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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明明知道自己一旦進入感知範圍就極有可能被我察覺殺死,卻像是沙地裡不顧一切拚命向下伸縮根須獲取水分的植物一樣沖到我的麵前麼……」
無慘靜靜的凝視著匍匐在地的鼠神,言語之中帶著幾分壓迫感。
正是鼠秘教的『白鼠神』。
「吱吱吱……」
「我對你賭上生命也要出現在我麵前的原因產生了一點興趣,希望你帶來的消息不會讓我失望。」
近段時間無論是取信於織田信長的行動還是針對屍生人進行的鬼殺隊計劃都非常順利,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需要他經手的情況了,所以無慘才能這麼悠閒的坐在這裡賞月。
但這樣悠閒的情況還沒維持多久,一個能讓他清晰感受到聯係的陌生存在出現在了他的感知範圍,並朝他的位置迅速靠近。
「看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敵人這突然的自投羅網並沒有讓無慘感到開心,相反他從這不同尋常的舉動當中嗅到了不妙的氣息,心中不免提起幾分警惕。
這個世上能與他產生聯係的隻有鬼,而且數量屈指可數。除了一直跟隨著他的醫生井隆以外能和他產生聯係的僅有借助他的血意外誕生的『屍生人創造者』了。
也就是敵人。
無慘坐在庭院的走廊上,身旁放著酒瓶和已經滿上的酒杯,麵上滿是悠然之色。
沒有讓無慘等多久,那隻陌生的,通過奇跡般的巧合才誕生的『鬼』很快就從庭院凸起的泥土裡鑽了出來,露出了一身純白的皮毛和纖細的身體。
那當然是……因為活著才活著。
在這個遍布戰爭的亂世時代當中,夢想啊,未來啊,追求啊都比不過一頓飽飯,一場戰爭來的美好和殘酷。
「吱吱……」
對於無慘的質問,鼠神隻是輕輕的叫喊了兩句便坦然的放開了自己精神上的一切防備。
它要完成鼠根最後的囑托,將鼠根放在它記憶裡的所有東西都交於麵前的宿敵,也就是本應該由他們打倒的鬼王。
意念一動,無慘開始讀取鼠神腦海之中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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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著是為了什麼呢?
飢不擇食,連飽腹都做不到的時代討論愛和正義,討論理想未來什麼的統統都是暴論。
正因如此,鼠根才對那些武士老爺和大名深痛惡絕。
但是現實是怎麼樣的呢?現實就是這樣的。
對於這波濤齊湧的亂世,一般民眾的想法比之一粒米飯都要下賤,沒有傾聽和了解的必要,一般民眾除了麵對生活的苦難,還要麵對更高權力階層的壓榨。
死亡,自然也不是什麼少見的事情了。
對於失去土地,失去糧食麵臨餓死的鼠根來說,死亡和活著都或許是一樣痛苦的,是已經無需再畏懼的東西。
直到他遇到一隻白色皮毛的老鼠……
「到此為止吧。」
綿延的記憶洪流瞬間被打斷割裂,穿著黑色長袍的瘦弱男人坐在一片空無的虛空之中凝望著麵前的無慘,用平淡的語調說道:「這種毫無關係和價值的記憶,不是我想給你看的東西。」
「那真是遺憾。」無慘打量了一下麵前的鼠根,口中緩緩說道:「雖然並不是什麼值得大書特書的事情,但是我還是挺喜歡鑒賞他人的經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