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Chapter 4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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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估計他也聽不懂,放慢語速,給他介紹了個國內的心理專家。

戚白當初回國,教授就給他推薦過自己的這位學生,然而戚白隻打電話客氣了一下,就再沒下文了。

裴臨嗓子一路發飄,險些劈開,不由分說地清了清,問:「當初戚白去國外看的心理醫生你有聯係方式嗎,能不能、咳,給我一下。」

戚白從車裡歪出來的時候,裴臨腦袋中足有兩秒種空白,呼吸險些沒跟上來,五髒六腑立地解散,幸好他醫學常識豐富,低頭一看,人沒休克,也不是什麼急性症狀,這才勉強組織出了一句話。

裴臨撥通了這位韓靜逾醫師的電話,把戚白的症狀說了個一清二楚。

工作原因, 父子之間總是聚少離多,裴臨母親去世之後, 他們倆或多或少的堅持起彼此放養, 除了逢年過節,電話都稀疏的可憐,即便打了,多半也是公務。

裴老師年輕那會也有陣子性格比較活潑, 樂於跟兒子玩警匪遊戲,常常當匪,以至於被少年時代的裴臨動手動腳,因此養出了個沒大沒小的脾氣,從不喊爹, 總是老頭兒老頭兒的叫喚。

他當時隻誠惶誠恐地問了一句:「爸,我媽呢?」

肝膽俱裂。

上次正兒八經似乎還是他母親躺在太平間裡那次。

裴臨當時誤闖現場, 被炸得渾身是土,被警察護送離開後直接進了醫院, 他跌跌撞撞的走過光潔的長廊,也不知道傷在哪, 耳朵連著半張臉都是血, 跟剛從戰壕裡挖出來的差不多,血絲和眼眶不分彼此的連著,臉色慘白的嚇人,自以為挺直了月要板, 其實脊梁都快塌了。

裴老師知道老老小小的學生們的尿性, 從不拖堂,一向準點放課。

裴老師看了眼手機,先是驚喜,然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餵了一聲,沒想到這混賬兒子上來就叫爸,給人嚇得不輕,裴老師『鎮定』道:「嗯,我是你爸!」

裴臨顯然沒心情說笑:「這種情況需不需要去醫院?」

韓靜逾很早就聽導師分享過戚白的病情案例,隻不過當時涉及病人隱私,大多數時候隻是在電話裡了解,他此前並不知道戚白的職業和歷史因素,直到戚白回國做了病歷轉移。

韓靜逾道:「先別急,我們先確定下他有沒有服用過其他藥物,消炎藥或者復方甲氧那明,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不良生理反應,抽搐或者紫斑?」

韓靜逾又接連問了幾個問題,初步診斷為藥物過量引起的昏迷,戚白接受過長期治療,一般而言,藥物的副作用都有一過性,也就是說不良症狀會在身體適應後有所減輕,用韓醫師的話來說,就是戚白很清楚自己對藥物的承受能力。

裴臨聽完,覺得心口上被人掐著指甲狠狠擰了一把:「你說他自己計算過用量的,他……」

一次行動,就算重要也是他的事,跟戚白沒什麼關係。

韓靜逾大約是在國外留學多年,說話有一點英文式的蹩腳,帶著點黑色幽默。

「您看,雖然這世上的人林林總總,但不至於讓生過病的人在結婚的時候做出過激行為,又或者葬禮的時候開懷大笑吧。」

戚白這種情況,醫院最常見的方法就是腸胃清洗,在緊急治療前還要簽一大堆文件,對於他的情況不大適用。

韓靜逾說的比較委婉:「根據這位先生的病因來看,他對於醫院有很強烈的抵觸情節,我的診所在外地,這樣吧,你發個地址給我。」

跨江大橋的高架上點綴了一串的霓虹燈,才八點多,城市中無數奔波的年輕人才剛剛下班,車輛堵得水泄不通。

一輛銀灰色的轎車不緊不慢的往前蹭,右側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個男人,麵具掛在額頭,一條腿倨傲地翹著,他考究的西褲並不能適應這個坐姿,短出一截腳踝,男人低著頭,專心致誌地玩著某款設計遊戲,特效逼真,時不時地濺上滿屏血。

男人彎著唇,在遊戲裡不斷殺人的同時露出無聊的表情。

阿鬼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沒等說話,就聽到了後麵的警笛聲,紅藍相間的警燈照亮了後車的金屬皮,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

「乾什麼?」

阿鬼眼睛厲光一閃,皺眉道:「後麵有警察。」

男人懶得抬眼,聞言嗤笑了一聲:「所以你就要跳出去,啊,告訴警察我們有問題,快來抓。」

他不屑地瞟了眼身後的警車,透過髒兮兮的擋風玻璃看到了司機的精神麵貌,隨即又專注在遊戲上:「怕什麼,百分之八十的警方破案都是因為蠢貨給出的線索,交警而已。」

阿鬼奇異地看了他一眼,這個人似乎對警察非常了解,從酒吧撤離的時候,他甚至能猜到警方的行動方位。

男人絲毫不在意阿鬼的眼神,用閒聊天的語氣給他講了個笑話:「這世界上隻有兩種警察,你知道是哪兩種嗎?」

阿鬼對著後視鏡無聲應答。

「一種是滿腔熱血,舍己為國的,另外一種是精明圓滑,樂於立功的,可惜這兩種都不是緝查破案的好手,你知道為什麼?」

「因為第一種到最後都死絕了,至於後麵的嘛……升到了處級副處級以上,這世上沒有公安局長親自破案的道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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