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1 / 2)
可是那人,配嗎?
慕卿眼瞳的顏色,仿佛更深沉了一點,他溫聲道:「或許過了今日,陛下便再也不怕了。而今日殿下同陛下撞上,隻怕不好。」
「他做這種事,就應當有被人發現的覺悟。」
扶歡的語氣聽著氣憤,可仔細品味,難過的感情占大多數。拋卻其他種種,他還是扶歡的兄長,正因如此,她便更難過了。
扶歡愣了愣,半晌之後才牽出一個笑來:「我的兄長,真是肆意。」
那片芍藥花灼灼烈烈,扶歡這次換了水紅的襦裙,正好掩映在其中。
如此安靜地站了一會兒,慕卿終於慢慢放開了手。
離皇帝遠了,扶歡放慢了腳步,對慕卿道:「方才,皇兄是發現我了嗎」
慕卿搖頭:「皇上並未察覺。」
「臣送殿下出去。」
沉水香的味道離扶歡遠了,心底裡浮上一層悵然若失的感覺。扶歡點點頭,將披帛往裡掖了掖。這片很安靜,同晴晚來的時候尚未知曉,這次出去才發覺,無關人等早被打發了個乾淨,之前跟在她身後的宮女太監也不知被誰攔住了。
被慕卿驟然一拉,扶歡沒有多大的驚慌,她安安靜靜地縮在慕卿身後,沒有出聲。
「其實他發現也沒關係。」扶歡用手指繞著臂彎上的披帛,一圈一圈纏綿,「做壞事的人不是我,麵對麵碰見也隻是皇兄尷尬。」
其餘的是路總管挑選,隻那一支,是他特意選出來送到扶歡手裡。現在她戴上了,那無法言說的欲、望好似也得到了一點饜足。
慕卿的話落,扶歡也想果然如此,真叫慕卿去挑選,皇兄也太不能夠了。
快到華苑堂了,晴晚就在那邊等著,如慕卿所說,應當隻是被錦衣衛告誡幾句,過後就放了出來。扶歡停下腳步,對慕卿頷首:「廠臣送到這吧,皇兄那邊離了廠臣不行。」
慕卿也站住了,扶歡在他麵前,水紅的襦裙,襯得皮膚更白淨,眉目婉轉,瑰姿昳麗,發髻上的一支金魚步搖,在尾翼為她取了日光來描繪。慕卿不著痕跡地將視線抽回,道:「那臣便回去了。」
可他在回身走之前,唇邊卻忽然綻出一朵笑來,溫軟的似湖心水。
「皇兄給我的,是內務府新造的首飾。廠臣眼熟,莫非皇兄送的首飾是廠臣親自挑選的。」
扶歡越想越有這種可能,皇帝在同他人幽會時會讓慕卿看守周圍,那麼這次特意送首飾的彩頭過來,這首飾或許也是慕卿挑選的。但是換另一個方向想,堂堂掌印,還做這種為女眷挑選首飾的活計,未免也太埋汰慕卿了。
「是陛下跟前的路總管去挑選的。」
扶歡應道:「他的眼光挺好,這支金魚步搖我很歡喜,廠臣瞧著好看嗎?」
慕卿的笑未歇,很溫和:「很好看。」他有一雙流麗的丹鳳眼,若不是冷厲的模樣,眼波流轉間很有鍾嫵媚纏綿的味道。繾綣多情。
他就用這般模樣,對扶歡說很好看。
扶歡怔了怔,而後莞爾:「廠臣這樣也很好看。」
說完後,她提起裙擺,走進華苑堂。
慕卿站在原地,看扶歡背影走進華苑堂,水紅艷艷的襦裙消失在陰影中。他抬手,緩慢撫上臉。這隻手剛剛還碰到了她。
慕卿仔細緩慢地嗅了嗅,仿佛那上麵還留有香韻,他眼裡有種病態執拗的癡迷,將那隻手覆在臉上很久很久。
他喃喃道:「殿下喜歡臣這個模樣,那麼臣就一直會是這個模樣。」
扶歡進來,太後麵上倒是有點訝異。
「腿傷了怎麼還過來,不好好歇著。」
扶歡不喜歡太後,甚至非常不想和她見麵,但是見了麵還是濡慕的模樣,宮中人都戴著一層麵具,人人都是這樣,很累。她道:「隻是被熱水燙到了,塗了藥就好了,怎能一直勞煩母後幫我招待。」
太後招她過來,看著她的腿,關切地問道:「真沒事,莫不是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