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甲騎向無前 三軍喚吾虎(2 / 2)
目睹甲騎的威猛,他駭然心道:「上次破綠洲,我隻有具裝五騎而已,已覺無前;今乃知何為無前!」這還是在有陷阱、設伏的情況下,如果是單純的野戰,恐怕胡牧早被屠殺殆盡了,對令狐奉再度佩服,「麵對此等強敵,也敢沉住氣,讓麴碩先破步卒,再來馳援!」
「大人,頂不住了,快走吧!」
聽到從騎焦急的提醒聲,莘邇才發現他帶過來的胡牧已經潰散,那甲騎先鋒的最前數騎與自身不過二三裡之遠了,中間隻剩下百餘逃命的胡牧為隔。他二話不說,撥馬就走。
逃了不到數百步,莘邇驚覺坐騎赤雀的情況不對,尚未作出反應,赤雀恢恢的叫了聲,馬腿發軟,向前沖著,栽倒在地。莘邇掉落馬下。
卻是赤雀的腹部不知何時中了箭,血流滿身,側臥哀鳴。邕軍的甲騎沒有用弓矢,用弓矢的邕軍普通騎兵遠在甲騎之後,不可能射中莘邇的馬,箭隻能是胡牧的流矢。
居然中了本軍的流矢!
戰前莘邇作了很多的戰局設想,卻怎麼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誰這麼不開眼?
他娘的!
甲騎將至,沒有功夫大罵,莘邇滾起,倉皇四顧,眾牧皆逃,自顧不暇,沒人管他;好在六個從騎隻逃走了四個,兩個忠心的沒走,打馬來救。
莘邇心道:「不枉了我平日厚養!」叫道:「我如得救,必重賞你倆!」
那倆從騎轉馬就逃。莘邇目瞪口呆,心道:「我說錯話了麼?」感到地麵震動,顧望之,原來是甲騎的先鋒已經殺到,他甚至可以看到他們掛著血肉的槊尖了。
莘邇絕望心道:「我竟命喪此地!」
心中如此想,經歷過此數月逆境的磨練,他卻不肯就此放棄,障馬自禦,蹲身放槊,顫抖著迎麵殺來的甲騎,要作困獸鬥。
恰似賈珍、莘邇兩陣瞬間被郭白駒的甲騎沖散,索重沒有戒備,其領的步卒亦被忽然殺出的牡丹騎輕而易舉地擊潰。
數千步卒裡頭,唯有鄰近後邊輜重隊伍的一部,四百餘人,猶在堅守。
卻乃是該部的司馬擅長治兵,臨危不亂,當遭伏之初,就馬上命令部卒取輜車,環為圓陣,豎盾支槊,弓弩為次,防守抗擊。卻因應變及時,抵禦住了牡丹騎等麴騎的沖踏。
麴碩著急馳援令狐奉,沒有時間理會這支小部隊,呼道:「吾虎何在?」隨從他身邊的親衛們齊聲傳呼:「吾虎何在?」近處的騎兵和跟過來擴大戰果的步卒齊呼:「將軍問:吾虎何在?」
一聲大過一聲,蓋過了戰場的嘈雜。
步卒隊中,一將從遠處趕來,應道:「虎在!」
麴碩鞭指邕步小陣,令道:「破之!」令畢,即領騎脫戰,前去援助令狐奉。
此將應諾,於身甲外,又披重甲一層,銜刀,左擁盾,右持鐵連枷,引甲士十餘,撲向那處小陣。陣內弩矢、弓矢攢射,片刻間,盾、甲上已如蝟集。此將呼喝奔行,用盾牌遠擋矢,近折槊,連枷甩打,打退了車後的守兵,撞斜輜車,躍了進去。十餘甲士競相沖入。
陣內的部司馬引數十人圍攻。那將棄盾換刀,刀與連枷共用,左右殺之,無人能擋。部司馬有治軍才,而無武勇,隻叫了聲「羅虎麼」?被那將連枷打到頭上,顱陷而死。
麴碩引軍行了才兩三裡,聞到後頭戰場傳來歡呼,笑道:「吾虎已破陣!」
「如有車盾,還能遮擋,我僅此一馬,該怎麼招架?」
莘邇緊緊握住長槊,目不轉睛地盯著越來越近的邕軍甲騎,咬得嘴唇出了血都沒感覺到。一句喊聲從他身側傳來,又一句,再又一句,連喊了三遍,他才聽到,轉眼去看,數騎入目,當先之人髡頭亂須,提柄長槊,是蘭寶掌,他叫道:「快來!」
莘邇扔下馬槊,不知何處來的力氣,健步如飛,疾跑過去。蘭寶掌搭手抓住他,助他上了馬。
兩人共騎,在那其餘數騎的策應下,拚命往沙丘處打馬奔逃。
邕軍的中軍精騎是僅存的成建製的大部隊,被郭白駒帶走向沙丘沖鋒,剩下的要麼在火煙滾滾的陷坑陣附近亂做一團,要麼因為沒有長官的命令而不知所措。
麴碩領騎至,由後擊之,先破亂騎,奮勇再前。
牡丹騎成群結陣,行若風卷,郭白駒來不及舉措應變,令狐奉問麴碩要了三百精騎為預備隊,伏在丘下,此時亦令此三百騎殺出,與碩前後夾擊,遂大破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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