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勃野感君恩 元光生畏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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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光苦笑說道:「小人不懂佛經,如何能做此堂管事?小人非是不肯,是隻恐不能稱職,擔心會誤了我阿父的事。」

他心道,「上次莘阿瓜問我肯不肯代他出家,今又想把我安到湛露堂去。這兩件事,怎麼看,怎麼像有關係!我今日若應了此差,誰知他會不會過幾天便順水推舟,扯一句『聞道智說你極有佛緣』,再提要我替他出家之事?

「……哎呀,會不會是我與溫石蘭的事情,阿瓜已知?唯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不好對我痛下殺手,免得引起我盧水胡的騷動,是以明殺不能,活罪可也,遂一再往我的腦袋上打主意?不妙也,不妙!我的秀辮,莫非終究難保麼?」想到此處,忐忑不安,一張臉愈發苦了。

聽到禿發勃野笑道:「不懂怕什麼?不懂可以學。元光,當年你我共在陰師門下,陰師誇你伶俐,舉一可以反三,你這般聰慧,佛經有何難學?將軍奏請朝中設立僧官,足可見將軍對佛事的重視,你如進了湛露堂,現雖無品,隻要好好乾,誰說你來日不能青雲直上呢?」

且渠元光的臉更苦了,簡直比苦瓜比苦。

一雙粗眉擰在一處,元光裂著厚厚的嘴唇,笑得比還哭難看,說道:「是,是。」心中想道,「陰師端正嚴肅,從來少誇弟子,什麼時候誇過我舉一反三了?在陰師門下求學四年,教訓我沒少聽!倒是你個小白臉,嘴頭甜,略得陰師喜歡!你這狗日的勃野,那時與我的交情尚且不差,而下仗著手裡有我把柄,卻整日對我呼來喝去!」

元光哀怨地心道,「人心易變!我就是太老實了,當時怎麼會以為你會幫我!叫你得了我的陰私!今早老子還沒睡起,你就強拉硬拽,把我弄出家外!打獵時,還居然叫我給你調弓捧水!視我為奴麼?他娘的,『佛經有何難學』?你姓禿發,就一定要叫老子變禿麼?」

他哀嘆心道:「可憐我的族人被夏人驅使,我雄圖難展,且日受折磨。日子沒法過了!生不如死啊!」

之前他手下有人,數次挑事,尚且每次都失敗。

現下他們一家被莘邇留在王都,而部民遠在麴球帳下,手底下已然沒了人手,兼之朝廷又行了鐵券之措,鮮卑諸部對莘邇感恩戴德,他就算仍心有不甘,也能看明形勢,知道從今以後,在沒有驟然變局的情況下,他大概是再不會有什麼機會,可以實現他月匈中的雄圖了。

目下擺在他眼前唯一可走的路,隻有服服帖帖,老老實實。

可問題是,就算他老實了,莘邇會饒過他麼?禿發勃野會放過麼?

元光淒苦地眺望遠方,隻看到了他可能將要受到的折磨和一片黑暗。

此正是:一步走錯,悔之晚矣。

回想莘邇破盧水胡的侵略如火、與拔若能結拜但是卻把他們一家與部落分開的恩威手段,抓住良機攻掠柔然邊地的果斷、奔襲朔方時的智謀多端,以及收服鮮卑義從士心的政治舉措。

還有莘邇那一天比一天成熟的城府,他已是越來越無法猜測到莘邇的心思,再加上莘邇身邊智士、戰將的日漸增多。

且渠元光驀然發覺,不知從何時起,他的心中竟是早已經升起了不少對莘邇的畏懼。

隻是對這一點,他此前並未察知。

禿發勃野等辭別傅喬,牽馬出城回營。

元光沒在軍中,不必出城,他失魂落魄地自回其家。

傅喬到了莘邇府中。

一進門,就感到莘家的氣氛不同往日。

奴婢們都喜氣洋洋。

在前院撞見輪值宿衛的向逵,他也是喜笑顏開。

傅喬好奇地問道:「什麼喜事?你們這般開心?」猜測說道,「可是幼著大婚將近,宮中有什麼賞賜下來麼?」

向逵披盔戴甲,按刀撫須,笑道:「非也非也。」

「那是何事?」

向逵道出原因,傅喬聞言,也是大喜。

卻是:小小這兩天常常惡心嘔吐,請了醫士來,才給小小號過脈,原來是懷孕了。

……

今天的時間沒有安排好,隻有一更了,周末的時候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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