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2 / 2）
「嗯。」寧澄乖乖點頭。
喬思齊啞然失笑，伸手揉揉他的發頂：「從小到大就沒見你這麼乖過。」
寧澄現在已經知道了不少，喬思齊、寧澄原身，還有鄭智，都是從小就彼此熟悉的孤兒，他們一起經歷了很多，互相依靠著長大。
長大後，寧澄原身做了一名智能人皮膚師。寧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職業，就是給智能人做皮膚和五官，他去負一層的工作間看過，麵對那些繁復的工具無處下手，所以隻能吃原身留下的老本。
好在他發現自己信用點還有很多，暫時不用擔心賺錢的問題。
鄭智職業沒有固定，什麼都在做。喬思齊比他們大，算是他們的哥哥，目前是名成功的商人，在政商兩界都吃得開。
「小智從那晚後，一直沒和我聯係，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已經派出人在四處尋找。不過你放心，他那麼聰明，肯定會保護好自己，不會有事的。」
喬思齊安慰過他，轉身從保險箱裡取出一個銀色的小盒子遞過去：「接著，裡麵是兩支針劑，拿回家備用著。」
寧澄道謝後接過盒子，隨手裝進褲兜裡，就要和喬思齊告辭。
「沒帶司機嗎？我派人送你吧。」喬思齊說。
寧澄搖頭：「不用，我想一個人回去，在路上透透氣。」
喬思齊說：「那一定得將藥劑裝好了，不要搞丟了。」
「嗯。」
喬思齊將寧澄送到大門口，看著他離去的單薄背影，突然又將人叫住。
寧澄轉身，不解地看著他。
「小澄，雖然你失憶了，但一定要記得，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助，首先就要找喬哥。」
這是寧澄從穿越以來，接受到的第一份關心，他心裡升起一絲暖意，輕輕點頭：「嗯。」
喬思齊笑起來，擺了擺手：「去吧。」
寧澄到了公交車站，現在正是晚高峰，來了幾輛通往淙淵站的公車都坐滿了人。他等著下一輛，視線掃過站台，無意中看見幾張麵孔，心裡咯噔了一下。
他來時就在公車上看見過這幾人，現在居然又見著了，不用多想，一定是在跟蹤他。
等到又來了一輛車，寧澄在前門上車，從車窗看見那幾人也在往車上擠。他分開人群往車後部走，在車門即將關閉的前一刻，飛快地跨下了後車門。
哢噠，車門同時關閉，公車駛離了站台。
不管是因為什麼，被人跟蹤的感覺總是令人不舒服，看著那幾人貼在車窗的臉，寧澄放鬆地舒了口氣。
這時又一輛公車靠站，而且看上去很空，他趕緊上了車。
這輛公車空空盪盪，半個人也沒有，他投了兩枚硬幣，隨便選了個位置坐下，等車起步後，就看著窗外發呆。
過了一陣後，他逐漸感覺到了不對勁。這輛車從出發後就沒有再停過站，一直飛快向前，路旁的建築也越來越陌生，不是來時看到的那些。
這是無人駕駛公車，順著既定軌道往前，車上除了他自己，也沒有其他人可以詢問。寧澄正想起身，就看到車頭上方的一排滾動字幕。
「歡迎您乘坐擺渡車去往艾蘇帝國的深海地區。」
深海？不是淙淵嗎？
他反應過來，應該是在站台上時，匆忙中將車頭的深海兩字看成了淙淵。難怪前麵幾輛車都很擁擠，就這輛車空空的沒有人。
寧澄心裡升起一股小小的慌張。
他在穿越來這個世界前，一直生活在海島上，隻有小時候坐過公車。來到這裡後，雖然看似淡定地搭乘公車，但遇到這種上錯車，車上也沒有其他乘客時，心裡不免有點緊張。
不過應該也沒多大問題，等到車停下，再搭其他車回來就好了。
二十分鍾後，公車開始減速，車窗外出現一座巨大的建築。抬頭看不到頂，外壁上塗畫著雲紋，正是埃內夏城的標誌性建築——艾蘇塔。
寧澄看著公車直直駛向艾蘇塔，進入了塔身，直到這時，他才知道這座塔是中空的。平常在遠處看時不覺得，置身塔中時，才發現這裡麵竟然大得出奇。
塔中央有左右兩個圓台，公車開到左邊的圓台上停了下來，可是車門卻沒有打開。
寧澄正在心中忐忑，就聽到車內自動報站器的聲音：乘客您好，請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我們即將前往深海。
話音剛落，車外咣當一聲響，寧澄感覺到車身微顫，接著就是一陣下墜感襲來。
車窗外是不斷上升的鋼鐵支架，顯示著這輛公車正在急速下降，他抓緊扶手貼在車窗上往下看，原來下降的不是公車，而是那個圓台。
……這是要去哪兒啊？
圓台足足下行了二十多分鍾左右才停下，寧澄那瞬間腦子有點眩暈，趕緊閉上了眼，他感覺到公車在往前行駛，等到再次停下後，這才睜開了眼。
嘩啦，前後車門打開，自動報站器的聲音再次響起在車廂內。
「乘客您好，已到達深海終點站，請您拿好自己的行李下車，請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遇到危險情況可以撥打警署終端211求救。」
寧澄慢吞吞地下了車，立在了站台上，身旁的公車自動向前開走。
這是個非常空曠的地下站台，建成應該已經多年，頭頂的燈因為接觸不良，忽明忽暗，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他站在原地轉了一圈，視野範圍內沒有看到一個人，也沒有聽到一句人聲。
咣啷。
身後傳來一聲重響，他轉回頭，看見幾百米的地方，又降下一個圓台，上麵停著一輛公車。
公車駛下圓台，在他身旁停下，車門打開。但沒有乘客下車，整輛車空空盪盪，隻傳出來報站的機械音。
寧澄看向前方，視線掃過左側的牆壁，發現那上麵有很多淩亂的塗鴉，一行用鮮紅油漆刷上的大字分外醒目：
雲巔的小羊羔，歡迎來到這個混亂無序的世界——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