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第六百一十章(2 / 2)
「他暗戀公主!」
「是的,而公主也偷偷喜歡著她。」
「可惜的是,這名騎士出生貧寒,並且她雖然溫柔聰明,可劍法卻算不得頂尖。」
「樹女王非常不滿,她覺得騎士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公主,也沒有足夠的財產令公主過上富裕的生活,同時還擔心這名年輕的騎士在突然成為駙馬後,會迷失在榮華富貴之中。」
「啊……那該怎麼辦?」
「是呀,那該怎麼辦呢。」宓茶勾唇,「不論公主和騎士如何哀求,女王都不同意這門婚事,最後,她賜給了騎士一把寶劍,對她說『如果你能用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作為聘禮,那我就勉強同意把公主嫁給你』。」
「騎士才十八歲,獲得騎士勛章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精力,現在女王竟然要讓她獨自一人去奪下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聽到這個要求時,公主和騎士都絕望了。」
夢黎皺起了臉,說,「那就隻能等公主長大,成為女王後再結婚了。」
宓茶點頭,「這是個好辦法,公主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騎士等不了那麼久,她一刻也不想和自己的愛人分開,便答應了女王的條件,帶上那柄寶劍,獨自離開了王宮。」
「她剛一踏出樹之國的國界,就被一股強烈的寒風卷走了。外麵的世界非常殘酷,她好不容易才抵達了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卻發現那裡滿是荊棘,充斥著強大的惡魔和惡劣的沙塵暴。」
「騎士心想,這樣恐怖的地方,即便被她得到了,也不適合公主生活。她便繼續尋找其他國家,終於,在北方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小國。」
墨聽說:「可是女王要他取得的是最強大國家啊。」
「對呀,騎士決定自己建造一個強大的國家,她要親手布置花圃、自己建造宮殿,把這個小國建成適合公主居住的地方。」
「天呀,太浪漫了,」夢黎亮著眼睛憧憬道,「我也想自己建一座隻屬於我的宮殿!」
「那你可得好好努力了,這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宓茶笑道,「就連騎士這樣勇敢聰慧的劍士,也花費了許多時間。」
「她用了整整十年才勉強搭好了磚瓦,又用了五年把房子裝修妥當。」
「雖然這個國家還非常荒蕪,但樹女王看見了騎士的誠心和決心,她心中十分感動,便同意了她和公主的婚事。」
「他們就這樣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了嗎?」
「還沒有呢。」宓茶道,「騎士將公主接去了她的國家,並將公主奉為了那裡女王。她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獻給公主,可現在的國家裡隻有一座孤零零的宮殿,宮殿外都是雜草荒土。」
「公主便對騎士說,『這裡太荒涼了,我們一起將這裡種滿鮮花吧』,騎士答應了。」
「兩人找來了從前的朋友們,大家一起用了三十一年,歷經磨難,終於把整個國家都種滿了花草樹木。」
「這個小小的國家變得鳥語花香,到處都是美麗的植物、可愛的小動物。」
「來幫忙的朋友們和公主、騎士一起享受著佳餚美酒,他們有的留了下來,有的回到了自己家裡,不管如何,大家都過得很幸福。」
「然而,就在大家載歌載舞、幸福生活的時候,有一天,成為了女王的公主想起了她在種花時看見的一片黑色森林。」
「森林怎麼會是黑色的呢?」夢黎問。
