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短刀(1 / 2)
春寒料峭,沈櫻裹緊外衣,本想趁著夜色跑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她不喜歡當麵離別時的傷感。
誰料剛邁出客棧沒兩步,便聽見一陣不知是何動物的嚎叫聲,呼聲震天,幾乎快要掩蓋打更人的喊聲,沈櫻渾身一激靈,慌忙捂住耳朵,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那聲音卻仿佛能穿透指縫,無情擊打著她的耳膜。
最後她終於敗下陣來,又裹緊外衣,匆匆掉頭回了客棧,計劃著天將亮的時候再走。
這回她圖方便走的正門,略過店小二打盹兒的身影,沈櫻躡手躡腳上樓,輕推房門,見冬棠還是原來的姿勢趴睡,又撿了毛毯給她蓋上,才悄然躺回暖融融的被窩裡。
可她怎麼睡得著啊,那破係統根本沒交代,什麼時候是她的死期,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天將亮的時候,沈櫻按照計劃,再次從後門溜了出去。
她慶幸其他人都沒起床,沒人發現她走了,卻又因為孤身上路,感到一陣落寞,懷揣矛盾糾結,沈櫻走的尤其快,沒一會兒,便出了城門。
距離城門兩裡地外,有一茶攤,攤主是一個白發森森的老翁,此時正一臉笑意招呼著其他幾個,看上去跟他年紀差不多大的老翁。
世道艱難,有些人一出生,命運便決定好了。沈櫻莫名感慨,走入茶攤,尋了個角落坐下。
攤主老伯很快拎著一壺茶置於桌麵,問小娘子可還需要其他。沈櫻想了想,最後隻添了一疊瓜子。
無他,隻因瓜子是最便宜的。
哎,沈櫻越想越覺得悲哀,她都要死了,臨死之前卻還是下意識省錢,果然出生就是牛馬的命。
她坐在茶棚庇蔭處,欣賞著日出,隻見迎麵走來三個年輕男子,坐在最外麵,沒棚遮蓋的位置上。
待老伯上了茶點,便聽他們開始閒聊:
「自從北溪王來了清州,不僅百姓安居樂業得到保障,連帶著天氣也跟著清明啊!」
「聽你這話,是對那年輕王爺評價頗高啊?」
「何止,他根本就是北溪王的忠實擁戴者,張口閉口便是他家殿下如何如何,聽得人起雞皮疙瘩。」
「誒嘿,那聽你們倆這意思,是覺得我擁護錯了人?」
「倒不是,隻是那年輕王爺真有你說的那麼玄乎?」
「這你便問對人了,用玄乎來比方不甚恰當,應該用英明神武。北溪王殿下是先帝最喜愛的弟弟,更是太後最寵愛的孫子。自先帝崩後,當今皇上始終不放心北溪王軍,時時警惕生怕北溪王反叛,就在眾人都以為殿下會據理力爭時,他卻自請離京,重回北溪,替大夏守著那一塊腹地。」
「這麼聽起來,北溪王確實是為國為民,忠心耿耿,可日後待他有了子嗣……」那男子壓低聲音,道:「皇帝隻有一子,且體弱多病,誰知道能不能抵得過北溪王的孩子。」
「這你便有所不知了,北溪王殿下為了令皇帝放心,早年就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發誓一生不去妻妾,不留子嗣。」
「啊?」另一名男子滿臉驚訝,「此等誓言竟是說發就發啊,這北溪王確實心性堅韌,非常人所能及,難怪世人皆稱他為大夏的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