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卿輩哪得談 奇襲成都城(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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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笑語,化解掉了堂上袁子喬與毛虎生兩人間的紛爭。

笑語之人,名叫謝執,祖籍陳郡,與袁子喬單論祖籍的話,倒是老鄉,現為桓蒙軍府司馬。

謝執不是庾氏的故吏,亦與袁子喬相類,乃是桓蒙的舊友。

桓蒙含笑問道:「無執,伐蜀此事,卿有何高見?」

無執,是謝執的字。

謝執舉著柄折扇,斜倚坐榻,曲著一腿,悠然地扇著涼風,說道:「伐蜀,誠然是大事。如孫參軍所言,若是功成,自不待言,將軍之名,將威震荊蜀;若是敗歸,朝廷的追責卻也是必然會隨之而至,將軍被檻送京師,待罪闕下,也是少不了的。

「我不懂兵事,『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不知道的東西,我不能亂說。一切全由將軍作主。隻要將軍想清楚了,那麼伐也好,不伐也好,我都唯將軍之令是從。頂多了,萬一將軍戰敗,我可以上書朝中,為將軍求求情。」

桓蒙掀髯大笑,顧與諸人,指著謝執,說道:「這真是我的『方外司馬』啊!」

謝執其人生性不羈,於今雖為桓蒙的臣吏,對待桓蒙的態度一如往昔,遠的不說,隻說現下,滿座二三十個士吏,就數他衣幘隨意。因為天氣熱,他把幘巾往上推起,露出了額頭,大衫也脫掉了,耷在肩頭。亦正是因他的這種放盪不守禮,桓蒙一向來呼他「方外司馬」。

卻有一樁軼事。

那謝執放盪到何等程度?平常的時候,他還有點上下尊卑的禮節,而他喜好飲酒,每當醉時,卻是半點尊卑之禮也不講了,有次就如賈珍少年時強迫令狐奉喝酒一般,也是提著酒壺,逼桓蒙喝酒。桓蒙東奔西逃,都躲不掉他的追趕,最終沒有辦法,隻好避入了妻子的屋中。桓蒙的妻子,便是南康公主,桓蒙勤於公務,與妻子已有多時未見,其妻乃道:「君若無狂司馬,我何由得相見!」而那謝執,就算再浪盪,總也是不能闖入南康公主閨房的,遂攜酒到聽事堂,喚來了桓蒙部中的一個軍官對飲,醉言說道:「失一老兵,得一老兵,亦何所怪!」

老兵、兵子,這是對軍人的蔑稱。

桓蒙以都督、三品安西將軍之尊,而被身為他屬僚的謝執呼為老兵。這要換個旁人,便是不收拾謝執,大約也會將之逐出軍府的,但桓蒙豁達,卻是連一句責怪的訓斥話都沒有說。

題外之語,不需多言。

袁子喬下到地上,挺立堂中,慨然地說道:「謝司馬與將軍布衣交,今我乃知,司馬竟不解將軍伐蜀意!『威震荊蜀』雲雲,這難道會是將軍所圖求的麼?『檻送京師』,這也不是將軍所懼怕的!將軍一心,實為國家而不計己身之榮辱!

「諸君,我每與將軍夜談,常被將軍的忠貞感染!

「蜀中在江之上遊,順流而下,我將舉國震動。而今巴蜀,我與李氏共有。一日不滅此寇,我荊楚,就一日不得安寧!桓公伐蜀,其本意在此!

「中原淪喪百年,北虜猖獗,荼毒我華夏裔胄,數十年前,王丞相就提出『光復神州』,然至今神州不得光復者,何哉?其中的緣由雖然很多,但亦有李氏竊據上遊,常犯我土,使我荊州不安,以致不能全力北伐的原因在!

「今滅李氏,其利有二,一則,我荊州就此得安;二者,巴蜀天府之國也,現雖凋乏,而稍作經營,我朝就能收獲其實,富足國家,以此可以強兵。

「我聞虜魏偽主病重將死,等他一死,虜魏定然生亂。適時也,右顧已然無憂,兵馬復以強盛,伺北虜之亂起,越江而北擊之,以桓公之雄略,我輩之佐助,還愁胡虜不能盡滅,神州不能光復麼?光復神州也就不再隻是一句空空的口號了啊!」

坐中兩人,一個擊掌,一個霍然起身。

擊掌之人,年二十餘,英氣外露;霍然起身之人,年五旬,相貌威猛。

這兩個人,年輕的名叫程無忌,年長者名叫周安。

程無忌,是東唐的宗室,襲爵譙王,現官任南郡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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