「因為那裡的樹木都被施了詛咒。」宓茶緩緩推著秋千,徐徐道,「兩千年來,這些被詛咒的樹木無時不刻地向天空釋放著毒氣。公主非常擔心,這些毒氣有一天會飄來王宮,毒死騎士和她的朋友們。」
「她想要砍了這些樹,可她自己也是一棵樹,不忍心對這片森林下手,況且這片森林裡也不全是被詛咒的樹,還有不少是普通的好樹。」
「公主左右為難,她一邊擔心這片森林會傷害她的愛人,一邊又擔心把樹砍了之後,樹乾裡會泄露出更多的毒霧,將整個王國湮沒。此外……讓一個國王去砍樹,實在是有失體統。」
「那她最後怎麼辦呢?」
「公主…」宓茶剛剛開口,身後便傳來了腳步聲。
花園門口處,秦臻提著一份文件朝著宓茶快步走來。
她走至宓茶身邊,與她耳邊低語道,「瑤木省剛剛剿滅了一個巨型毒窩,抓捕毒販三百餘人,但有幾批貨物沒有追到,已經流向國內各省了。」
宓茶抬眸,定定看向她,停下了秋千。
故事講到一半,夢黎趴在椅背上疑惑地催促,「奶奶?」
「啊,」宓茶回神,沖兩個孩子笑道,「奶奶得去辦點事,先讓月姨陪你們玩,明天我再給你們講後麵的故事。」
夢黎鼓起了臉頰。
百裡月上前接過秋千,低頭對著夢黎道,「怎麼啦,不喜歡和月姨玩呀?」
「人家想把故事聽完。」夢黎噘著嘴,不太高興。
百裡月戳了戳夢黎的臉,「那我一會兒去督促殿下,讓她快點工作,爭取早點回來給我們的小寶貝講故事,好不好?」
「好吧,」夢黎點頭,叮囑道,「你要好好監督她哦。」
「我一定監督她!」
將孩子托付給百裡月,宓茶同秦臻去了辦公室,察看她遞交的掃毒結果報告。
所謂的瑤木省就是從前的宋國南部,也是整個宋國、乃至全球黑色產業最多最密集的地區。
自戰爭結束以來,國防部、情報組每周都需要處理來自宋國黑惡勢力、黑色產業的遺留問題。
沒了國界的阻擋和宋政府的庇護,這些東西如雨後的白蟻般,成群結隊地飛了出來,並迅速往堯國其他省份遷移。
「流出的是毒性非常強的迷幻劑,足以令七級能力者出現幻覺,普通人吸上三次就可能沒命。」秦臻的臉色極其凝重,「已經派了執行小組追捕,但估計……很難收繳回來了。」
「藍石省政府那裡說了麼?」宓茶問。
藍石省是從前攔在宋國和堯國之間的關口,隻要那裡收緊不鬆,東西就不會流向堯國。
遺憾的是,不僅從前的藍石省收不緊,現在更加收不緊。
秦臻微微一嘆,「您也不知道不知道田氏是什麼情況。」
駐在藍石省的田氏在戰爭時,靠著半脅迫政府的方式大賺了一筆軍火費,此後發展得愈發龐大。
宋國政府倒台後,守在宋國前的藍石田氏儼然成為了新一任的宋國政府,想要來堯國做買賣的商人、組織隻要把「貢品」交到位,便能在兩地間暢通無阻,甚至還能獲得田氏的支持和協助。
「宗族在地方有管轄權,東西流出後,他們要是不願意,我們也很難在當地辦案。」秦臻擰眉,委婉道,「所以我就先把報告交上來了。」
不管是今天的秦臻慕一顏管這件事,還是從前的柳淩蔭童泠泠管,這都已是最終結果,不會再有後續了。
宓茶垂眸,她凝望著文件上的數據、字樣,片刻,頷首道,「好,辛苦情報組了。」
秦臻苦笑,「這兩年總是把事情辦成這樣,情報組哪還有臉稱得上辛苦。」
宓茶搖頭,「這不怪你們。」
她拿起筆,在結案處簽了名,「你一會兒回去的時候,跟嚴煦、柳淩蔭、童泠泠還有一顏說一聲,明天上午九點,來我辦公室一趟。」
秦臻點頭,「好。」
她帶著宓茶簽完字、結了案的報告離開,在她離開後,宓茶也沒有起身,她獨自一人坐在空曠的辦公室內,靜默沉思。
正午的陽光筆直銀亮,將外麵照得光明透亮,沒有一處陰影,可卻唯獨斜不進室內,即便是白天,屋子裡也暗沉陰涼。
宓茶靜靜地坐著,左手搭在扶手上,指腹輕點敲擊,算著年月,算著日子。
她對麵的鍾表一格一格地走著,走到陽光微斜,探入室內,為窗邊展示架裡的幾頂王冠打出了一抹淺淺的斜光。
良久,宓茶終於有了動作。她抬左手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通訊器,撥通了首相辦公室。
通訊很快接通,她瞌了瞌眼眸,隨後輕聲開口,道,「嘉嘉,要是方便的話,今晚一起吃個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