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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暮春。
東京咒術高專。
「老師,我不是有意逃課的。」
被倒掛在樹上的少年哭喪著臉,一頭淺金色的長發猶如瀑布般垂下,他正在為自己違反校規的行為辯解。
「我的術式失控,導致我控製不住自己的腿。等我反應過來,它已經跑出高專了。」
樹下站著三個圍觀的人,為首的是東京都立咒術高專二年級的班主任夜蛾正道,也就是少年口中的老師。
「我怎麼沒聽說過你的術式會失控?」 夜蛾正道有些恨鐵不成鋼,「而且鈴希,你身為一名術師,居然會掉進這種低級陷阱裡!」
一旁看好戲的五條悟發出了一聲嗤笑。
少年的眼神立刻瞟向他:「看你乾的好事,還不快點把我放下來。」
「那你求我啊。」
鼻梁上的墨鏡微微下滑,露出了藏在後麵的眼睛。
冰藍色的眼眸像是被水汽包裹,在前額銀白發絲裡若隱若現,猶如鑲嵌在晨霧裡的星光。
每次看到五條悟的眼睛,鈴希都會產生這樣的感慨。
他用挑釁的語氣重復了一遍:「快把你大哥我放下來,弟弟悟。」
這句話成功讓剛剛還在得意的某人炸毛了。
「你叫誰弟弟呢!我才是大哥,弟弟鈴。」
五條悟雙手分別按在鈴希的左右臉頰上,用力往兩邊拉扯。
鈴希掙紮起來:「別扯我的臉,扯壞了就不俊俏了。」
「那你叫大哥啊。」
夜蛾正道見這兩人毫無反省的意思,嗬斥道:「你們給我適可而止!」
「是啊,你們適可而止吧。」另一位圍觀群眾,他們的同班同學夏油傑順嘴說道。
「你也別裝乖。」夜蛾正道瞥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幫鈴希逃課的。」
夏油傑:「……」
「和夏油同學沒關係。而且夜蛾老師,我這個星期就缺課一次。」鈴希的嘴被五條悟拽成了鴨子嘴,但語氣依然驕傲。
驕傲……
他還敢驕傲。
夜蛾正道大為光火。
「連悟這個星期都有好好上課,你為什麼還逃課?」
五條悟一聽被表揚了,剛要飄,瞬間品出不對味來。
什麼叫連悟都有好好上課?
這是拿他當最低參考標準了嗎?
五條悟不服:「夜蛾老師,我有話要說——」
「你沒話要說。」夜蛾正道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將鈴希從樹上放了下來,「……你小子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嗎?」
*
問題學生鈴希是轉校生,不久前剛從國外回來。
作為五條家的養子,他和五條悟是名義上的兄弟。
按照年紀應該是五條悟的弟弟,但他堅稱自己才是哥哥。
五條悟是個天才,五條悟的弟弟肯定也不差——這是鈴希剛入學高專時,全校師生對他共同的看法。
然而這位五條小少爺的表現卻令人大跌眼鏡。
體術位居全校倒數第一,日常被學弟血虐,有一次被七海建人打昏了,還是夏油傑看不下去上台救下了他。
夜蛾正道安排的訓練也總是偷懶,二年級出任務時經常找不到他人,等到任務結束慶祝時,又會從角落裡冒出來。
至於他的術式,橫刀奪愛,名字取得很有ntr的味,也令不少人期待過怎麼個奪法,但至今沒見他用過。
五條小少爺用了半個月的時間,證明了自己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
然而他不僅是草包,還一直熱衷於搞事。
上個月他和京都禪院家的嫡子禪院直哉在校外發生爭執,因為打不過對方,便唆使自由咒術師們群毆禪院直哉,被舉報到學校;
這個月他又給咒術界的高層們集體送玫瑰花,群發表白的郵件,因為不知道高層們的名字,收件人一律都寫「親愛的」。
高專的老校長活了幾十年,沒見過這麼離譜的事,大呼天災,當即勒令鈴希退學。
但班主任夜蛾正道不忍心。他始終相信鈴希還有變好的可能,對他循循善誘。
「那些高層的年紀都可以做你的爸爸甚至爺爺了,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鈴希卻不以為意:「因為我想走捷徑,廣撒網一把,說不定會有上鈎的高層。」
實際上,還真有。
唯一的一位給他回信的高層,隻寫了一句話。
【after 10 years,little boy。】
……要他等到十年以後,做夢呢。
鈴希心想,他怎麼可能讓這幫爛橘子活到十年以後?
因為班主任被連累挨罵,鈴希主動寫下了承諾書,保證不再騷擾咒術高層。
但從那以後,他開始經常性的逃課。
夜蛾正道除了教學,也要出任務,沒法整天看著他,不得不委托五條悟和夏油傑幫忙監督。
雖然這兩位本身也是問題學生,但全靠同行襯托,比起一不注意就野到校外的鈴希,他們都算是模範生了。
五條悟對鈴希的違紀行為從不包庇,發現了就大義滅親地舉報。每次鈴希能順利逃課,都是靠夏油傑打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