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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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麼。」她擔憂道,「剛才怎麼不叫我。」

宓茶搖搖頭,繼而小聲道, 「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那不像是個千金大小姐, 倒像是個被丈夫背叛了的家庭主婦。

哭泣尖叫猶在耳畔, 宓茶心有餘悸。

沈芙嘉上前一步, 她伸手拂開宓茶肩畔的發梢,露出她的肩膀來。

在轉角消失的那一瞬間,宓茶窺見了柳淩蔭抬起了胳膊。

她在抹去臉上的淚。

宓茶懵了, 她從來不知道柳淩蔭看似強勢的外表下,會是這樣的脆弱迷茫。

柳淩蔭抓著她的肩膀嘶吼的時候,宓茶沒有看見怒意,隻在那雙血絲遍布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悲傷。

柳淩蔭想要和沈芙嘉吵, 甚至想要暴打一頓沈芙嘉,可惜她現在忍不住地哭,於是她便絕不敢在沈芙嘉麵前停留一秒鍾。

這樣狼狽的敗狀, 絕不能被沈芙嘉看到。

「隨便你。」她瞥了一眼沈芙嘉手中的錄音,即刻拉開寢室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悲寂至極,初見時的光華悉數消退,一股絕望籠罩在了柳淩蔭的身上。

柳淩蔭一見麵就抱了她,還送她禮物,叫法也很親昵,不像是那麼可怕的人。

「因為你沒惹到她罷了。」沈芙嘉臉上罕見地流露出一絲厭惡,「但凡和她男朋友走近一點的女生都受過她的威脅。」哪怕是她,在壓根就不認識柳淩蔭男朋友的情況下也莫名其妙中了槍。

夏季睡衣穿得寬鬆,稍一拉袖子便能看見宓茶的肩膀。

「都被抓紅了, 明天肯定有烏青。」沈芙嘉蹙眉,「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麼,以後遇到危險了就喊我。你是個牧師,怎麼能單獨和一個重劍士對上。」

「對不起, 」宓茶習慣性地先道歉,接著,她不太確定地低語,「我覺得淩蔭她……應該沒有要傷害我的意思,所以才沒有喊你。」

宓茶茫然,「什麼樣的人?」

沈芙嘉嘆了口氣,「她經常會對弱勢的女生實行暴力欺淩。」

「欺淩……」宓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可她剛來的時候,對我很友好。」

這種女人就是個戀愛腦的瘋子。

宓茶震驚,「為什麼,她這樣做她男朋友不會厭煩麼。」

女朋友天天威脅別的女生不許靠近自己,換作是誰都會覺得壓抑窒息。

這種方法並不能讓愛人留在身邊,隻會越推越遠,那麼淺顯易懂的道理,柳淩蔭怎麼會不知道呢。

「當然厭煩。所以這才天天吵架。」沈芙嘉理了理宓茶的衣服,把那裡的傷口蓋上,她收斂了情緒,鬆了口氣,「幸好你今天申請了法杖,一會兒可以幫自己治療一下。」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先睡覺,別的明天再說。」沈芙嘉拉著宓茶回到臥室,這才發現臥室裡燈亮著,嚴煦正站在床下。

幾人對視,嚴煦淡淡開口,「我都聽到了。」

她對著沈芙嘉問,「你明天要把錄音給校長?」

沈芙嘉頷首,「剛才你也聽見了,柳淩蔭無故威脅組員。小組內存在這種不穩定因素,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在報道日看見柳淩蔭來的第一時間,沈芙嘉就有了換組的打算。

雖然如今的她願意為宓茶留下,但對柳淩蔭的厭惡依舊不減。

今晚的這份錄音像是一份天賜的禮物,一把可以抹殺柳淩蔭的匕首主動落到了她手中。

隻要能把柳淩蔭踢走,換誰進來都行。

嚴煦聞言,思忖了一番。

「也好,」她點了點頭,「從二班換人進來,雖然一定程度上會降低戰鬥力,但是我個人認為安全穩定的環境更為重要。」

「等一下,」宓茶愣了愣,「她隻是說的氣話,我也沒有受到傷害,真的就要這麼做麼。」

高三是最關鍵的一年,這個時候被開除,柳淩蔭會受到很大影響。

「怎麼叫沒有受到傷害,」沈芙嘉指尖碰了碰宓茶的肩膀,「這一次隻是烏青,下一回若是我不在,誰知道她會不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

