛念開心地和傅延琛分享,「你家小白好能乾啊,這麼快就搞定了,我以為至少得一個月。」
傅延琛見她自然而然地湊到自己跟前,完全不見了最初那陣子的陌生和戒備,唇線隱隱提起。
他偏過頭就著她的手瀏覽圖片,順道糾正,「小白的確能乾,但他不是我家的,你才是。」
辛念假裝沒聽見,轉過身無聲地偷笑起來。
她一臉甜蜜,裝x失敗的賈教授卻一臉便秘。
張副校長將白特助近期的所作所為復述一遍,末了強調,「這還是剛開始,往後指不定還有什麼好處,現在知道你錯過什麼了?」
賈教授眼紅得滴血,一把將水粉筆拍在畫板上,「不就是陪公主念書麼,早知道那位傅少這麼大手筆,哄哄她也不是什麼難事。」
「行了,也沒準是塞翁失馬,那個轉學生對浮雕畫感興趣,你來不了,總不能為她一個不管其他學生吧?」
「誰說的,隻要資金到位,別說浮雕畫,沙雕畫我都能教。」
「馬後炮。」張副校長擺擺手,「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好好帶你手底下這些學生,青藝賽上拿個好名次,比什麼都強。」
「知道,我一定盡力,舅舅放心。」
「不是盡力,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
眼看年關將近,鬱家的氣壓卻越來越低。
兩個小朋友最近愛上了去幼兒園,懵懵懂懂覺得外麵比家裡都安全。
這還要從鬱辰那晚那通無人接聽的電話說起。
他深知他的念念向來淺眠,一點動靜都會驚醒,沒聽到來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念著救命之恩,她也不會故意不接電話,哪怕隻是接通一秒說句睡覺呢別煩我,那才是她一貫的風格。
但她最終沒接,這說明什麼?
大半夜的,她人在哪兒,又在做什麼?
思來想去,他把自己折騰病了。
即使如此,他依然惦記著和辛念「後天見」的約定,換了個陽間時間打電話給辛念。
好不容易打通,傳來的卻是傅延琛不懷好意的揶揄。
他原話這麼說:「抱歉,她昨晚一直折騰我,自己也沒睡好,現在剛起去洗漱了,要我幫你叫她嗎?」
嗯,大半夜讓他做夜宵,是挺折騰的,結果她自己吃撐了沒睡好,沒毛病。
鬱辰攥緊的拳頭很快鬆開,冷靜道:「你不用故意刺激我,她要真對你做了什麼,那也是把你當成我,理由你懂。」
傅延琛一噎,滿腦子都是「替身」二字,糟心透頂,啪嗒掛斷。
鬱辰重重地吐了口濁氣。
要不是他知道辛念在某些方麵有自己的堅持,傅延琛絕對是在誤導他,非得當場氣吐血。
不過,他最初因為得知辛念被帶走而找去傅家,心急之下中斷了輸液治療,燒雖然退了,病根卻沒去,積攢至當晚終於爆發。
這一下病來如山倒,鬱家徹底亂成一團。
病房裡,鬱辰媽苦口婆心地勸著,「辰啊,你說你圖什麼?你這麼折磨你自己,媽和你姐心裡得多疼,你怎麼忍心?」
鬱娟在一旁偷偷抹掉眼淚,把護士分發的退燒藥和溫水遞過去,「先把藥吃了,你要跟我們發脾氣,也得先好起來再說。」
鬱辰:「……」
他依舊望著天花板發呆,不聽,不看,不說。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鬱玲一陣風似的跑進來,「哥,快看誰來了,譚芮姐來看你了!」
抱著花束、拎著果籃的譚芮隨後而入。
鬱辰媽如同看到希望,急忙招手,「好孩子,快過來,幫我好好開導開導我這傻兒子,他肯定願意聽你的。」
鬱娟一手接過花束和果籃放下,轉頭就把水杯和藥片塞給她,眉眼示意她去餵藥。
譚芮笑著接過,卻沒像她們一樣小心翼翼地送到鬱辰眼前。
她自顧自地在病床邊坐下,從手機相冊裡翻到一張截圖,優哉遊哉地把手機屏幕懟到鬱辰眼前。
鬱辰閉上眼,聲音嘶啞,「拿走。」
左右不過是「傅氏集團繼承人寵爆女友、豪擲千萬博美人一笑」的八卦報道,又或者是「工作狂總裁秒變老婆奴,君王從此不早朝」之類的刺目標題。
他不想看。
但凡網上能搜到的,他已經倒背如流。
譚芮冷哼,「怎麼,命都不要了,這個就沒膽量看?」
鬱辰呼吸一滯,片刻後緩慢地張開眼,看清上麵的「滑雪場預約」、「周三」、「辛念」等字眼,神色終於有了變化。
他奪過手機,放大圖片仔細看了會兒,「這是滑雪場內部的預約界麵,你怎麼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