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Chapter 49(1 / 2)
房門剛被拉開一個縫就被砸了回去, 聲音震耳欲聾, 裴臨用手肘環住戚白的肩膀,以一種拖麻袋的姿勢把人拖了回來,戚白顯然不是隨便給人捏的軟柿子,反手抓住他胳膊送了個過肩摔大禮包, 裴臨反應很快的往前上了半步,好歹穩住了沒摔個狗啃泥。
u盤也不是不能給他看,隻不過這份資料是要給裴老師做辨認的,戚白覺得這父子二位都很關心這個案子,同時又不希望對方在這個案子裡牽扯太深,所以還沒想好該怎麼處理。
戚白手肘往後一彈,正好撞在了裴臨格擋的掌心裡,就算是這樣也發出了一聲悶響,箍住他手腕的力量隨之一鬆, 他就趁著這個機會翻過身來, 不輕不重的給了裴臨一腳。
踹完就走,絕不拖泥帶水。
裴臨這一整天飽受摧殘,不過做警察的心理素質普遍比較強大,別說隻是案件受了點挫折,就是竇娥重新從地裡爬出來喊一出千古奇冤,證據丟在幾百年前,他們該怎麼辦也還是怎麼辦。
戚白握著u盤的手被捏的死緊, 於是他用極其強硬的方式甩開了裴臨,力氣太大以至於腕骨都發出了『哢拉』一聲響。
裴臨太陽穴一跳:「這裡麵到底是什麼?」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壓抑著音量,不想讓戚白太難堪。
「你想要的是能給走私案定性的直接證據。」 戚白沉默了片刻,道:「看來明天走的是正常的公訴流程。」
兩個人此消彼長地來到沙發邊上, 戚白一把將裴臨推開:「不是你想要的。」
「不是我想要的還不能看?」裴臨反問:「你要是都知道了還破什麼案, 直接申請抓人得了!」
『大家都是警察,有本事你就試試』——裴臨從沉默裡莫名的接受到了這層意思。
這句話一腳踩在了即將炸毛的老虎尾巴上,裴臨深吸了口氣, 扳著他的肩膀反手一押,把人按在了沙發靠背上。
戚白看了他兩眼,道:「案件的證據都姓裴,隻有你叫才答應?」
除了在辦公室裡掐架的頭幾天,戚白已經不怎麼用這種態度跟裴臨說話了,今天是個例外。
可這事顯然是原則問題,因為是戚白,所以更生氣。
裴臨像某種大型動物撲食一樣,從後麵攔月要抱住了戚白,用身體的重量把他壓在了沙發背上:「別折騰了。」
一番活動下來,兩個人輕微的喘息交疊在一起,裴臨將手臂收的死緊,可還沒等他把那副早有準備的手銬拿出來,戚白就忽然扯著他領口往後仰,不分青紅皂白的將他扯了進去。
裴臨心裡惦記著正事,目光卻忍不住在戚白身上多逡巡了一會,戚白並不是有意搓火,可惜他天生一副眉清目秀的臉,帥是帥了,細品之下總帶著股拒人千裡之外的薄情味。
裴臨直接給他氣笑了。
臥室那點燈光根本照亮不了什麼,他的目光深不見底:「我今天從市局出發的時候你還在辦公室,從半路趕到碼頭的時候你卻已經在那了,按這個時間差算,應該不是高航給你的消息吧,從哪知道的?」
裴臨咄咄逼人:「是什麼?現場的記錄?圖片?還是我們之前沒留意的哪條線索?還是說有什麼信息是特意留給你的。」
他試圖從戚白的表情裡找出什麼蛛絲馬跡,打從第一天認識,裴臨就覺得他身上壓著什麼沉重的秘密,別人不能問,不敢碰,他就像是一棵有血有肉的洋蔥,用雪白的殼子將自己偽裝起來,誰去剝手掌都會被灼的生疼,可剝下來後,才發現裡麵還是看不清。
他有時候會想,倘若這些諱莫如深的秘密放在身上久了,可能會變成怎麼也丟不開的石頭,石頭壓在肩膀上,慢慢的被人誤以為這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敲開了連著血肉,最後怎麼都放不下。
裴臨一方麵想要了解五年前的那個案子,一方麵又心疼戚白,兩種急切交織在一起,被這窮途末路的命案添上了一筆,簡直逼得人要發瘋。
戚白當然不知道他心裡放了這麼些曲折離奇,單聽這句話有惡意揣度的嫌疑,一時沒搞清楚這是審訊技巧還是真的懷疑,於是問:「什麼意思?」
裴臨深深地吸了口氣,腹肌用力,直接將他掀進了枕頭裡,天旋地轉的和戚白換了個位置,反正沙發不大,放裴臨一個滿滿當當,戚白就像個塞進去填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