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我替白月光坐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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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的睡眠不足,精神緊繃,讓我迅速暴瘦20斤。

眼泡永遠是腫的,眼下的烏黑越來越重,青青紫紫的掐痕從來沒有斷過。

我像是幾根骨頭拚湊出的病癆鬼,任誰也無法把我和那個光鮮亮麗的大明星聯係在一起。

晏聞森和季予白來探視過幾次,我通通沒見,前者我對他恨之入骨,求他是斷不可能的,後者我不願讓他看到我狼狽的樣子。

暗無天日的日子裡,讓晏聞森付出代價,讓夏若瑜得到應有的懲罰,是我唯一支撐我活下去的信念。

監獄裡會定時讓囚犯看電視節目,我撞死老人肇事逃逸的事早鬧得沸沸揚揚,新聞裡全都是罵聲。

我沒興趣看不實的真相,隨意走著神。

女主持人的標準普通話有一搭沒一搭地飄進我的耳朵。

「近日,一位賣抄手的老人入城尋親,卻被一青年撞死後逃逸。據本台記者了解,該青年是被女星曲某撞死的老人的孫子,青年出於蓄意報復,撞死了曲某的奶奶,至今仍在潛逃……」

我不敢相信聽到的話,電視上配了圖,是被撞得血肉模糊的老人,就算打了馬賽克,我也能一眼認出正是我的阿婆。

阿婆死了……

兩塊錢十個抄手,她包了幾十年把我養大,還沒享幾天福,就被人撞死了。

她都七十多歲了,死的時候該有多疼。

她是被人報復的,可是撞死老人的不是我,為什麼要報復到我阿婆的頭上!

我真是受夠了,晏聞森和夏若瑜,還有我,通通該死!

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找到那對狗男女,把他們捅死,再給阿婆陪葬!

蘇月的牙刷相當於刑具,我害怕它刺入身體的疼痛,如今我硬著頭皮拿起磨尖的牙刷,毫不猶豫地刺進大動脈。

頸間的血噴濺而出,噴了蘇月一臉。

女囚們被我的舉動嚇到,瘋狂地呼叫獄警。

噴湧的鮮血迅速帶走我的生機,我隻覺得快意。

獄警打開門,晏聞森跌跌撞撞地撲進來,淚水血水糊了他滿臉,卻擋不住他的失措。

晏聞森死命地堵我脖子上的傷口,卻怎麼也堵不上。

他好像要哭了,無措地重復著,「為什麼會這樣,怎麼會流這麼多血…」

我打心底裡厭惡晏聞森的觸碰,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推開他:「我要離開。」

意識消失之前,晏聞森接住了我,滾燙的淚落到臉上,我聽到他說,「隻要你好好的,我都聽你的…」

7

再次醒來時,我人已經到了醫院,病床邊是滿眼紅血絲黑眼圈的晏聞森。

我無聲地流著眼淚,呼吸牽動頸間的傷口,拉扯地生疼。

「晏聞森,你是殺人凶手,是你害了阿婆,我要你償命!」

我曾經帶晏聞森回家給阿婆看過,阿婆誇他是個周正的小夥子,還給他煮抄手吃,最後卻陰差陽錯,被他害死,我恨啊!

晏聞森單膝跪在病床邊,在我的無名指上套了個冰冷的鑽戒。

「小曲,是我不好。」

「阿婆臨死前,我在她跟前。」

「她說,她的彤彤,要好好活,一定要長命百歲。」

「她還讓我們好好在一起,我們不管夏若瑜了,聽阿婆的話,我們結婚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偽善的殺人凶手,什麼時候輪到他裝好人。

我褪下手指上的戒指,狠狠地摔在晏聞森臉上,朝他臉上啐了一口。

頸間的傷口還沒好,我的聲音喑啞粗重,像是從地獄裡發出來的,「晏聞森,我恨不得你死。」

晏聞森紅著眼圈,跪在地上扇自己的耳光。

「小曲對不起,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我不知道你在監獄裡吃這麼多苦,我也沒料到阿婆會出事。」

「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至少,別離開我,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

我冷笑道:「好啊,你還我一個清白,把你和夏若瑜的醜事都曝出來啊!」

晏聞森像是得了什麼恩賜,眼睛倏地亮了,「好,監獄那種地方我是不可能讓你再去了,夏若瑜和我,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隻要你能出氣。」

「一切結束之後,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晏聞森總是這麼異想天開,他間接害死我阿婆,怎麼敢奢求我的原諒。

