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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住那張引人犯罪(物理層麵)的嘴,並麻木地吞咽黑泥,夏目沙羅很確定,如果她剛才真的就那麼走了, 絕對,有人會倒血黴。
包括且不限於中原中也、她、武裝偵探社、彭格列、港口fia乃至被黑泥精看到的路人。
「好了,趁我現在暫時還不想去審訊室裡練練手, 快點從我的視野裡滾開吧。被叛逆的中也乾部所飼養的貓——」
少年還沒說完, 張開的嘴就被毛乎乎的一隻爪子按住了。
……也可能是一網打盡。
太宰治不但懷疑中原中也在無意識地內涵自己, 而且他不需要證據,直接判了漆黑小矮人那輛愛車的死刑。
好耶,今天晚上就讓蛞蝓跟它的紅色機車道永別!
夏目沙羅幾乎要生出一種, 自己被那如有實質的目光刺穿心髒, 釘在那裡的錯覺。
「啊啊,真沒勁。看不到貓小姐被嚇到的模樣, 中也的反應也一點意思都沒有……這樣氧化的爛世界沒勁透了!乾脆來一顆宇宙的巨大訪客, 『碰』得一下, 大家一起結束好了。」
本來是想看中原中也露出那種「忠義兩難全」、痛苦掙紮的好笑樣子, 結果反被不爽到的幼稚鬼太宰治, 甚至心裡已經在盤算著要怎麼把那輛摩托炸上天,又要炸出什麼特效。
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內的軟()肉,他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 眼睛卻越過中原中也, 直勾勾地盯著還在揣著爪子的黑貓。
先來後到而已——
發出了極度任性且不負責任的發言, 太宰治往沙發上一卷, 纖細而修長的四肢硬是將自己盤成一團, 聲音也被衣料掩得悶悶的。
指尖伸出些許又往回蜷了蜷,褚紅色發的少年眉心緊縮,還是選擇稍安勿躁。
這就不是能靠貓貓翻肚皮來萌混過關的回合了。
這團小心眼的黑泥精。
直到感覺爪子下麵的人,不再爆發出那樣洶湧而黏膩如沼澤般的負麵情緒,夏目沙羅才小心翼翼地想收回爪子,卻被對方及時一撈。
將那隻粉色的肉墊按在自己唇邊,明明心情有在莫名其妙的好轉,但太宰治的月匈口依然堵著口讓人不爽的氣。
說著,唇角微微上挑,太宰治的眼睛又融成了空茫茫的、漂亮卻虛無的玻璃珠子,同時湧上來的,還有毫不掩蓋的帶著幾分病態的殺意。
「——不會吧?夏目沙羅小姐難道真的認為,有了這種用處,就可以自以為是到,認為能夠隨意擺布我?討厭,我可不是中也那種啃過骨頭就恨不得搖尾巴認主的狗呢。」
感覺到不靠譜搭檔此刻隱約的失控,但本能告訴中原中也,現在不是他介入的時機。
飼養黑泥精經驗豐富的夏目沙羅,當機立斷,做了最佳的判斷——太宰治忽然感覺到手中一沉,意料之外的重量將他向後壓倒,月要部貼著沙發,成了被迫半仰躺的姿勢。
幼圓的肉墊變為少女的手心,遮蓋住他的半麵側臉,拇指則恰巧點在他虛偽笑容揚起的嘴角上。
「但是,不是太宰先向我求救的嗎?」夏目沙羅歪了歪腦袋,「『不想一個人孤獨地做這世界上唯一的幽靈』,『救救我』……之類的。」
她用空著的另一隻手按住太宰治的心髒。
「我聽到了,從這顆還在跳動的心髒。」
太宰治聞言隻是稍微愣了短暫的一瞬,渾身氣勢便變本加厲地淩厲起來,不知道該說是受到驚嚇的刺蝟,還是被紮破保護層的氣球。
但他依然微笑著,單手捉住夏目沙羅按在他心口處的手腕,眉眼近乎與利用對象才會擺出來的曖()昧的調()情姿態。
「那麼,沙羅小姐現在又聽到了什麼呢?」
夏目沙羅定定地低頭凝視著太宰治。
和這幅抗拒所有人接近又無所謂傷害所有人的外殼不同,深藏於他內心的求救,卻溫柔而無助,像迷了路的小孩子。
讓夏目沙羅想起了偶爾談及「過去」的江戶川亂步。
或許天才過頭的超級天才,就是會有這樣與世界格格不入的孤獨煩惱吧?畢竟他們眼中的世界,是普通人無法理解的。
不過,江戶川亂步比太宰治幸運得多——名偵探遇到的是福澤諭吉,而後者是被某個黑心煉銅癖醫生撿走。
太宰治是被森鷗外一手發掘出來,引入fia世界,並成為他手中利器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