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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
莊彧在心裡輕嗤。
賭他會死在這次劫期裡嗎。
鄔溫別就沒法說什麼了,但在跟上他的步調後,還是有些擔憂:「老板你吃藥了嗎?」
莊彧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也算是吃了吧:「嗯。但不夠,所以效果不大。」
鄔溫別:「那我再去幫你買點?你吃什麼藥啊?」
7
莊彧睨了鄔溫別一眼。
他是真的有點扌莫不準他是想要乾嘛,正好有他帶著,沒幾步他們就走出了鬼打牆,再一拐彎就能看到校門了。
於是莊彧停住腳,示意鄔溫別:「去吧。」
鄔溫別還憂慮道:「老板你……」
莊彧打斷他的話:「死不了。」
「……你這樣說我更加不放心了。」
「放心,不會讓你聽見我的死訊的。」
「哦。」鄔溫別忍不住道:「你保證?」
莊彧的神色終於鮮活了幾分,他給了鄔溫別一個你別恃寵而驕的眼神,但話卻還是繼續應下去:「嗯,我保證。」
鄔溫別好像終於放心了。
但他卻沒有急著走,而是道:「老板,這一次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莊彧又嗯了聲,語氣聽上去有幾分敷衍:「等我回頭好了再想想要怎麼讓你還。」
鄔溫別:「好。」
他應聲後,又說:「那老板,你要是有什麼需要我的,一定要跟我說。」
等莊彧點了頭後,鄔溫別也終於走了。
莊彧站在原地,雙手插兜,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許久未動。
8
一雲坐在還未建成的高樓上,看著底下的人。
這邊是還在修建的工業區,因為大樓的修建工程未完成,隻有個架子在這兒,大家都覺得瘮人,加上確實也不是什麼鬧市區,所以人行道上隻有一個人在行走。
今夜風大,一雲的鶴氅是係著的,所以他的大褲衩也被遮蓋了大半。
但風吹得他係著的鶴氅鼓鼓,顯露出精瘦的月匈膛和一點看上去有點乾柴的腹肌,也把花褲衩顯露出來。
風甚至大到讓人擔心他的拖鞋會不會被吹掉。
一雲盯著底下的男人,親眼看見風吹得一棵樹掃到了一塊牌子上,牌子又微微砸在了半高的升降工作台上,也不知道是螺絲鬆了還是怎麼的,那台麵微微傾斜,放在上頭的東西直接往下掉!
也就是在那一剎那,男人的肩膀突然被旁邊的路牌掛了一下,衣服勾住,讓他停住了腳步。
下一秒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鋼管直接砸在了他麵前,嚇得他一個激靈。
一雲微眯起眼,神色難測地起身,隱入了黑暗中。
9
不是他出的手。
無論是救男人還是對男人動手,都和他無關。
前者是因為這個男人沒去拜神給香火錢,他不能出手,出手折的就是他的壽命。
後者是他本來就不能動手,這擅自動手,折的還是他的命。
但這個男人……
一雲相信自己不可能看錯。
他命有一劫,黑氣濃鬱,死的可能性很大。
就算不死也是重傷變成植物人。
可現在……
10
「明明知道我最近劫期,還要大早上的來找我。」
莊彧看著一雲布下結界,於是也懶得耗費力氣披上人形,就帶著虎頭獸身但偏人的模樣,穿著超大碼的t恤長褲現身。
這個形態的莊彧,看上去分外高大。
那白虎的腦袋和亮金色的豎瞳也充滿了非人的壓迫感。
莊彧心說你們師徒倆還真是會折騰。
一雲麵色卻很嚴肅:「我有事要和你說。」
莊彧微抬下頜,示意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一雲:「那日我來找他時,在路上偶遇了個有緣人,我算得他今日有一劫,便要他去一雲觀拜一拜,給些香火錢,這樣我也能出手救他,可被小五打斷了。」
「那人就因此沒有來,不過當時,小五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五也算是我看著長到現在這副模樣的,他素來就不愛與人有肢體接觸。」
所以一雲對鄔溫別這個動作產生了些許的懷疑。
「我今日跟了那人一整天。」
一雲說:「我看見了他的死劫,也看見了他的劫數被化解。一塊路牌不知道怎麼就掛住了他一邊的衣服,拖住了他的腳步。」
「而掛住的那一邊,正好是小五拍過的地方。」
11
一雲說完,莊彧並沒有給一點反應。
一雲:「?」
要不是莊彧睜著眼睛,他絕對會以為莊彧睡過去了:「你聽見了嗎?」
「嗯。」
莊彧淡淡道:「聽見了,然後呢?」
一雲:「???」
他就納悶了:「你不會不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他覺得鄔溫別一直在裝。
他其實什麼都知道,他什麼都看得見。
這樣也可以解釋他為什麼會親近莊彧。
因為鄔溫別喜歡老虎,尤其是白色的老虎。
12
「哦。」
莊彧還是那副平淡的模樣:「是不是的,和我沒關係。」
他說:「他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在我這裡他就是什麼樣的。」
所以鄔溫別說他迷路了他會出現,鄔溫別跟他說家裡停電了他也相信。
他還會特意戴上美瞳出門找鄔溫別。
因為鄔溫別不知道,在別人眼裡,他的眼睛其實不是亮金色的豎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