我不說好也不說不好,似是而非地說,「那就要看,你們受到的懲罰,我是否滿意了。」

8

晏聞森曝光了夏若瑜撞死人逃逸的證據及照片,把他做偽證,買通人脈,讓我替夏若瑜頂罪的始末一一道出,甚至曝光了女囚蘇月欺淩我的事情。

拔出蘿卜帶出泥,涉及此事的,一個個都被帶走接受調查。

我在監獄遭受的經歷將夏若瑜嚇破了膽,她死也不願意遭受那樣的欺淩。

夏若瑜得到消息後就開始四處潛逃,不敢坐飛機火車,隻能坐大巴到處跑路。

渴了就喝公廁水龍頭裡的涼水,餓了就在小攤販那買幾個餅。累了就和乞丐一起擠在橋洞裡睡覺,乞丐欺生,又看她是個女人,故意用尿澆她。

夏若瑜抓一把土丟乞丐,崩潰大罵,「臭乞丐,給老娘滾!」

乞丐們也不是好惹的,把她按到地上,揍了個鼻青臉腫,末了搜走了她身上的全部現金。

沒有了錢,夏若瑜開始乾些偷雞扌莫狗的勾當。

她開始害怕白天,對任何一個攝像頭草木皆兵,惶惶不可終日。

一輛黑色汽車停在夏若瑜麵前,被車燈一照,像是無所遁形的老鼠。

夏若瑜嚇得縮了縮脖子,下意識抬腿便跑。

沒等跑出多遠,晏聞森揪著她的領子,把她拖回了車裡。

車門關上,晏聞森皺著眉頭嗅了嗅,「怎麼有股餿味兒?」

夏若瑜一聽就炸毛了,用藏汙納垢的長指甲狠撓晏聞森的臉。

她聲音淒厲地嘶吼著,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女鬼。

「晏聞森,不是說好了讓曲姝彤這個賤人頂罪麼,你把我供出來是什麼意思!」

晏聞森的臉上被撓出了血,想刪她有嫌弄髒了手,氣急敗壞地罵道:

「你個瘋女人,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我現在就送你去警察局,給小曲一個交代,你早該接受懲罰了!」

一腳油門下去,車子貼地飛行,用不了多久就能到警察局。

聽到警察局三個字,夏若瑜驚恐地搖著頭,「不要,不要…」

不知想到了什麼,夏若瑜瘋狂地搶奪方向盤。

晏聞森被搶了個措手不及,車子發出尖利的摩擦聲,接著重重地撞向橋邊的護欄。

車子被護欄攔了一下,小半個車身已經探出大橋,再往下一點就是湍急的江水。

兩人身上全是撞擊傷,好歹沒有掉到江裡。

還沒等他們送一口氣,慶祝自己的劫後餘生,一輛黑色越野車油門踩到底,向他們搖搖欲墜的車子沖撞過來。

越野車的車主正是撞死阿婆的青年,他知道自己報復錯了人,在阿婆墓前磕了幾個響頭。

之後,我給了他晏聞森的手機定位。

青年報著必死的決心,與真正的凶手同歸於盡,為了他死去的奶奶報仇,也為無辜的阿婆賠罪。

兩輛車雙雙摔到江裡報廢,冰冷湍急的江水漸漸淹沒一切呼救聲,埋葬了所有罪惡與恩怨。

9

我跪在阿婆的墓前,燒了報導晏聞森,夏若瑜,青年死亡的報紙。

季予白為阿婆挑了一束帶著露水的香水百合,又掏出一張自己的帥照,猶豫地問我,「彤彤,我能把自己的照片也燒給阿婆麼?」

我不解他的意思,「你想乾什麼?」

季予白驕傲地拍拍月匈脯,「阿婆生前沒見過我,我想告訴她,這個人,以後要照顧她的孫女一輩子!」

我好笑道:「季予白,誰答應你了,少自作多情。」

10

番外晏聞森

我創業最困難的時候,夏若瑜離開了我,最終成為我求而不得的執念。

在橫店視察的時候,我遇到了曲姝彤,她漂亮,靈動,和夏若瑜更是有九分像。

我一開始,隻把她當成夏若瑜的贗品,可是她是那樣的鮮明,一遍遍的告訴我,她是小曲。

在她的身上,我漸漸看不到夏若瑜的影子,隻把她當成曲姝彤。

夏若瑜竟然成了曲姝彤的替身演員,我很興奮,終於有機會找回少時的麵子了。

可我從來沒打算和曲姝彤分手,她曾經愛我愛得那麼熾熱,轉頭卻能和季予白親得難舍難分。

不能讓他們在一起拍戲了,於是我編造了她的黑料,讓她把角色讓給夏若瑜。

可是,我好像搞砸了,她和季予白還是越走越近。

季予白甚至想帶她給季家的長輩看看。

如果她坐了牢,季家人是無論如何不會接受她的,隻有我,不會嫌棄她。

於是我答應了夏若瑜,讓小曲替她頂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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