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 7(2 / 2)
裴臨手指在礦泉水麵前一頓,轉而眯眼,按了鋁罐裝的奶茶,是溫的。
別的不知道,但那張臉是真沒話說。
裴臨順手給掃黃辦打了個電話,那天襲擊他們的人是個看場子的,因為非法交易被警方盯上,他們是提前接到了報警才有了當晚的行動,可惜還是讓人跑了。
裴臨拉開車門,見戚白頭發差不多乾了,頭頂翹起了幾根軟毛,不禁走神,聽人說頭發軟的人脾氣特別好,這回算是幫廣大人民群眾辟謠了。
他上下捏住鋁罐的邊緣,對車裡的人說:「打架隻有挨揍的份,車開快了緊張到吃糖,出個外勤都能暈倒,你說你,得了,起來喝口富貴湯吧。」
戚白看著他手裡的熱奶茶,發現鋁罐乾淨的能發光,簡直是個天然的指紋按捺器,他默然抬頭,和裴臨對峙片刻,發現某些人是天生的套路。
他接過來,喝了口道:「對死者母親做一下詳細背調吧。」
兩個人的想法不謀而合,裴臨卻白的理由:「為什麼?」
「死者和她是母子關係,死了沒幾天就到醫院上班,況且第一個去的地方還是停屍間。」
裴臨隨手搭在車門上:「也不是不可能,許時良送醫的時候就在這家醫院,算是最後一點念想吧,難以釋懷,人之常情。」
戚白聞言垂眸,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表情有片刻不忍,然後措了下辭:「確實很正常,但我覺得當重要的人遭遇死亡時,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是逃避而不是接受,緬懷本身是一種接受行為,來的有點太快了。」
裴臨也覺得奇怪,因為許黛對上次見到死者的時間記憶猶新,當然,他不能排除有些人時間觀念很強,或重演了無數次死者生前行為的可能性,但完全沒有思維過程就不對了。
車門開著,有點擋人了,裴臨身後被人拍了拍,一回頭,頓時覺得有點牙疼。
這不是剛才的小情侶嗎?
兩個人的視線都落在戚白身上。
姑娘的感覺嘴快要捂不住了,她男朋友也是個老實人,欲言又止:「兄弟,你長得確實可以。」
裴臨「咳咳咳!」
說起長得不錯,裴臨開車的時候偷偷瞟了幾眼,發現戚白總是默不作聲地看著窗外,眼尾懶得上揚,落成輕輕的一條線,不知道因為身體不好還是怎麼,臉色總是很白皙,像個精美雕刻的玉石,一筆一劃都挺賞心悅目。
裴臨忍不住問道:「何局把你弄來刑偵,不會是跟你有仇吧?」
戚白看了他一眼。
「我那天說的話都是真的,刑偵聽著威風,其實每天都在跟屍體打交道,感覺是在靠邏輯工作,可你卻發現邏輯有的時候破不了案,隻有感情才能,做這一行,見過的殺人動機比殺人手法還多,要是抗壓能力不行,會自閉的。」
裴臨這個人看著不按規矩辦事,但有些東西天生沉在骨子裡,確實是做刑警的料,不知道為什麼,戚白挺願意聽他講這個。
裴臨苦笑了下:「你要知道,但凡死了人就是警察的失職,可警察又巴不得沒有刑偵這個職業,沒案子也就沒那麼多生生死死,買買菜,種種花,什麼都不做也比這個強。」
戚白掃了他一眼,片刻後說「不用這麼想。」
裴臨就猜到他會這麼說,笑了笑沒說話。
戚白動了動唇,猶豫了片刻道:「這世界上有無數的非法角落,藏著人不可抗拒的欲望,欲望是犯罪之源,行凶者寧意把人骨埋在良心之下,所以有人不在意弄髒雙手,挖出那些腐骨爛軀,是有理由的。」
裴臨怔了怔,不由地反問:「什麼理由?」
戚白似乎自嘲一笑,然後說:「那要問你自己。」
「」
車裡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裴臨將車停好,沒話找話的給戚白講了個笑話:「警察確實不好當,我就認識一特警隊的朋友,出了一次外省任務,避孕小氣球在家裡放了七天,回來倒一個都沒少,結果和女朋友分手了,你猜怎麼?」
戚白居然真的回答:「過期了。」
「」
裴臨神色唏噓道:「發現傑士邦直接變成了杜蕾斯。」
戚白不知道他說的是哪個特警隊的朋友,喝完了最後一口奶茶,發現裴臨正不經意的掃視他的鋁罐,這位刑警顯然心懷不軌,打算等鋁罐扔了之後去掏個垃圾桶。
沒想到戚白喝完後往他手裡一推:「幫我扔一下,謝謝。」
裴臨隻和許黛說了兩句話,回頭看到人不見了,走到洗手間門口發現他坐在椅子上,衛衣帽戴著,額前發還在滴水。
裴臨點了點頭:「您原來在三立醫院工作,那是一家私立醫院,為什麼從私立換到了公立醫院,應該沒有原來掙得多吧?」
許黛苦笑:「公立醫院有很好的科研條件,職稱也升的比較快,我之前想過多留幾年,但私立畢竟流動性大,壓力也有的。」
裴臨表示理解:「那他們兩個人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關係怎麼樣?或者說,您兒媳趙傳雨這個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