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黃榮駁氾議 拓跋見莘使(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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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氏的宗室原本昌盛,最盛的時候在是開國之前期,居朝、領兵者四五人,出為郡縣長吏的十餘人,令狐奉祖父的時候,擔心定西會重現西唐末年的亂局,借助閥族的力量,削弱了一次宗室的勢力,到令狐奉、令狐邕叔侄相殘,把支持對方的親族都大殺特殺,宗室的力量被再次嚴重打擊。

如今令狐奉的兄弟都已死,令狐邕無子,令狐邕有兩個年紀不大的弟弟,也被令狐奉殺掉了,等於說,令狐氏的嫡係子女,隻剩下了令狐樂、令狐婉兩人。令狐妍是令狐奉叔父的女兒,也算一個。

嫡係大宗之外的小宗子弟,於下所存也已不多。

其中最出色的就是令狐京了。

當初令狐奉重用令狐曲,一是看到了宗室凋零,有心從宗族中選出幾人,加以扶持,以壓製閥族,收攏權力;二來,也是因為令狐京。令狐奉原本想重加任用的,其實是令狐京,但令狐京堅辭不從,沒辦法,這才退而求其次,擢用了令狐京的兄長令狐曲。

令狐京現在仍是白身。

氾寬說道:「鮮少聰明識達,秀才卓立,宗室之親,國朝重之,仍吟嘯於江湖,雖然逸誌,國家失賢!

「前祁連郡守空缺,我欲舉鮮少,卿辭之。

「今羊髦兼領輔國長史、錄事參軍,長史是輔國的首吏,參軍是國家的朝臣,這兩個都是清貴上選的職務,自我朝立國,未有一人而兼此類兩職者!不合祖宗故事。郎中令陳公與我數次討論,和我意同,想要舉薦卿出任錄事參軍,卿意何如?」

氾寬說是做了「錄三府事」,兩個副手,一個麴蘭,乃麴碩之子,一個羊髦,是莘邇心腹,不說事事掣肘,也讓他很不開心。若是令狐京能夠取代羊髦,那麼至少在行政力上,氾寬將會大為輕鬆。

說完,氾寬殷切地等候令狐京回答。

令狐京笑道:「錄事參軍是台閣的顯臣,京以白丁,焉能居之?」

氾寬說道:「卿鄉議二品,名噪京都,論門第、鄉議,出居此職,都已足夠。便不好立刻就任,我可先舉卿入牧府為掾,稍作遷轉,資歷充備,亦即可矣!」

令狐京委婉拒絕,說道:「眼下的大事是不能讓輔國將軍謀攻朔方,當此之際,不宜另生事端。等到定下了是打朔方,還是打南安,然後再議此事不遲。」頓了下,笑道,「這也是輔國所論『主要矛盾』、『次要矛盾』之意也!」

想得再好,正主不願意,那也是無可奈何。

氾寬隻得罷了。

令狐京辭出氾家,坐入牛車。

木屐穿得時間長了,腳有些疼。車中的侍婢幫他把木屐去掉,為他揉腳。

不知為何,令狐京驀然想起了宋羨。

他愛憐地撫扌莫著跪在他腳下的侍婢,心道:「宋方遇害,宋閎歸鄉,方、閎的直係兄弟子侄悉被禁錮。而下宋氏在都者,有聲名的,宋羨、宋翩兩人罷了。宋翩近月,杜門不出,聞他夜常噩夢,日日惶張,一點小動靜就把他嚇一跳,也不知是怎麼了?是因為宋方、宋閎兩人的遭遇而受到了驚嚇麼?他與輔國舊為建康同僚,輔國處處以大義壓人、仁德示人,料應不會為難宋翩,他卻這般不安。此人徒有放情縱懷的虛名,心境委實不堪,難為我用。

「宋羨有壯氣,我與他故年交好。此子,我可用之!就是他喜歡肥婢,這個愛好……。」

令狐京無法理解,搖了搖頭。

侍婢問道:「郎君在想什麼?」

這個侍婢是令狐京的心愛,他調笑說道:「我在想,把你送人。」

侍婢驚道:「啊?」

令狐京笑道:「可惜你太瘦了!我送不出去啊。」

侍婢知令狐京是在開玩笑,嬌嗔不依。令狐京生性隨和,也不惱怒,吩咐她道:「取葡萄與我食。」

侍婢起身,淨了手,把氾寬贈送的葡萄放了些到玉盤中,蔥指拈起,餵他吃用。

令狐京閉目倚榻,一邊悠閒地吃著,一邊想道:「先王當年曾欲授我軍職,氾公今又言欲舉我如台閣,我皆辭不受,非我清高,而是都不可受。

「先王雄才,然而殘忌,我如出仕,以我之能,遲早受其忌憚;輔國勢方盛銳,我不能與他正麵敵對,一旦撕破臉皮,他擁重兵在都,事無緩機矣!

「當下之宜,我還是白身為好。先助我兄穩住秦州,策成攻南安,既防止輔國的權柄更重,又挑輔國與中尉不和,復漲我兄名望,然後尋到合適的機會,待至輔國勢衰,我再出仕不晚!輔國現在的勢頭看起來很強,但他親寒、寓,抑高門,殺宋方、逐宋閎,朝野非議已眾,根基實不穩也。隻要能穩住現狀,徐徐經營,我漲彼消,假以時日,他定如冰山消融。

「唉,我本無參與朝政的意願,可大王年少,臣強主弱,此非安國之道。不得不為此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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