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他有點瘋(4)(1 / 2)
係統補充:「你上次跟你媽告狀了,這次盛懸怎麼著也得親自來。」
告、狀?
「……」時玉:「他沒來?」
「來了。」
眉梢一抽,時玉隱隱覺得接下來會有一場惡戰。
「宴、宴哥。」
有相熟的同學們本來還在嘻嘻哈哈的笑鬧著,看見他後便像看見什麼活體病毒一樣戰戰兢兢的低頭打招呼。
係統看看的嘖嘖稱奇:「這波全靠同學襯托。」
時玉不想搭理它:「盛懸什麼時候來?」
不過短短幾分鍾,時玉便收獲了數聲「哥」。
身邊五米之內,也成了真空地帶。
時玉沒出教學樓,站在一樓大廳外等盛懸。
「急什麼,」係統道:「他又不是第一次放你鴿子。」
卡宴在他沉默的注視中,熄了火。
時玉有想過盛懸不待見他的方式,可萬萬沒想到這個男人發難發的這麼突然,甚至連等他上車都等不及。
盛懸本就不待見他,被告小狀後隻會更厭煩。
好在他走的不是什麼博取好感度的任務,不然這簡直是地獄級難度。
心裡正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事,視線裡忽然出現了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卡宴,自小道盡頭平緩駛來。
這十幾米的距離在平常隻是幾步路的事,然而在今天,時玉要想過去,勢必就要淌過廳前積起的鞋底厚的小水灘。
黑發黑眸的少年停下了腳步,濃密的烏睫輕顫。
他站在涼風中,身上披著寬大的藍白外套,外套袖口稍長,隻露出了細白漂亮的指尖,整個人顯得蒼白又纖瘦。
他在原地站了會兒,沒有和盛懸較勁的念頭,直接撐著傘踩過水灘,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乾淨整潔的軟墊上頓時出現了兩隻黑不溜秋的鞋印子。
駕駛座上的司機眼皮一跳,像被火星燙到一樣,猛地收回視線。
「舅舅。」少年卻好似毫無所覺。
光線昏暗的封閉車廂中,他笑的驚喜燦爛,柔軟的唇瓣彎著細微的弧度,嗓音輕且軟,含著滿滿的依賴和眷戀:「您怎麼來的這麼快?」
卡宴後車廂的車座間沒有扶手,寬敞平坦,真皮座椅上鋪著舒適的織物坐墊。
空氣中飄盪著淺淡的檀香,餘韻悠長。
盛懸坐在半明半暗的陰影中,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
他的長相極為出眾,垂至肩頸的黑發如綢緞般順滑的披散著,眉眼清雅淡漠,像被水墨精心暈染過,明明是一副清心寡欲、出塵絕艷的清貴長相,然而卻脾性深沉,詭譎莫測。
那雙如藝術家般修長乾淨的手上,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
仿佛無意般垂了下眼,時玉看向他交疊於膝上的雙手,「舅舅,我的飯呢?」
男人蒼白優雅的手掌上,拇指處閃過碧綠的幽光。
一塊若隱若現的碧綠扳指套在骨節分明的拇指上,撲麵而來一股幽深森嚴的寒意,猶如禁錮著猛獸的牢籠,傾泄著危險至極的森寒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