「可是攻科學生檔案上如果有暴力事件,好一點的大學都會拒絕錄取,軍隊也不收。」宓茶後退了半步,這半步讓她退出了沈芙嘉的觸碰,「這對她來說影響太大了。」

攻科學生發生暴力行為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因為和沈芙嘉鬥毆,柳淩蔭在高一初便被記了嚴重警告處分。

按照錦大附中的規定,每學年都會進行一次消過,學生在本年度表現良好,則能消除一次處分。

今年開學之前,柳淩蔭才剛剛消掉那張嚴重警告的處分單。

若是高三再鬧出傷人事件,柳淩蔭成績哪怕再優異,這輩子也會和一流大學及軍隊無緣。

沈芙嘉當然明白其中利害。

她就是明白,才更想這麼做。

這樣一來豈不是更好,柳淩蔭的第一誌願也是錦大,她可不想在大學裡還遇見這個女人。

但宓茶這樣問了,她隻能暫且佯裝不忍,沉默片刻後才嘆了口氣,柔聲道,「宓茶,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這些後果難道柳淩蔭不知道麼?她是在知道的情況下,依舊選擇這麼做,這已經證明了一切。」

她握住了宓茶的手,憂心忡忡,「我也不想這麼做,但她已經傷害了你,以後也許還會傷害你。我不能留下她,這對你來說太危險了,我不想你受傷。」

「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和她談一談。」宓茶搖頭,「淩蔭是重劍士,力氣本來就大,她不是故意的。而且晚上她回來的時候,我們都看見了她今天心情很不好,我出去時還聽見了她蹲在陽台上哭。」

嚴煦不語,她瞥見了沈芙嘉眼角微微眯了一下。

微惱。

「嗯……那好吧。既然宓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再給她一次機會。」沈芙嘉道,「錄音我先留著,要是再有第二次,我們就不能再故意包庇了哦。」

「謝謝你嘉嘉。」宓茶感激地對她笑笑,「那你們先睡覺吧,我出去找找她。」

大晚上的,柳淩蔭又是哭著跑出去,太危險了。

沈芙嘉一頓,「都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找。」她拉住了宓茶的手,指尖稍稍用力。

「不用擔心,在學校裡麵能出什麼事?明天她就會回來的。」

宓茶卻堅持道,「我現在也睡不著了,先去樓上看看吧,如果樓上沒有,我就回來。」

她說完便抽出了被沈芙嘉握住的手,轉而拿起校園卡出門,臨前對兩人揮了揮手,「你們睡吧,不用留燈。」

沈芙嘉立在原地,她看著宓茶離開,手中空了出來。

這一回,向來細心溫柔的學生會長沒有關切地說出「那我陪你一起去」之類的話語。

嚴煦望著沈芙嘉的背影,推了推眼鏡,「如果宓茶真能把柳淩蔭勸好,我還是希望她能待在e408。女生學重武器的人少,她是個不錯的戰力。」

沈芙嘉回身,她睨了一眼嚴煦,嘴角帶著慣有的微笑。

「嗯,我也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

那睡裙兩側的手,攥緊成拳。

「時間不早了,我去下洗手間,嚴煦你先睡吧。」她說著走出了臥室,體貼地將門帶上。

進了浴室,她將門反鎖,打開了水龍頭洗了把臉。

當頭抬起,洗手池前的鏡子中明晃晃地照出了一張陰鷙扭曲的臉龐。

煩。

沈芙嘉咬牙,這麼好的機會竟然生生被放過了。

她對宓茶那般上心,到頭來宓茶竟然幫著柳淩蔭說話。

水滴從女生的臉側滑下,滴答一聲落入池中,在寂靜中盪起了一層漣漪。

沈芙嘉深吸一口氣,隨手將毛巾撈出來擠乾擦了擦臉。

冰冷的水溫讓頭腦裡的高溫降下,她將毛巾掛了回去,對著鏡子鬆開了緊鎖的雙眉。

罷了,先不提宓茶能不能把柳淩蔭勸好,就算真的勸好了,憑她那種暴躁驕矜的性格,以後也有的是機會。

高中不行還有大學,隻要柳淩蔭還在她眼前一刻,她都可以等待時機。

不急。

鏡子之中,學生會長恢復了常態,她略笑了笑,將唇角提到了微笑的高度,柔美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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