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隴東督七郡 議與武衛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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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你不也是我麴家的人麼?

麴碩指了指邊上的坐榻,笑道:「你起來坐下,好好說話。裝模作樣的,弄什麼古怪?」

麴球從地上爬起,但沒有上榻。

他把信疊好,放回案上,然後嘻嘻一笑,走到麴碩的身側,給之揉捏肩膀,說道:「阿翁,我七父的話,不能聽啊!」

麴碩半閉眼睛,愜意地享受麴球的按摩,說道:「哦?」

「球適才說,七父這是要滅我麴氏之門。這句話,球是真心話,我是真這麼認為的。」

「為什麼?」

「阿翁,我家宿鎮隴東,久掌重兵,隴東七郡,現盡在阿翁督下;國中近三成之卒,現盡在阿翁部中。我家以將門而有今日,已是超分之位!

「如再復臨沙州,增握三郡之土,兼擁三營之兵?阿翁,國中人將會如何看待我家?

「況且最要緊的是,隴東在東,沙州在西,東西之間,是王都穀陰。阿翁,國中人又會因此而將如何看待我家?

「阿翁,盛極必衰,此老子所教。阿翁如聽七父所言,以球度之,我家之敗,就在眼前了啊!」

麴碩不發表意見,問道:「還有麼?」

「還有。」

「有就說。」

麴球說道:「球以為,宋方等今向朝中提出此議,斷非是為我家好。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是想挑撥我家與武衛將軍相鬥,他們好由此收漁翁之利。」

「哦?」

麴球侃侃而談,說道:「想那西域,是武衛將軍平定的,我家的人無有寸功,憑什麼做得沙州刺史?我家如果貪圖此一時之利,應了宋方等人之請,與武衛將軍勢必結仇。

「結仇的後果是什麼?兩虎相鬥!最終隻能兩敗俱傷。

「得利者誰也?無它,唯宋、氾、張諸家。咱家與武衛將軍已然兩傷,而宋方等家毫發無損,阿翁,試問到的那時,武衛將軍也好,咱家也罷,誰又能敵得過他們?下場不言而喻!」

麴碩仍是不評價,問道:「還有麼?」

「有。」

「說。」

麴球慷慨地說道:「阿翁,我家以功業立,而非以外家貴。我家在定西國中所以能有今日之地位,全是因我家歷代之戰功,一刀一槍,血海屍山裡殺出來的。我家軍門,與朝中諸公,宋、氾、張等姓本就殊途,不是同流。

「球愚見,武衛將軍英武仁信,亂世之傑,我家不但最好不要與他結仇,更應與他結好。這才是既為我家好,也是以國為重。」

這是在提出,麴家應該與莘邇結盟。

麴碩睜開了眼睛,笑道:「『亂世之傑』?女生,你與莘邇才見過幾次,認識多久,就給他這麼高的評價?我當日在豬野澤畔,怎麼沒覺得他有多麼出奇?」

麴球說道:「球亦不覺武衛將軍出奇。」

麴碩訝然,說道:「那你為何譽他『亂世之傑』?」

麴球答道:「球見人多矣,凡我國中名臣、諸家俊彥,球亦不覺其中有能勝過武衛將軍者。」

一個不出奇,一個沒有勝過者。

兩句話放在一起,蘊意深遠。

麴碩品味再三,喟然嘆道:「女生,我家子弟雖眾,然多將才,少有堪遠謀的。我家之門第,以後要係於你的身上了!」

麴球問道:「阿翁,球的建言?」

麴碩從榻上起身,到壁前,摘下掛著的寶劍,抽劍在手,揮了兩下。

他踱出門口,夜色中,望向西域的方向,說道:「女生啊,我不如你有識人之明,昔在豬野澤,我確是未覺出莘邇的不同;然不料他此回的龜茲一戰,智勇兼備,大破烏孫、悅般十萬騎,威震西域。」遙想當日的驚心動魄,嘆道,「後生可畏也!便換了我去,也做不到更好了。」

他感慨了良久,接著說道,「咱們從軍的,向來隻看戰功,隻看能耐。經此一戰,我料莘邇定已得索恭、張韶、隗斑等隴西諸將之心矣!

「索恭、張韶、隗斑、陰洛等,要麼是敦煌人,要麼是高昌人,咱家久駐隴東,與他們本無甚麼瓜葛,莘邇又已收心彼輩,這個時候,咱們就算出個人,去當沙州刺史,能服眾麼?

「宋方豎子,欺我家無人麼?拿咱家當他的刀使!好一番算計!」

麴碩轉眸看向麴球,方才的漫不經心早已不見,露出虎虎的威氣,說道,「女生,你說的不錯。咱家向以軍功自立,與宋、氾、張諸姓不是一類。我本來懶得理會他們與莘邇的勾心鬥角,但居然宋方敢把主意打到咱家的頭上,我卻不能再高高掛起了!也省得他不死心,再想別的法子折騰咱!

「你回到隴西郡後,給莘邇去封信,祝賀一下他的戰功,再表示一下對杜亞出任沙州刺史的贊成。莘邇大概下個月能夠還都,到時,我上書大王,請求還朝,親自去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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