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Chapter 44（1 / 2）
裴臨看見高航伸長了脖子，直勾勾的看著外麵那輛黑色轎跑，一邊看一邊問：「誒，剛才那是戚白的車吧，他怎麼走了？不對，他怎麼送你來的，也不對，這幾天裴哥你在家休息，他怎麼也沒上班，他請假了？」
裴臨看見戚白鎖了車門，用手正了正棒球帽，那是今天臨出門他頭發沒乾被強行扣上的，因為有些大，總往下滑，裴臨莫名其妙的想起他喜歡用薄荷味的洗發水，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一把樓過高航的脖。
裴臨在家休息了兩天，覺得石膏在自己身上張結實了，開始滿地亂跑，親身上演了一版感動中國的身殘誌堅。
高航無比膜拜他的作死精神，看到自家老大從門口走進辦公室，足足挪了有5分鍾的時候，就欠馬上給他遞個拐了，辦公室裡沒拐，隻好從桶裡抽了把雨傘舉過頭頂。
「第一，我是肩膀受傷不是腿受傷，不需要拄拐，第二，戚白請過假，是我批的，你還有什麼疑問？」
對麵並排坐的是走私團夥的主要犯案人, 名字趙洪偉，旁邊是和裴臨一起進入酒吧現場進行指認的馬仔。
據趙洪武交代, 他們最初隻是倒騰一些『產品』在夜店和網吧裡給人推銷，後來才接觸到槍支, 從一些非法渠道進行購買, 少量的賣給有需求的陌生人，主要是因為熟人容易給當地警方提供線索。
馬仔跟著裴臨進了一次現場, 腦袋差點被子彈打了孔，現在看見警察就覺得是親爹媽：「在網上買賣是要搞數量的。」
趙洪武一聽, 馬上插話進來：「是是是, 我們交易根本沒那麼大量，要不是他主動找我們，根本不會被警察注意到，我們這個數量……能減刑嗎？」
waterfall論壇大部分『客戶』都是個體，也就是零零散散的下單，真正能夠進入vi進行大批量購買的隻占少數, 可這少數的vi購買者，幾乎占了網站成交數量的70%。
唐心的頭發隻到肩膀，不燙不染，黑色帶著點自然的彎度，眼尾略微朝下, 她身上帶著股南方女孩的氣質, 說起話來很容易讓人放鬆：「你們用了三個月就開始進行批量購買了，這期間活動的很頻繁啊。」
「你是說，在警方對你們實施抓捕當天起，已經在那個名叫waterfall的論壇上活躍了超過三個月時間了？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進行大單交易的？」
唐心筆尖及時停住, 抬頭問道：「你們是說，這次交易是有人主動找上你們的？』他』指的是誰？」
林淵是個很講規則的人，從不覺得事急從權有什麼好處，某種程度上，林處比何局和潘副局都要難搞，因為他信奉法規和製度。
從前公大裡請客座講師，林淵來講過信息安全法，算打過照麵，後來進了市局，兩個人隔著兩層樓，也在大大小小的行動裡配合過幾次。
高航絲毫沒看懂他『再有疑問就去死』的眼神，道：「那老大你這幾天沒來請假了嗎？何局來問過好幾次了。」
廢話打道回府，投影屏幕『嘩啦』一聲落下。
……
林淵接了杯涼白開，放在他麵前的茶幾上：「全員資料？又出了什麼事吧？」
市局就這麼大，江源市也就這麼大，如果高速上的那些監控，提款機上的攝像頭，以及每個便利商店都串聯成線，每條線都匯集了無數信息，那整座城市一定隱藏著一張巨大的網。
現在用這個網捕撈信息的人，就是林淵，交通事故，走私，襲警，沒有一件事能夠破網而出，除非看不上這三兩河魚，等待時機，捕撈深海裡的巨鯨。
然而戚白屬於個人風格比較強硬的領導，這幾年就連初中軍訓都不提倡體罰了，可市局訓練場裡，天天都能看到一群人綁著十幾公斤的輪胎打靶——如狼似虎的一線警察被折騰幾個小時，屁都不敢放一個，戚白總是披著件警服，麵無表情地坐在觀訓台上掐表。
哀嚎遍野，印象深刻。
「聽起來像是我的業務範疇。」林處開了個尖銳的玩笑，想了想道：「給你直接開權限是不可能的。」
「不過特殊情況下，可以提供給你想要的資料，不過我，如果這個案子真的是一件跨省大型軍火走私案，你在不復職的情況下準備做些什麼？」
戚白被光線晃得眯了下眼，平淡的眼角往茶幾上一掃，將袖口翻的更加平整了，然後用和平時沒什麼差別的語氣道：「我會讓他們知道，警方是有槍的。」
林處：「……」
林淵目送戚白離開辦公室，在他拉開門的一瞬間，忽然問：「現在市局裡，還有你能信任的人麼？」
戚白的動作跟著一頓。
林淵盯著他骨骼分明的側影看了會，覺得他和以前不太一樣，有些緊繃，比原來更鋒利，但是外麵裹了層堅硬的殼子，鮮血淋漓的東西被藏得嚴嚴實實，忽然有感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