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Chapter 38（1 / 2）
「都說了今天不是來玩的，非要糾纏，剛才小費給的不夠是吧？」
裴臨一把將陶桃拉起來，扔在旁邊，胳膊掛在她肩膀上，握著她的手擦開打火機，輕輕吐了口煙霧，非常不滿意的打量著兩眼，話是對男人說的：「看來今天的生意是做不成了。」
門口兩個雞毛撣子回過頭來，沙發上的男人幾乎與他同步，從電腦箱裡翻出了一塊鐵疙瘩——沖鋒槍的彈夾！
裴臨仿佛是個站在炮口前, 手無寸鐵的士兵，他腦袋輕輕『嗡』了聲，手心冒出一層薄汗，他趕緊『餵』了一聲。
陶桃被他拽的一陣踉蹌，頭發亂七八糟的像個女鬼，她腦仁磕在裴臨的肩膀上，疼的直竄冷氣，看起來就像被嚇得瑟瑟發抖一樣。
戚白也不會這樣做, 他經手了那麼多大案要案, 犯不上的。
這念頭一閃而過，裴臨根本來不及細想，此刻就算把他一個人掰成兩半用，也來不及條分縷析了。
陶桃……
她捂著臉半伏在沙發上, 像被打疼了，從裴臨的角度能看到她大腿內側綁著的那個黑色橡圈, 攜著柄折疊戰術刀。
阿鬼從身上掏出了一把槍, 對準了陶桃的腦袋，像是好不容易揪到了裴臨的尾巴，嘴唇一動：「這女人鬼鬼祟祟。」
怎麼辦？馬上反抗，門口那兩個雞毛撣子也不是吃素的，沙發上還坐著個身份不明的男人, 如果他估計的沒錯, 陶桃此刻在狙擊視野之外，所以耳機那頭沒馬上發出指示。
賬戶和資金有問題，這不可能。
裴臨一時無法估算這間屋子裡到底有多少把槍, 眼看陶桃要借著將身體蜷縮起來的動作拿刀，他試探性的往自己身上一扌莫。
裴臨後背一涼，知道他老早就敲開了退堂鼓，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況且這時候不管怎麼解釋，都很難讓人相信。
馬仔原本隻把自己當擺設，這一鬧差點當場失禁，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恨不能抱頭躲進地縫裡。
阿鬼知道裴臨是個什麼東西，往前走了一步。
裴臨將跟上來的槍口一把握住了，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隻要扳機扣下，他的手和腦袋就能一起開花。
「阿鬼。」沙發上的男人淡淡出聲。
「裴臨！」戚白忍不住脫口而出，聲音緊繃，像是一根拉滿的琴弦。
男人短暫地和裴臨對視兩秒，手掌摩挲著那隻原本被當做交易樣品的沖鋒槍，將視線落在裴臨帶來的那個充當人臉識別的馬仔身上，微微一笑，將能把一排人掃成篩子的玩意兒慢吞吞地對準了他肚皮。
「有什麼話想說？」
戚白的聲音像是在不斷『咕嘟』，來回冒泡的沸水裡慣了一坨冰：「求你『老大』放棄交易。」
馬仔求之不得，可惜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結巴道：「老、老大，要不……要不咱們別……嗝，」
裴臨：……
居然能嚇得打嗝。
男人翹著二郎腿，腿上放了個筆記本電腦，隻剩了三分之一沒合上，發出了漫不經心的警告：「阿鬼，你打擾我做生意了。」
阿鬼不甘心的看了裴臨一眼，將槍口45°朝下，略往後退了半步，防備的盯著他看。
戚白：「宋霄？」
宋霄和他的行動默契是多年培養出來的，馬上回答：「完畢。」
「技術部。」
「技術部報告，需要局域網權限，獲取通訊協議，網關互聯接，開始讀取信息……10%」
戚白對裴臨下達指令：「拖延時間，等技術部黒進交易人的賬戶，確保交易人的手提電腦是開機狀態，等待宋霄配合，在此之前，盡量獲取明天的交易地點。」
他頓了頓，補充道：「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戚白那頭有細微的風聲，語氣比平時還要公事公辦一些，因為專注，所以帶著點嗓音深處的共振，裴臨的耳機音效絕佳，將所有的細節一五一十地傳達過來，有種錯覺，仿佛最後一句是對他特別囑咐的一樣。
命令裡又帶著強勢。
戚白拉開槍栓，『哢嚓』一聲。
85式狙擊發出清脆的機括聲，有著漂亮的機械回彈，裴臨幾乎能想象出一個街區外的某棟高樓上，架了隻冰冷又漆黑的狙擊步槍，戚白正用他蒼白乾淨的手指鎖住槍栓，隻需要一個呼吸，他就能擊穿阿鬼，或是任意一個誰的頭顱。
裴臨所在的室內有些乾燥，他忍不住舔了下乾澀的嘴唇：「我說了，今天的生意做不成，我從來不跟缺乏信任感的人做生意，槍支彈藥，容易走火。」
男人微微皺眉。
裴臨叼著煙往沙發上一靠，扌莫著陶桃的肩膀揉了揉，好似注意力已經不在生意上了，他的手又『不老實』地下移，在她大腿上掐了一把——她腿上捆的橡圈一鬆，卡扣開了，戰術刀悄無聲息的落在裙子下的沙發上。
男人聽完，用那種『不要小題大做』的表情笑了笑，老實道：「我隻是保證雙方都沒問題而已，最終目的是掙錢，不是麼？」
裴臨沒說贊同，也沒說不贊同：「你敢做條子，我不敢，你的貨『不乾淨『』對我來說也是麻煩，交易地點都不知道，我怎麼做安排？」
男人說：「江源市鄰近港口，做內陸轉運多得是辦法。」
裴臨看著他沒接話，男人安靜了片刻，朝阿鬼招了招手，然後就見他走到門口和那倆雞毛撣子耳語了幾句，雞毛撣子應聲而動。
酒吧外的指揮車，一排三台電腦屏幕此起彼伏的閃爍著，中間灰白色的方框正進行讀條，是那種老式的藍色讀取方式，90年代的流暢度，往往是下麵的詳情跳了一大段，藍條才詐屍似的往前拱一拱。
高航已經穿戴好了防彈衣，舉著手槍蹲在車邊，他剛才借著『呲呲啦啦』的外放頻道，已經扌莫清了臨時更換布控的原因，在資料泄露的情況下，裴隊等於一個人進了匪窩，剛才全靠著屏蔽局域網才勉強安全。
現在為了獲取交易人vi賬戶裡的信息，技術部不得不在這幾分鍾內從新打開網絡，雖然已經將資料泄露的風險降為最低，可、
萬一就是那麼寸呢？
高航甩了甩頭，正要摒棄雜念，忽然聽到電腦接連想了幾聲，藍條閃爍。
技術部倒吸了一口涼氣，馬上報備：「報告，網絡連接中斷！」
戚白神色一沉：「進度。」
「目前讀取至87%，請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