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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雪亮的刀尖破開了由咒靈組成的封鎖線,甚至削下了兜帽邊沿的幾縷黑發!
在極致的專注力下,無意識中使用出了「黑閃」的乙骨憂太神色冷凝,擯棄了外界其他不想管的嘈雜,隻試圖讓刀刃再深入幾分。
所謂蟻多咬死象,祈本裡香雖強,可一來要小心保護乙骨憂太和伏黑津美紀不受波及, 二來終歸沒有進行專業的戰鬥訓練,全靠近乎無限的咒力進行碾壓。
即便並不會被傷到,但一時半會兒也很難從這樣的牽製中掙脫開來。
卻最終還是停在了咫尺之外。
除了被甚爾先生按著打的那一次,不管是想要欺負他的老師同學路人, 還是遇到過的其他咒靈, 祈本裡香都能輕而易舉地,用絕對的暴()力碾壓過去,以至於每每都會製造不幸的結果。
看到青梅竟然趕來之後, 乙骨憂太就相信, 負責看管祈本裡香的甚爾先生一定會很快追上。
突然出現的兜帽男對伏黑津美紀施加了詛咒, 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放走, 乙骨憂太想著,即便他和裡香不能製服對方, 至少也要拖延時間, 等無敵的甚爾先生過來大殺特殺。
但兜帽男的身份似乎並不簡單。
雖然平日裡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閒散模樣, 能躺著絕不站著, 而且很喜歡使喚他和裡香去做家務,可乙骨憂太知道, 但凡是夏目沙羅親自托付給那個人的事情, 對方就一定會做到比完美更毫無瑕疵的地步。
從這個角度來說, 或許他的確如本人所言, 是一名極具契約精神、相當優秀的打工人——隻認一個老板的萬事屋。
雖然並沒有以此為傲或者自豪的意思, 但乙骨憂太對成為咒靈後的祈本裡香擁有的恐怖力量,有著過於深刻的體會。
麵對乙骨憂太和祈本裡香的攻勢, 他隻是丟出幾個古怪的容器,當玻璃破裂,大量的一級咒靈就一股腦地出現在戰場,前仆後繼向二人撲來!
咒力是咒術師凝聚了自身的負麵情緒,進而提純,讓其成為相對穩定狀態的一種力量。
換句話來說,咒力即詛咒,咒術師和咒靈的力量在本質上是一樣的。
受咒力阻隔,鋒利的刀尖沒能再進一步,隻有被刀勢掠動的一股微風,輕輕吹起了兜帽一角,隱約露出額頭上猙獰的縫合線。
「原來如此……這個氣息,原來是老熟人的子嗣嗎?嗯,飼養了那樣一隻咒靈,就等同於擁有近乎無限的咒力源。你真的是非常優秀啊,乙骨君。」
甚至精確地說出了乙骨憂太的名字,兜帽男笑了笑,一邊開口,一邊同樣抬起手,似乎想用指尖觸碰他的額頭。
乙骨憂太眼睛微微睜大,拚命想要掙脫開兜帽男的束縛,卻始終沒能成功。眼看著那根手指即將貼近,好在祈本裡香殺出重圍,用力用拳砸在了二人之間!
兜帽男不得不退後。
也是在那個人離開了一段距離後,乙骨憂太才像是溺水被救的人,終於重新獲得了氧氣,一隻手死死攥緊了月匈口的衣料,並狼狽地大口喘()息。
而當乙骨憂太直麵這個人的咒力,明明並不如祈本裡香一般洶湧霸道,帶著碾壓氣勢的強硬,卻更像是布滿礁石的暗流,隱藏著隨時能夠撕碎船隻的旋渦。
……他就是伏黑君所說的「詛咒師」嗎?但是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他最先下手的明明是津美紀小姐!
乙骨憂太的思緒一片混亂,混沌中隻能憑本能將伏黑津美紀護在身後,再一手死死握住他的刀,決心戰鬥到他爬不起來為止。
甚爾先生……甚爾先生,拜托了,快點出現吧!
冷汗自額角滑落,乙骨憂太如一根繃緊到極限的弦,眼睛眨也不眨,不敢錯過兜帽男的任何舉動。
可兜帽男卻忽然嘆了口氣,口口勿頗為可惜。
「有礙事的家夥到了。現在可還不是見麵的時候。看來今天不是個適合交談的日子啊……乙骨君,我們會再見的。」
離開之前,他甚至頗為友善地沖乙骨憂太揮了揮手。
兜帽男消失了。
老實說,乙骨憂太忍不住鬆了口氣,太多錯綜復雜的思緒和線索堆在腦袋裡,讓他不知所措。
聽到有人靠近的聲音,下意識認為會是甚爾先生,正在極力安撫祈本裡香、讓她不要對倒在地上的人們出手的乙骨憂太,轉過頭時,卻看見了根本不認識的可疑人員。
雪白的發,過於高挑的完美身材,漫不經心的手插口袋的姿勢,配上那對墨鏡——怎麼看都像是拍攝現場的男模。
如果不是這個人目前懸浮在空中的話。
「啊啊,明明隻是出差路上想順道買點伴手禮的說。就算是成熟可靠的大人也是會討厭加班的……我可不是伊地知那種卑微社畜。」
祈本裡香的咒力覆蓋了整片區域,把昏倒人群的鍋扣在這位在場的唯一的咒靈頭上,五條悟瀟灑地擺出了「茈」的手勢。
「抱歉,深陷愛河的咒靈小姐,為了我的限量毛豆生奶油大福,麻煩你乾脆利落地消失吧。」
「反正本來也是鬧出了這麼大動靜的你不好哦。」
………………
…………
……
萬幸的是,在看到被二人保護的伏黑津美紀之後,五條悟及時地停下手,將必死的「茈」轉為了隻是重傷咒靈的「蒼」。
直接將算是自己養大的少女抱在懷裡,可「六眼」也無法立刻勘破伏黑津美紀身受的詛咒,他不耐地咂了咂舌,開始盤問唯二兩個人證。
「餵,小鬼。這些人還有津美紀的詛咒是怎麼回事?」
順帶一提,五條悟是翹著腳,坐在不支倒地的祈本裡香的身上進行盤問的——仔細觀察後,他當然發現了祈本裡香的咒力,與昏倒人群所受的詛咒來源不一致。
乙骨憂太整個人都是懵的。
但能感知到自己和對方之間的力量差距,看了眼還確認存活的祈本裡香,又看了看被對方小心抱在懷裡的伏黑津美紀,他抿了抿唇,試探性地發問。
「那個,失禮了。我、我是乙骨憂太,和津美紀小姐還有伏黑君是鄰居,受了他們很多照顧。請問您是津美紀小姐的……?」
「啊。原來是你啊!不過惠可沒跟我說,他撿來的半吊子,還私自篆養了一隻特級過咒咒靈。被上頭那群腐爛的老橘子知道了,可是死刑哦,乙骨君。」
將乙骨憂太的身份對號入座後,五條悟的態度稍微友善了一點,對傳聞中的「惠的半個徒弟」產生出了些許興趣。
他雙腿盤著,坐在祈本裡香身上,伏黑津美紀就靠在他一側的臂彎裡,空著的一隻手便支起來,撐著側臉,笑眯眯地回答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